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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
「哎哎,馬上講到了, 哥們兒你別急。我這肚子啊,都夜裡了還沒好,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辰,反正感覺那時候到了後半夜了,聽見幾聲『哞哞』的牛叫。」
方念真不抱什麼希望,這男人說起話來真不像個聰明人, 嘰里咕嚕說了一堆, 才提取出一句「牛叫」。
她淡漠地開口:「後來呢?」
那男人一愣, 「後來啊……後來就又去躥稀了。」
方念真低頭扶額。
劉忠見狀就上前,站在那男人面前,將他和方念真隔開,「在我們主家面前說話注意點,別那麼粗俗。」
那男人輕打了自己嘴巴兩下,「哎哎,我,我沒咋見過貴人,貴人莫怪。就是吧,我們大柳樹村也有養牛的,但是我家前後左右都是沒有的!這發出叫聲的牛絕不是附近人家養的。」
他這樣說,方念真還有點認真起來了。
她是記得的,那不講理的張家就是大柳樹村的,而且張家在大柳樹村是個大家族,勢力盤根錯節的。
不過自己當初到底是沒有買那塊地的,按說和張家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也沒有結仇啊。
「你能給我說說你家附近住的人家嗎?」
「哎,好嘞。」
那男人就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說到他家斜後方的人家時,果然出現了「張」姓。
方念真拿不準這人跟張家的關係,沒敢貿然問下去。
「劉忠,給他割二斤肉帶走。」
方念真又轉過來安撫面前的中年男人:「等到我們知道牛的去向了,確認你這條線索是有用的,自會把銀子給你的,別擔心。」
「哎哎,我打聽過了,你是城裡開店的大掌柜的,想是不會昧下我這二兩銀子,那我等你們好消息,我也幫你們留意留意,不過,千萬別說我來過這裡,保密,保密啊!」
方念真答應了他,他才樂呵呵地提著肉走了。
送走了這人,方念真仔細思考起張家偷牛的可能性,又去了里正家找關係,看有沒有在大柳樹村的親戚,挨家看看有沒有多出來的牛。
附近的屠夫方念真都派人問遍了,都說沒殺過牛。
她也不是沒考慮過有屠夫說謊的可能性,所以也派了人四處打聽,縣衙也出動人去調查,得到的結論都是沒有見殺牛。
她寄希望於那兩頭牛還活著,只是被藏起來了。
「掌柜的,牛找到了!」劉忠一臉喜色地衝進來。
「在哪找到的?」
劉忠臉色難看了起來,「在……在村西的牧場裡,跟他們的牛混在一起的。」
「走,去看看。」
恰巧里正也聽了消息,來尋他們,大家就一起去了村西邊。
縣衙的衙役們都聚集在這邊,那邊土財主的牧場的管事一直在拉著衙役解釋著什麼。
「方掌柜,你看看這兩頭是不是你牧場丟的牛。」
兩頭牛被栓在牛圈的外面,眼巴巴看著圈裡的牛吃著草,一臉的羨慕神情。
老黃其實一看就看出來了,養得久了,自家牛長什麼樣子都是十分熟悉的。
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上前翻了翻牛耳朵,確認了是自家的標記,就對方念真點了點頭。
縣衙來的幾個衙役里,領頭的姓常。
常衙役說,今早是村西牧場主動尋的他們,說是早上餵牛的時候發現圈裡多出來兩頭,結合之前他們聽過的事情,應該就是方念真那邊丟的兩頭。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兩頭牛是怎麼來的,前一日還沒有。
縣衙的衙役們已經進行了初步的探查,「土財主」家可是實力雄厚的,人手也充足,基本不可能像方念真那邊一樣,人家從大門口把牛帶走。
牧場管事的說自己已經去縣裡請了老爺,應是一會兒主家就能派人來了。
不管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牛是憑空出現在他們牧場的,他們都是有嫌疑的。
黃鶯給方念真尋了個椅子,方念真就靠在椅子上等調查結果,身上蓋了個厚厚的披風。
老黃則是來跟她稟報,檢查了一下牛的外表,看著沒什麼毛病,也沒怎麼受傷,就是都瘦了點。
兩頭傻牛還眼巴巴饞得流口水呢,方念真讓劉忠問這牧場管事要了一捆草。
不管過程如何,方念真的牛失而復得了,她也不再焦慮,跟對面管事說道:「這事兒結束後再還你,沒斷完案,官老爺們也不讓我這倆牛回去,一會兒它倆口水流出二里地了。」
她又轉過頭悄悄跟黃鶯吐槽:「這土財主家咋這麼摳,事兒鬧這麼大,還能分得這麼清楚,想著別餵咱那兩頭牛,計較這一捆草。」
如今鄉間道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土財主從縣裡果然很快就到了。
他還是那派土豪作風,馬車上都恨不得鑲金子。
他先聽了自己人的匯報,又上前與衙役們見禮,了解了具體情況,知道了自己牧場是有嫌疑的。
土財主很是誠懇:「大人們,我這實在是犯不上偷她牧場裡的牛,我都這身家了,可不缺那兩頭牛。而且現在牛也不散養,也不會牽錯,定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
常衙役還是決定從牧場裡的人下手,挨個提到屋子裡問,這一折騰就來到中午了。
土財主大手一揮,「殺頭羊,做兩桌席,今日都在我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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