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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留著柔瑾礙眼就罷了,現在卻來告訴她,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其實早在外面逍遙,還悄無聲息的回到京城掌控大權, 還娶了柔瑾,生下皇孫?
「不可能!」
惠帝仿佛知曉徐皇后心中所想:「看來皇后的確很失望,這沒什麼不可能, 朕當年費盡心思轉換天機防的就是你這個毒婦!」
「賀固, 就是朕真正的五皇子!」
柔瑾不可置信:「父皇?你說什麼!」
她再看向賀固, 賀固不敢與她對視,抱緊小信兒默默低頭。
一樣驚訝的還有齊王、楚淑妃等人, 而瑞王第一反應看向波瀾不驚的賀固,賈良妃和鄭德妃均是眼前發暈, 她們做了什麼?竟然一手揭開二十年前的真相!
賈良妃再一想險些倒地,如果賀固是惠帝親生兒子那許多事就能解釋通了,為何生性多疑的惠帝會信任賀固給他軍權, 為何會賜公主兒子國姓,為何……讓賀固當攝政王。
伊嬪面如死灰,她想到先前惠帝對賀固深信不疑,是了, 他當然不會聽信一面之詞,賀固怎麼會對和母親相似的女人產生大不敬的想法!
對朝臣來說, 事更大了,公主血脈不明頂多是多分出去一份食邑,皇子可牽扯到國祚繼承,馬虎不得!
丞相太傅等人不再裝死:「陛下,皇子之事非同小可,臣敢問陛下當年可曾留下一二佐證?」
惠帝斜了徐皇后一眼冷聲吩咐。
「派人去請太后,宣魯王入宮。」
魯王是皇室宗正總管玉牒,皇室子嗣出生後都會記錄在冊不可更改,誰家添了人口去了老人,魯王心裡門兒清,此時請他入宮便可證明惠帝當年留過手段,他們徐家這些年籠絡魯王的次數數不勝數,這個老狐狸揣著明白裝糊塗從不上當也不拒絕,他們便以為這人是個牆頭草,只要關鍵時候沒膽子壞他們的大事就行了,哪知道!
還有太后,窩囊懦弱的太后也知曉!
徐皇后被恨意沖的頭腦發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噩夢沒醒來的時刻。
柔瑾似乎魔怔了,三公主扶著她坐到一旁椅子上,她呆呆望著惠帝與賀固不發一語,賀固本想說句話,三公主怕他刺激了柔瑾趕忙揮手打斷。
「寶愛,你別怕,父皇剛才說了你是她親封的公主。」
「不,這不一樣……」
柔瑾聲音發顫。
魯王大約早就聽到風聲就在宮門外候著求見,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賀乘暉,初時諸人並未反應過來他為何來此,只是暗地裡琢磨他是知情人之人。
興慶宮這麼大的動靜松鶴殿也不是半點不知,端看太后穿了朝服被李賢妃扶著穩穩噹噹踏入興慶宮的模樣便能窺見一二。
柔瑾想站起身:「皇祖母,皇祖母你告訴我……」
太后強硬避開她的視線,李賢妃眼底尚有沒有褪去的驚疑不定,只衝柔瑾微微搖頭,她心亂如麻,何談安慰柔瑾。
徐皇后又氣又笑。
「皇帝,你好狠心!」
惠帝扶著太后坐下他也坐到一旁朝魯王示意。
朝臣中也有小小的騷動,定州將軍、翰林院編撰、戶部侍郎也跟著跪倒在地,聰明人則明白過來,他們怕也是知曉賀固身份的人。
「有幾人已經去世,譬如敘州知府童知輝,嵩雲書院的大儒孔菡,朕早年的帶刀侍衛蔣傳耀還有……」
「陛下,李鵬遠求見。」
惠帝渾不在意地點頭:「令他進來。」
眾目睽睽之下失蹤多年的小太監已經頭髮花白,好在這幾年沒受過什麼磨難,衣著乾淨樸素,進殿規規矩矩給各位請安。
柔瑾瞪大眼睛:「方伯?」
當初在西平給賀固看家護院老夫婦的男人竟然是李鵬遠,他在宮外成婚遮掩身份,又有誰知道他曾是宮裡出去的太監?
「當初朕跟隨先帝南巡前貴妃已有身孕,可徐氏在東宮一手遮天,貴妃前頭失過一個孩子,對這一胎小心翼翼,朕怕離開京城之後護不住貴妃便讓她隱瞞懷孕之事隨朕南巡,只悄悄帶了兩個穩婆以備萬一,哪知徐氏早有防備,隨行其中一名穩婆藉機對貴妃出手令她見紅,坐胎不穩,朕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讓那穩婆水土不服留在驛站休養,之後太醫給貴妃診脈斷定她腹中是一名男胎,但那時朕還是徐家傀儡自身難保,何談留住皇家血脈?」
惠帝一臉沉痛,太后想起當年前朝後宮皆被徐家把控的痛楚也淚濕沾衣。
柔瑾雙手攥的死緊。
「無奈之下朕想出個偷龍轉鳳的法子,貴妃發動前後南巡隊伍剛到梅州停留,當時梅州知府之子賀乘暉曾是朕幼年伴讀,他想了個法子帶走五皇子養在膝下對外稱是外室子,朕命李鵬遠等人貼身伺候,又令信得過的大臣關照,朕當年盼著他出生足足盼了十個月……子度的年紀還比實際大兩歲,他與寶愛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提及往事惠帝十分動容。
隱在人群里不起眼的賀乘暉此時成了眾矢之的,惠帝少時伴讀有十多個,得聖寵者不到一半,賀乘暉摻雜其中呆在梅州鬱郁不得志並未引人注意,他們只以為賀家這幾年嶄露頭角完全得益於太寧公主下降,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養大了惠帝最寵愛的周貴妃的兒子。
「南巡時魯王還是魯王府世子,朕所做安排從未瞞他分毫,朕送子度離開之前曾親手在他肩上胎記處刺了個芳字,諸位大臣都認得朕的字大可以上前一辯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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