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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寧公主……
嘖。
梅雲嘯越發覺得自個兒是行路無趣,竟覺得公主面善,恍惚與姑母有相似之處。
左右無事,寫封家信吧。
也不知月珠兒在東陽郡如何了,她最是喜愛熱鬧繁華之人,去了東陽郡好歹是土皇帝的閨女應當不會受什麼委屈。
月上柳梢頭。
柔瑾先時藉口心緒不佳沒有多談謙王之事,睡前靠在賀固懷裡和他探討大皇兄一家的未來,這一次小寶兒不會夭折了,她想給惠帝寫封信求個情,即便沒用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前世今生許多不同皆是因柔瑾大婚而已,東陽郡王府提前覆滅,瑞王劉亢不得不依從惠帝即便知曉鄭巧之毒是惠帝所為也要盡心盡力輔佐,因瑞王還算得惠帝喜歡,所以謙王照舊和前世一樣要成為惠帝手裡的一顆棋子,可人心是肉長的,沒有誰願意做無知無覺的死物,謙王不願,可他的父親想做說一不二的帝王,他只能成為一顆廢棋。
惠帝罵謙王出身卑賤,是嫌棄賢妃,也是憎惡當年被徐家掌控的自己,親兒子戳破了他這一層無能的憤怒。
「陛下正在氣頭上,寶愛和謙王兄妹情深說說情也無妨陛下不會真的動怒。」惠帝曾數次對他提及寶愛的純善,對她,惠帝確有一兩分父女情在。
柔瑾出神:「我也這麼想。」
賀固指間繞著她的長髮:「謙王呆在府中也好,他是龍子鳳孫陛下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出現父子相殘的局面,在府里受些委屈就當韜光養晦吧,等陛下消了氣還能出來。」
對,呆在府里不參與爭位至少能保住命。
「賢妃娘娘是陛下少年時候的人,她在宮中多年定有手段自保,一時的冷遇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寶愛,你要記住,京城的事都由陛下一人做主,誰也不欠誰什麼你盡到心就行了,我希望你保重自身。」
賀固條縷分明且說中柔瑾放下久懸於心的愧疚,她知道那麼多事卻誰都救不了。
眼淚滑落沒入發間,柔瑾察覺到他湊近來吻了吻鬢髮:「寶愛,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我會盡最大能力完成你的心愿。」
他再認真不過,因為他也有一份久懸於心的愧疚。
柔瑾應聲忽然笑了:「你昨日下棋輸了還答應任我懲罰呢,那我有一個要求你得答應。」
賀固當然無有不從。
「嗯,我不是廢物點心,端看我平平安安在宮裡長大就知道我不是吃素的咯。」柔瑾眨眨眼睛:「所以我有一個心愿就是你能開心些,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顧忌我,有什麼事本宮給你撐腰!」
賀固一怔支起半邊身子看他,大約是他太過驚異,柔瑾挑眉露出一抹你果然被我迷倒的得意。
話卻是真心誠意。
他也學她應聲:「我記下了。」
但願他日真相大白,能得她幾分寬容。
休整第二日賀固陪柔瑾到永山腳下走了走,明日又要啟程前往西北,永山近在眼前卻沒有時間攀上去一覽風光,但他琢磨出打獵的主意手把手教柔瑾射箭也算有所收穫。
柔瑾打算明天路上都吃自己獵來的肥雞,賀固拎著獵來的山雞野兔擔憂說怕被她搶食,竟是光明正大嘲笑她打來的獵物瘦小。
一路笑鬧回到永山驛卻聽聞松陽郡郡守又來了,這人不是一般的會鑽營有心計,他沒再帶手下官員而是領著夫人和兩個女兒來與公主結交,橫豎明兒要走,柔瑾轉變心思,在京城無人敢在她面前流露無賴性情,她大可以藉此機會學習一二,免得將來識不破人心複雜。
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
松陽郡守身材矮小大肚便便只有三庭五眼還算端正,但他娶的夫人確實風姿綽約就連女兒也不負如花似玉之名,傳聞郡守不願匆匆為女兒擇婿,夫人言談間也時不時點明女兒難嫁之事。
「殿下應當認識不少青年才俊,若是能給小女介紹一二真是他們天大的福分哪!」郡守夫人快人快語,然後又自打嘴巴賠罪:「都是臣婦的不是,她們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竟敢勞動殿下說親呢。」
柔瑾不解:「今年春上京城選秀,貴府千金何不去謀個前程呢?」
說到這郡守與郡守夫人真真兒是傷心了,他們家姑娘不是沒參選,原來人是送到京城了可京城美人太多還沒進宮門就給涮下來了,郡守夫人和兩位千金都不死心,也不知道京城選中的千金閨秀到底是何等風姿,他們女兒竟然比不過人家一根毫毛!
這倒是奇怪了,柔瑾見過無數後宮美人,這兩位千金絕對是中上之姿,端詳容貌還與宮中得過寵的嬪妃有相似之處會是惠帝中意的模樣,她們又有郡守做爹怎麼都不該早早落選。
噢,徐皇后當然不肯後宮有太多美人兒,這兩位到了惠帝眼前難說會有什麼風波,徐家真是不厚道。
郡守夫人見太寧公主笑容神秘那心裡跟貓撓一樣恨不得立時問出緣由,奈何公主不再言語,她的婢女藉口天色已晚硬是把他們一家趕了出來。
女兒們不依,夫人與郡守對視一眼立刻決定無論如何得趁公主走之前問出原因!
第70章
永山驛被賀駙馬守的如鐵桶一般, 郡守在此地盤踞多年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好主意,繞一圈找到驛官夫人的娘家表弟傳個信兒進去,驛官和夫人猶豫不決, 可閨女出嫁要嫁妝陪送, 一咬牙一狠心決定大著膽子掙這筆銀子, 驛官摘了院裡一兜石榴找上駙馬爺的長隨小河的小廝,想著即便探不出消息也能給郡守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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