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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自覺地隨侍在方念真身旁。
方念真與陸恆已經許久未見,即便是同一隊伍里,但是她一次也沒見到陸恆。
陸恆的帳篷自然是最豪華的,方念真打量著裡面的裝飾,這怕不是一個帳篷拆下來就夠裝一車的了。
這帳篷既有餐廳,又有待客的區域,再往裡就被屏風隔開了,應是臥房了。
這次進了他的帳篷才發現他臉色似乎不大好,嘴唇都泛白,帳篷里更是有濃濃的中藥味兒。
「王爺,您可是身子不適?」
陸恆看見方念真微微皺起的眉,忽然笑了起來,這不是在關心他?
方念真卻是愣住了,嘖,怕不是高燒給燒傻了?
陸恆披了件大氅,與方念真對坐桌前。
「無礙,老毛病了。」
曾管家一邊給兩人布置餐具,一邊「適時」地解說著。
「我們王爺小小年紀就上戰場,那年冬日裡受了傷,從馬背上跌入了冰沒結嚴實的河裡,自此就落下病根了,一到入冬的時候就要畏寒個幾日。」
陸恆咳嗽了一聲,「曾叔,說這麼多沒用的幹嘛。」
曾管家布好碗筷,就說有事要做,不跟他們一起吃了,又暗暗給木槿比劃了個手勢。
木槿一臉「我懂」的表情,就退了三步遠,並未上前服侍王爺用餐。
方念真給陸恆先盛了一碗西紅柿牛肉暖鍋里的湯,讓他慢慢喝著。
陸恆接過來,舀了一勺,酸酸甜甜的,很是開胃。
他還有心情調侃:「方廚娘以後改做郎中也未嘗不可,喝了這碗湯,我的病都好了一半了。」
方念真卻沒接茬,還是緊張地問道:「兩位太醫怎麼說?不能治根嗎?」
陸恆擺擺手,「小事,挺過去這幾日就好了,之前在新雲州府里也沒犯,我也是許久沒這樣趕路,可能有些勞累了。你可還好?若是不行,我就讓他們慢下來些,晚幾日到也沒什麼。」
方念真也不知怎麼的,許是這帳中的餐桌太小了,二人的距離太近,她有些不適應,便坐得端正規規矩矩地答道:「王爺,我們一切都好。」
後一句她沒說出來——絕不會拖後腿。
「喵嗚——」,一聲貓叫傳來,方念真驚喜地發現,雲團也被帶了過來。
雲團邁著優雅的貓步走了過來,湊到她身邊仔細地嗅來嗅去。
方念真神采飛揚:「我也帶了大福出來,它定是聞著大福的味道了。」
有了小貓作為話題,兩人總算是好好吃了頓飯。
方念真給陸恆講著大福的膽子有多小,陸恆則表示自己這裡有些截成小段的干樹枝,小貓聞了會放鬆些,給方念真也拿了些。
一頓飯吃完,方念真便匆匆跑向帳篷外,打開南瓜的蓋子一看,勉強算成功,沒做成蒸雞蛋羹。
把兩個南瓜盅裝了盤端回陸恆的帳篷里,又妥帖地問了一句:「太醫有沒有說忌口?可是能吃如此甜膩之物?」
「不吃生冷的食物即可,多謝……方姑娘。」
這句話說出口,陸恆自己也有些不習慣,他一向都是在外人面前叫她「方掌柜」,當著她的面叫她「小廚娘」。
現在他卻嫌「方掌柜」這個稱呼太有距離感。
方念真也顯而易見地臉紅了一下,舉著手裡陸恆送她的幾根小樹枝子,「那,王爺您慢慢吃,我先回去找大福了。」
陸恆看著小姑娘匆匆離去的背影,吃了一口熱乎乎的「南瓜烤蛋奶」。
「嗯,甜。」
…… ……
陸恆送的小樹枝果然是有些作用,大福聞了之後似乎不那麼焦慮緊張。
紮營的這個夜裡,雲團還偷偷溜過來,想找大福。
小秋躺在床上睡得呼呼的,方念真聽著自己的帳篷被扒拉的動靜,嚇得「激靈」一下就清醒了。
這是在山林里,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猛獸,大福也是表情嚴肅地拱起背來,毛都炸開了,一副應敵的姿態。
直到她聽到一聲夾子音的貓叫,噢,是雲團。
她打開帳門放了雲團進來,兩隻小貓親親熱熱地擠到了一起。
方念真打開帳門的時候被外面的冷空氣一吹,整個人徹底精神了,又發現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
她悄咪咪地披上自己的斗篷,在斗篷的口袋裡揣了幾個小金桔,儘量小聲地離開了帳篷,來到了篝火前。
篝火堆旁只有幾名侍衛在巡查,見是她,也沒多言語。
她拿小刀削了個帶尖的小木棍,穩准狠地把幾個金桔穿成串,搬了塊石頭坐下來,把金桔串舉到火堆上去烤。
右手拿累了,正打算換左手,卻被人接了過去。
方念真抬頭,皎潔的月光下,身著白衣的陸恆如同謫仙般清俊。
「我來吧。」
「王爺,您身體未愈……」,方念真小聲地說著。
陸恆悶笑了一聲,「怎麼,覺得我連串桔子都舉不動了?小廚娘是長大了,現在都如此體貼了。」
方念真反駁他,「王爺明明也只比我大了一歲。」
陸恆忽而想到一件事情:「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我……」,方念真卡了殼。
她本來的生日是冬天的,原主的生日卻是夏天的,她覺得怎麼說都不對。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家都不過生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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