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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門房上稟事的小丫環匆匆尋來, 似是有人來訪,春櫻先聽過揮了揮手, 示意那人退遠一些莫擾了公主清淨。
隔著花窗小丫環滿臉欲言又止的焦急。
春櫻道:「殿下,門房的人說賀大人夫妻求見駙馬,可是駙馬人在書房,要不奴婢命人帶他們到書房院外候著?」
公主只穿著家常衣裳不愛動彈梳妝見客,在春櫻心裡賀家的事當然是賀家駙馬管,哪知柔瑾立即放下冰碗叫小丫環近前回話,小丫環吞吞吐吐道賀家人似乎真的有急事,梅夫人塞給她一荷包的碎銀子金瓜子請她務必將話傳給公主駙馬。
「請賀大人和夫人入府。」
外頭候著的賀乘暉與梅夫人瞧見是公主身邊最得力的侍女春櫻來請下意識對視,梅夫人率先移開視線,不管不顧跟上春櫻朝公主府正院去。
二人邁進正堂時柔瑾正好從屏風後出來,她扶著腰阻止夫妻倆行禮,請他們落座上茶。
「駙馬在書房有要事,本宮已命人去請,大人與夫人稍待片刻。」
梅夫人聞言深深蹲禮:「多謝殿下。」
這僅次於磕頭大禮。
柔瑾本要伸手去扶,春櫻快她一步攙起梅夫人,她撫著肚腹坐回去時不經意掃了賀乘暉一眼,沒有錯過他眸中複雜與愧疚。
賀固來得很快,坐定之後直言不諱:「父親,夫人,你們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我就是。」
賀乘暉張了張口不知怎麼言語。
梅夫人咬咬牙:「大公子,不瞞你說,月珠偷偷跑出府不見了,我與你父親剛回京不知如何找尋,我想請你派人去找一找月珠,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竭盡所能回報與你。」
她說著還要跪下,被賀乘暉拉住了。
柔瑾與賀固吃了一驚,異口同聲地問:「怎麼不見了?」是有歹人居心不良還是賀月珠主動偷跑了?
問到這裡梅夫人近乎崩潰,她捂著眼睛止住淚意,賀乘暉道出來龍去脈。
賀月珠逃婚了!
其實早在兩年前梅賀兩家就想給二人籌辦婚事,但賀月珠不願去西平也不想夫妻分居兩地,梅家家主主母均是壯年,膝下兩兒兩女不急抱孫子,何況要娶的是外甥女,早晚進門都一樣,賀月珠在梅夫人身邊多留兩年也好,一拖二拖眼看賀月珠成了二十出頭的大姑娘必須辦婚事了,可賀月珠待此事早沒了先前的熱情。
從東陽郡回京時賀月珠就曾說過不嫁梅雲嘯的氣話,說過一次被梅夫人罵了,就只敢偷偷和賀乘暉說,可二人自幼訂下的娃娃親哪能說改就改,賀月珠因此悶悶不樂,但回京之後十分乖巧,二人以為表兄妹倆見面解除矛盾了,哪知賀月珠藉口出門買簪花實則收拾了包袱細軟,留個字條走了。
灑金箋就攥在梅夫人手心,展開就見揉皺的碩大六個字。
『我走了,別找我。』
賀乘暉後悔不迭:「我以為她只是說些孩子話——」
梅夫人眼圈通紅只狠狠忍著沒有哭出聲,殷殷望著堂上二人。
賀固問清楚賀月珠偷溜出府的時辰以及跟隨她出走的丫鬟小廝、所帶金銀器物,立即喚來大河小河交代一番。
「務必小心不要走漏了風聲。」
賀月珠還是未嫁閨秀,傷了她的名聲,即便是姻親如梅家也難免有微詞。
梅夫人還要道謝被賀固鄭重阻止,她有些怔忪,到底沒有堅持,只是循著規矩同柔瑾行禮告退,她轉身時脊背挺得筆直,纖瘦的身軀似乎風一吹就能折斷,賀乘暉守在一旁不敢驚動分毫。
這一刻,柔瑾無比憎惡賀月珠。
可是賀固悄無聲息派出去近百高手也沒找到賀月珠的行蹤,這些人有一半在西平是偵查敵情的好手,循著蛛絲馬跡審問賀月珠貼身丫環的家裡人,那丫鬟果然露出一些猶豫行跡,稱是小姐有意帶她出府遊玩她還要跟家裡說一聲面的擔憂,賀月珠出了府一路朝北走,進了一間珠寶鋪子,一家布莊和一間茶樓,走出茶樓後徹底沒了蹤跡,賀月珠一個涉世未深的閨閣千金能藏哪兒去?
柔瑾想起賀月珠遲遲不願成婚忽然有了個猜測,難道是私奔?
如果出了京城……
哪知賀固斬釘截鐵地搖頭:「不會,她不會離開京城。」
前世賀月珠嫁的是另一戶郡王家世子,今生人家已經娶妻,賀月珠瞧不上給他做妾,她若是與人私奔只能是更位高權重者,思及此,賀固立即命人審問在賀月珠房裡伺候過的丫鬟,其中有一人提及賀月珠在東陽時曾經出府見人,但她過分小心誰也不知見的是誰。
問過細緻時間,賀固臉色一沉。
柔瑾也有濃重的不好預感。
春櫻翻找出來那日瑞王妃送來聲稱是瑞王親手所書的請柬,柔瑾發現正好是今天,而賀固帶回來的消息證實了她的猜測。
今日瑞王宴請賓客,瑞王妃應酬女客,席間說起瑞王府中住著一位神秘女子,稱為木姑娘。
「我派人潛進去看了那位木姑娘確實是賀月珠。」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據柔瑾所知瑞王這幾年離開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到匈奴送嫁與東陽郡是反方向,唯有前年奉命巡查鳳陽洪澇地方官貪墨一事有可能路過東陽郡,但也不會停留太久。
賀固厭惡道:「梅夫人說那一年她身子不適,賀月珠到城外清水庵給她祈福,十日方歸,他們快到京城時也曾偶遇瑞王打獵歸來,賀月珠的奶娘交代賀月珠最近三個月尤其關心瑞王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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