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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瑾甩過去一條手帕給他擦手, 如水雙眸里盛滿真誠貼心:「小廝總不如丫環心細, 馬上天熱了,你是朝廷棟樑衣食住行都要精心些,多個人照顧你我也可放心些。」
賀固想也不想的否決:「不用,小河伺候的還不錯, 何況我從小在外遊歷習慣了自個兒起居,多個人礙手礙腳看的心煩。」
「是嗎?那罷了。」
柔瑾也不是非得送他一丫環,住在京城的公主有十來位, 撇開先帝姐妹不提, 有兩位長公主的駙馬光明正大納妾, 傳聞貞華大公主駙馬也有一青梅竹馬的表妹暗通款曲,可她是惠帝最寵愛的公主, 若駙馬也有了小妾那她面子多過不去啊。
想來惠帝一時半會兒也考慮不到這個事,柔瑾拋開沒管。
賀固好容易回府就被莫名嚇了兩次, 瞧見四皇子在公主府轉悠一圈又回來時不但沒有打攪他們夫妻團聚的惱怒反而重重鬆了口氣,有外人在,柔瑾就不會暴露小脾氣。
四皇子本意是告辭離開, 柔瑾和賀固都沒有放人的意思,他巴不得在宮外多玩一會兒,聽說公主府的廚子做菜好吃一口氣點了一桌子的菜,仨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 但他的王府沒建好沒有正式開府,終歸還是要走, 想到過兩日公主府辦賞花宴還能過來便高高興興回宮了。
人一走乍一冷清。
賀固問起賞花宴一事,設宴其實也是惠帝的意思,皇子們正側妃選的倉促瞧不清各位閨秀品性,賞花宴也有讓柔瑾一探究竟的意思,前世辦這場賞花宴的是貞華大公主,柔瑾還曾出宮前去,這一回惠帝直接示意柔瑾籌辦此事。
那一日賀固也會從京西大營回府,柔瑾招待女客,男客就交給他。
「你若是不善應酬就找大皇兄幫忙,他一向熱心。」
「我記下了。」
柔瑾是第一次操辦這樣正式的賞花宴,雖有管家管事從旁協助但她也不願萬事不理當個花架子,索性讓人備上筆墨寫出一張潦草的菜單,只是她勾畫間隔時間長,磨墨的春櫻又聽她吩咐去了別處,柔瑾蘸著所剩不多的墨汁又看了看華麗精緻的袖邊很是猶豫。
賀固從外頭進來:「我給殿下磨墨?」
「好啊。」
柔瑾覺得自個兒這待遇越發驚人了,但賀固低眉順眼捏著墨條專心致志,襯著夕陽灑進來的金光她忽然明白紅袖添香的樂趣。
「殿下笑什麼?」
她照實說了。
賀固抿唇輕笑:「唔,極好。」
他將硯台推近一些,身子自然往柔瑾身旁挪了挪,柔瑾抬眸就能看到他喉結聳動和清晰細緻的下頜輪廓,忽的,賀固俯身在她眉間親了一下還有半邊唇落在眼皮上,蜻蜓點水。
柔瑾被親的很愉悅,可惜不能像話本里的風流才子一般將賀固拉到腿上來,她身嬌體弱的可承受不住賀固的腱子肉。
設想一下那幅情景,柔瑾噗嗤樂了還說給他聽。
賀固慢條斯理地洗乾淨手將硯台挪遠:「臣還不知殿下有如此雄心壯志。」
柔瑾沉浸在這股笑意中不知不覺被他抽走筆桿,而後發現紙上落了兩滴墨,他夾住宣紙放到桌角擠進來站到柔瑾與書桌之間,低頭吻上來深重強勢裹挾著長久未見的思念。
一股悸動讓柔瑾忽略了仰頭承受他親吻的彆扭姿勢,賀固雙唇離開時帶著點點水光,鼻尖抵上她的,笑意低沉。
「殿下還想有什麼想法?」
大有陪她戲耍到底的架勢。
柔瑾臉頰紅紅橫他一眼,於是賀固近在咫尺的唇再度侵襲,模糊間她好似聽到侍女進來時的驚詫,而後又很快消失。
他身心高大擋在面前,有人進來也看不到真正的情形。
賀固加重親吻:「殿下只能獨寵我一個,不許分心。」
這人演上癮了?
不過也無不可。
最後柔瑾唇瓣又紅又熱,垂著眼睛不看進來伺候的人,但春櫻等人默契地不去抬頭反而此地無銀三百兩,別以為她不知道剛剛就是春櫻帶頭守在門外。
幸好沒有真的不可收拾。
至於被墨跡污了的菜單就交給罪魁禍首,賀固好歹是傳臚出身,不過一炷香功夫賞心悅目的菜單再度出爐。
柔瑾滿意地命春櫻將菜單交給總管李青,對著桌上另一沓拜帖揚揚下巴,意思是她懶得回帖還讓『紅袖添香』的某人幫忙回應,賀固聽話的一一翻開。
太寧公主府開府至今從不缺人結交,但貞華大公主的帖子未免太過顯眼,一封得不到回應就再來一道,不是說大公主孕吐不適起來不床?再就是鄭家,先前鄭巧得了柔瑾讓出的太醫和藥膏才得以痊癒,現下得了名正言順的賜婚拜帖口吻愈發親近,最後是謙王妃體貼善心地送來些許陪嫁莊子產出的春日鮮食,其實裡頭還夾雜著徐家、先帝之女陽平長公主兩府的請帖。
賀固神色晦暗不明。
柔瑾托腮閒適道:「咱們倆還是香餑餑,駙馬哥哥掂量掂量如何回應吧。」
前世他來過但不會長居京城,未必對劉亢起事前的京城動向了如指掌,恰好她還記得這幾年發生的事應當能幫個忙,柔瑾曾猶豫是否戳穿重生之事,隨即作罷,前世今生鬼神報應太過玄妙也是各人最大的秘密,他們大概沒到這種程度的信任。
這拜帖交給他,他大概以為是在提點不要輕易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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