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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瑾揚起手腕打量今日戴的這副玉鐲,不答反問:「黃媽媽今日看賀家人如何?」
「梅夫人看似真有病,不過這一家子都不大喜歡駙馬,嫡出的大小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竟盯著公主發呆,您請駙馬逛園子的時候大概沒瞧見那二少爺不把駙馬看眼裡背後瞪人呢。」黃媽媽急急說著所見所聞。
等柔瑾問時不厭其煩地描述賀帆如何如何鄙夷。
柔瑾聽的皺眉:「竟有此事,呵,黃媽媽今日辛苦了先去歇著吧。」
黃媽媽一頓,放下梳子躡手躡腳走了。
她一走,春櫻夏桑看著柔瑾神色笑出聲,黃媽媽在太后宮裡時便愛攬權,辦事還算伶俐,只不過柔瑾暫時不打算改變府中內務格局,公主府從上到下泰半人手出自內侍監安排,魚龍混雜,正主露一露面也合規矩。
這公主府,柔瑾自己還沒看全。
「賀家公子的事你們看見了嗎?」
春櫻夏桑齊齊道看見了。
其實柔瑾也注意到了,賀月珠也就罷了,賀帆也是庶子為何瞧不起賀固?因為尚主?
春櫻將柔瑾長發束在身後,斟酌著說:「奴婢瞧黃媽媽還想告狀呢。」
柔瑾點了點頭,午膳時賀固只顧自己用飯是看出她胃口不佳,而黃媽媽等人則認為駙馬就是要伺候公主的,無非是從新婚便爭出一個東風西風誰壓倒誰的問題,立了規矩,他們日後也好把握對待駙馬的分寸。
不過柔瑾沒看懂春櫻另一份疑惑。
公主駙馬二人在文華館演武場時比現在還要親熱,怎麼成了婚,反倒沒那麼黏糊了?
春櫻夏桑昨晚守在正房門外,裡頭的聲響她們也能聽到一二,公主隱約是哭了幾聲,可是黃媽媽等人只曖昧的笑著把她們拉遠,並不解釋是何緣由。
「殿下,昨晚駙馬對您不好?」總不會動手打人吧?春櫻想到賀將軍做公主師父時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頓時更覺得猜對了。
柔瑾好端端靠在美人榻上差點跌下去:「沒有,不要亂猜。」
那應該也不是對她不好吧?
事到如今柔瑾還是糊裡糊塗的,她心中有些許的不服氣,從美人榻下來之後直奔酸梨木大櫃,春櫻哪敢讓她親自動手便說要幫忙,可是柔瑾卻是明白了男女有別在哪裡,此等事怎可鬧的人盡皆知。
「我自個兒來,你先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春櫻不疑有他高高興興去了。
柔瑾翻出賢妃送的壓箱盒子之後想起來出嫁前一天賢妃到明珠閣說話,還沒說完惠帝就來了,她給的壓箱交給了宮女,興許二人面對面賢妃也不好意思說罷。
宮裡的東西皆是上品,書冊更不例外,柔瑾翻開看到彩色小人的剎那直接將書扔到了地上,捂住眼睛低吟。
這都是什麼?
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叩叩——
「公主?」
外頭來人了,是賀固的聲音,柔瑾臉紅地能滴出血來,一股腦撿起書冊塞進盒子又放進大柜子里,匆忙關上櫃門還覺得不妥,想起梳妝櫃有一把金鎖便隨手帶上。
金黃的小鎖掛在櫃門上晃了兩下,尤為顯眼。
柔瑾無知無覺,刻意整了整衣衫才去開門,賀固提著一個食盒站在廊下,離門還有兩步遠。
「你提的什麼?」
「將軍府做了些南津的點心有開胃解膩之效,我見公主胃口不佳拿了些來,公主可要嘗嘗?」
賀固目不斜視似乎沒看出她臉紅。
柔瑾心中大定,將賀固帶回的點心放到了飯桌,她對其中一味酸棗糕尤為喜愛,吃了兩塊還要再吃被賀固按下。
「公主多用些飯食吧,這東西不宜多吃。」
「我知道了,多謝賀家哥哥。」柔瑾惦記著二人不夠親熱的事,怕回門時被看出端倪,索性恢復舊日稱呼,不過,她皺著眉:「這樣喊是不是不大妥當,如若不然我喊你哥哥……駙馬哥哥吧。」
昨夜他喊她妹妹,柔瑾想一想都會覺得脖子也紅了。
賀固欣然:「都由公主。」
新婚第二夜,公主駙馬自然又歇在一處,春櫻夏桑伺候柔瑾梳洗,拿寢衣時冷不丁看到酸梨木大柜上的金鎖愣在原地。
「這是什麼時候上的鎖?」
夏桑連連搖頭:「不知,金鎖是梳妝柜上的吧。」
春櫻呆怔明顯:「可是鎖的鑰匙在柜子里啊。」
柔瑾在旁恨不得時間倒流,公主府都是她的,她在怕什麼?但是大晚上的總不能撬鎖開櫃門吧?就在三人面面相覷時賀固朝柔瑾伸手。
「公主借我髮簪一用。」
柔瑾不明所以,從頭上拔下來給他。
春櫻夏桑忙退下。
柔瑾心中防備跟到櫃門旁看賀固用簪子細的一頭搗鼓了幾下,金鎖應聲而開,而賀固抬手將髮簪插回柔瑾發間。
「你會開鎖?」
賀固玩笑:「臣不會做梁上君子,公主放心。」
柔瑾努努鼻子,扭頭不理他,她要防備春櫻夏桑翻到壓箱盒子,但錦盒就在眼前,她心一橫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盒子坐回床上。
「春櫻夏桑你們去歇著吧。」
「是。」
二人退下前放下了紗簾。
第32章
又要同床共枕。
柔瑾摟著壓箱挪到床里側, 內心惴惴不安,昨日的事不會再來一次吧,早知道如此的話她應該把小冊子看完, 可若是天天這麼疼, 世上為何還會有閨房之樂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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