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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他不能替方念真就這麼原諒了,所以他著人去請了方念真來府里。
危詩霜被一路追殺,早就沒了體面。
雖然換了乾淨的衣服,頭髮也重新盤了一下,但是比在新雲州時候的光彩照人可是差遠了。
所以方念真方才進來的時候,從背影根本就沒認出來這是危詩霜,還是落座之後,看了她的臉才認出來的。
陸恆已經與她說過,自己的食鋪就是危詩霜派人燒的,之前在村外被襲擊,胳膊受傷那次也八成是她。
對於危家在大肅的商業版圖,還是危詩霜的「威名」,方念真也逐漸了解了。
合著不是一個「為愛痴狂」的綠茶戀愛腦,而是一個毒蠍娘子。
危詩霜不明白陸恆這是何意。
陸恆輕笑:「你別以為危家手眼通天,做了事,別人都傻子似的不知道。」
危詩霜沒想到,陸恆竟然會為這個廚娘出頭!
她是知道這廚娘與瑞王府有交情的,但是她一向以為只是送些吃食,能有多大面子。
在危詩霜看來,這廚娘的最大靠山是新雲州的知州一家。
但郭延信也就是一介文人,來新雲州的時間又不算長,沒什麼在當地的勢力。
方念真定神看向地上跪著的危詩霜。
滿屋人都或坐或站,只有她孤零零地跪在地中央,卻絲毫不顯尷尬似的,越發將腰背挺直,看起來不像雇兇殺人的,倒像是受了大冤屈的。
方念真緩緩開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危姑娘受了多大的屈辱,要如此清高模樣為自己辯白。」
危詩霜卻不看向她,只是仍然盯著陸恆,「王爺,我是誠心與您談的,您叫一個外人來是何意?」
陸恆「嗤」了一聲:「外人?新雲州的每一個子民都是我的家人,你在新雲州肆無忌憚地作惡,真當沒有報應那一日嗎?」
好好好,看來這該死的瑞王,是打定了主意要為這平平無奇的廚娘出氣了。
危詩霜深吸一口氣,轉個方向,面向方念真。忽而眼中噙滿了淚水。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承認,當時我誤會了方掌柜與我未婚夫的關係,衝動之下做了錯事,燒了你的鋪子。方掌柜想怎麼罰我,我都認!」
方念真感慨她的變臉速度之快。
「不是還刺殺了我嗎?我胳膊差點被廢了,怎麼,危姑娘忘了?」
危詩霜當然沒有忘,但那是她假借了桂游的名義發號施令的,出去殺人的也是桂游那邊的人。
人又已死,死無對證,她不承認又如何。
所以危詩霜就咬緊牙關,死不承認有這宗罪責。
最後就連方念真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錯怪了人。
不過,想起自己好好的鋪子就沒燒了,又耽誤了這許多掙錢的日子,方念真就心裡來氣。
危詩霜的眼淚成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既然方掌柜不相信,那便也算在詩霜頭上好了,只要你肯消氣。」
話剛落地,危詩霜就從自己的靴子裡抽出一柄短刀,「唰」地一下就捅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
鮮紅的血頓時就濺了出來,嚇得方念真「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陸恆皺了皺眉,小八就上前把那把匕首短刀給收繳了。
「危家主放肆了,小八,你帶她下去包紮,好了之後再帶過來。」
危詩霜被帶離了,陸恆又一揮手令屋內的侍女都退出去。
他關切地上前,「我不知她會如此,嚇到你了,不然我直接把她殺了。」
方念真此時已經緩過神了,「無事,今日這齣,是何意?」
朝廷上的事不能對她詳說,陸恆只能說自己讓方念真過來,是為定奪,要如何報燒鋪子的仇。
方念真恨不得扒了危詩霜的皮。
「她為何來找你?」
「尋求我,不,是尋求瑞王庇護,危家,內訌了。」
「條件是?」
「分我一半的利潤。」
方念真的眸子登時亮了,「那先別讓她死,以後再說,把我的鋪子給我賠了吧,還有這幾個月的誤工費也得算上。」
說完,她的眼睛轉來轉去的,顯然是在措辭之後的話要怎麼說才妥當。
陸恆笑了出來,「小財迷,危家的事,分你一股,但是明面上得和我並在一起,不然你要成靶子了。」
這男人,怎麼好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啊。
方念真確實是這樣想的,這危詩霜的家業這麼大,賠自己好幾個鋪子都綽綽有餘了。
「等等,她說的『庇護』是怎麼庇護?不是要進你府里來吧?」
方念真狐疑地看向陸恆。
「嘿喲,有些人醋了,好濃的酸味啊」。
陸恆甚少見方念真這副模樣,果然,還是戳破了那層窗戶紙比較好!
他又正色,把手裡剛剛剝好的橘子遞給方念真。
「我絕不是那樣的人,若你想要她的命,她就看不見明日的太陽,我照樣有信心能收服危家。只是為她穩固家主地位而已。」
「那殺了她之後多費勁呀,先讓她給咱們賺錢吧,以後合作崩了再說。」
方念真這才看見,陸恆遞過來的橘子,上面的白色脈絡都給摘乾淨了。
塞了一瓣進嘴,「真甜!」
而陸恆品味著剛才小廚娘口中的「咱們」,也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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