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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固走到轎前,柔瑾睡得正熟,她昨夜應是不停做夢睡得很不安穩,公主乘的轎子格外寬敞,他半個身子探進轎子裡沒怎麼用力氣便將人抱了起來,春櫻在旁掀起轎簾又得小心的不能鵬到柔瑾,秋實躡手躡腳前頭打簾,一直行到臥室都沒見駙馬有片刻停歇。
最後妥妥噹噹將柔瑾放到床上,賀固幫柔瑾蓋上薄被,再回頭時宮女幾人都走了個乾淨。
柔瑾閉著眼睛翻身向里,其實賀固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不好打斷他才裝著一直沒醒的樣子到了臥房,他應當是不知道的吧?
這麼想著,柔瑾縮在被子裡裝著睡意濃重的樣子,倒真的睡了過去。
賀固立在床邊看她睡的甜美,許久沒有走開,回神之後四下看過拿起一卷書,坐到窗邊美人榻上,擺著姿勢只有微風吹動書頁的聲響。
日光漸漸移動,宮女悄悄探查之後乾脆守在正方不遠處等待傳喚。
柔瑾醒來的時候已近正午,房內是冬藏守著,見她醒來送上一盞溫茶。
冬藏主動說道:「殿下是找駙馬嗎?陛下派梁公公傳旨,駙馬去接旨了。」
第31章
公主剛出閣一日, 惠帝便忙忙讓梁明雨送賞賜。
柔瑾踏出房門便看到侍女小廝抬了瓜果來,賀固走在前面捧著一盒珍玩,日光耀眼明媚秋風徐徐, 他衣袂翻飛似是仙人乘光而來。
「怎麼不叫我?」
賀固開了錦盒:「梁公公來時沒有大張旗鼓, 只讓人來請, 我見公主還在睡便一人去接旨,梁公公知公主在小憩也稱不要打擾,如今已經回宮稟報陛下。」
他講的輕描淡寫柔瑾卻是彆扭臉熱,成個婚而已哪裡就累得起不來床了, 若是讓人知曉背後不定怎樣編排,可轉念一想,昨夜的情藥不知出自誰的吩咐, 若是惠帝他應當樂見其成。
柔瑾看過賞賜揮揮手讓人抬下去, 半道攔住說:「給我和駙馬送上來一些。」
賀固沒有錯過她眉宇間一閃而過的怏怏之色, 淺笑著垂下眼眸。
瓜果皆是進貢的上品新鮮可口,柔瑾吃了一小串葡萄便沒什麼胃口吃午膳了, 但因她睡得遲,闔府都在等她吩咐, 擺上午膳之後柔瑾隨便用一些,吃的格外慢,賀固食不言寢不語吃完一碗飯便放下筷子。
女官黃媽媽皺著眉頭, 悄悄捅捅另一位女官王媽媽。
她們平日不必像春夏秋冬四人一般時時跟隨伺候公主,但是公主剛出嫁,隨行女官都要盡心盡力盯著幾天,免得駙馬等人欺負公主年紀小慢怠公主。
賀固的做派不得人喜歡。比公主架子還大。
王媽媽示意她稍安勿躁。
午膳過後柔瑾在廊下站了站, 轉到放嫁妝的庫房只見到堆積如山的東西,她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決定放棄剛才的想法。
賀固一直陪在左右:「公主想要何物?可要我幫忙?」
「我記得有幅棋帶出來了, 這會兒找不著。」
「聽濤苑有幾副棋,公主喜歡什麼樣式?」
柔瑾本就是為打發時間搖了搖頭表示沒要求,賀固扭頭,春櫻福了福身,他客氣的道:「請姑娘吩咐我的小廝小河到書房拿我常用的那副棋來。」
「是。」
小河跑的飛快,不到一盞茶功夫就穿梭兩府跑了個來回送上那副古樸素雅的棋具,柔瑾捻起一顆棋子發現看不出是何材質,入手觸感溫潤平滑,不是名匠招牌手筆。
柔瑾與賀固下了兩局棋消食,一勝一負。
「你讓著我。」
賀固的棋藝連惠帝都能贏,柔瑾在惠帝面前藏拙,對賀固可沒客氣,可棋藝到底承自惠帝,殺不過賀固心思縝密老練成熟。
「沒有。」
柔瑾不信。
賀固一顆顆撿起棋子:「公主不必妄自菲薄,您的棋招銳意十足且別具一格,我也有猜不透防不住的時候。」
這話捧的人舒服,柔瑾似信非信,起身到鏡前照了照,餘光瞟到賀固小心地收起棋具,察覺她的視線之後抬眸一笑。
柔瑾放下梳子朝他揚揚下巴。
賀固已然明白她的意思,二人相攜去了正堂認一認府中奴婢。
公主府管家姓李,內侍監出身是個太監,馭下威嚴對上尊敬,見到公主駙馬先規規矩矩地磕頭行禮,能說會道且信誓旦旦的稱自己絕不是奴大欺主的太監,其他各處總管性子或靜或動,與將軍府稍顯沉悶但整體身板壯實的下人相比堪稱涇渭分明。
柔瑾不需要記下太多人,呆在瑤華苑的都是熟臉,她的私庫嫁妝還歸秋實冬藏打理,等人退下後她特意賞了賀固的貼身小廝小河一兩金子。
小河受寵若驚,看過賀固臉色才敢收下。
柔瑾要回瑤華苑:「昨日宴客至今府中堆積不少事務,駙馬這會兒不必陪我,先去忙吧。」
賀固拱手退下。
回了瑤華苑,黃媽媽便自告奮勇要為柔瑾通發,柔瑾這是第二回梳婦人髮式,因新婚之喜裝扮格外隆重,她確實頭皮發緊,於是點了點頭。
黃媽媽早年也是宮女有幾分梳頭手藝在身,柔瑾全身愜意下來,靠在美人榻上出神。
覷見她心情好,黃媽媽柔聲道:「殿下今日可是累著了,您大可以過兩日見那些下人,玉體要緊呢,何況您與駙馬新婚燕爾正情濃,這不是浪費好日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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