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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柔瑾自愧不如,她根本沒意識到這份潛在危害,悶悶揉捏著他。
如今太寧公主與駙馬也是一派值得拉攏的勢力,他名以上的妹妹賀月凝已有婚約,二叔家的月芳正值芳齡還留在京城,若是不儘快訂下婚事怕是要被有心人盯上。
「明年大約有吃不完的酒席。」柔瑾鬆開手輕撫心口。
「殿下哪裡痛?」怎麼皺眉?
「心疼我的銀子。」
賀固啼笑皆非,他還是頭一次知曉柔瑾愛財。
柔瑾覺得眼不見心不煩,眼珠一轉將給這些龍子鳳孫準備新婚賀禮的重任再度交予賀固,他還挺樂意,柔瑾叮囑給三公主劉晴好的添箱務必節儉。
他溫和應是,端的是溫順聽話。
不過這也不算柔瑾偷懶故意給他攬事做,臨近年節送往公主府的拜帖一沓接一沓要忙碌的事不少。
柔瑾先從中揀出東陽郡的帖子,賀乘暉夫婦安頓好特意命人送來東陽郡土儀,她吩咐人送去兩車冬日難得的瓜果蔬菜並藥材補品做回禮兼新年孝敬聊表寸心,留在京城的賀二叔一家也沒漏下,再就是京城來往的諸如謙王府魯王府楚國公府等人家,好在有春夏秋冬四人從旁協助,倒也不算累著,她們還贊柔瑾當家主母的風範越來越足。
柔瑾被她們捧的高興索性打算把剩下的拜帖一一看完,哪知拿起來第一張便是來自不願理會的貞華公主府,貞華大公主求和意味明顯,柔瑾猶豫片刻決定親自回帖,雖然大家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第二張更有意思,滎陽鄭家今年要在京中賀歲,大小姐鄭巧要辦一場閨閣宴特意向公主府下請帖請柔瑾赴宴玩樂。
還未嫁給二皇子這就操心他麾下勢力了?
這張請帖單獨放到桌角,柔瑾理完拜帖讓春櫻在案几上展開一張大大的宣紙,壓了鎮紙退到門邊守著。
柔瑾執筆陸續寫下幾個人名囊括京中數股勢力,如一株長在河邊盤根錯節的大樹說不準哪根枝節蔓延到了淤泥中,她沉思許久直到被外頭些微聲音打斷思緒。
「殿下在書房寫字。」春櫻委婉阻攔賀固入內。
四位宮女盼著柔瑾與賀固琴瑟和鳴,嬉笑玩樂可以撮合,但涉及正經事賀固自然而然成了外人,好在賀固十分識趣,不讓進也沒有任何不悅之色。
柔瑾示意春櫻將人請進來,賀固是來替賀家二叔道謝,公主府借過去的管事幫了大忙,柔瑾邊聽邊大大方方在他眼皮底下寫完所有人名,端詳片刻送入火盆。
賀固則注意到鄭家的灑金箋:「殿下出門赴宴可要臣隨同護衛?」
「駙馬哥哥在我心裡是威武霸氣的將軍,怎麼好意思搶府中護衛的飯碗?」柔瑾暫時不想將他牽扯到鄭家這潭渾水裡,他前世這時候不在京城想必不大清楚鄭巧的事。
「臣遵命,不過殿下有事要儘管吩咐。」
賀固故作恭敬地拱手逗柔瑾笑彎了腰。
閨閣小宴設在臘月二十,算不上忙碌但京城內外年味十足,柔瑾乘馬車前往鄭家途中還瞧見落地的文人為人寫桃符賺錢,周圍不時傳出叫好聲。
一派蒸蒸日上。
柔瑾不由生出羨慕,轉念一想,這些人也會有愁事吧。
馬車還未到鄭家,車夫便回稟鄭巧並家人在府門外恭候太寧公主大駕,鄭巧已經過了長痘容貌毀損的劫數,今生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二皇子妃,人前人後皆有威嚴,說是閨閣小宴但來往閨秀非富即貴,柔瑾身份地位最高當仁不讓居於正中,眾星捧月時鄭巧不錯眼盯著她神色像是要看出什麼不同來。
但柔瑾待鄭巧仍像梅園偶遇那日一般無二,鄭巧不由蹙眉。
宴到一半柔瑾便要離去,鄭巧又匆匆率領眾人相送,柔瑾覷見鄭巧那抹隱忍不發的不悅心中輕笑,只是坐進馬車想起鄭巧臉上那抹久久未散的紅暈有些微遲疑,柔瑾想到什麼笑意漸漸凝固。
回府之後柔瑾里里外外洗了個乾淨就連隨她到鄭家的春櫻夏桑也不能避免,藉口是宴上嗅到了不喜歡的薰香。後怕之餘柔瑾又想起來她出疹子是人為,並不是被人傳染所致。
前世柔瑾是在二皇子婚宴上染病出了一身紅疹子,那時鄭巧紅疹子已經治癒留下一身疤痕幽居鄭家一隅鬧著出家為尼根本不可能跑到皇子府上給她下毒,惠帝命人查了個底朝天也沒弄清柔瑾到底何時、因何染病,而惠帝認為徐皇后致使鄭巧出疹子在前,順手除掉她這個眼中釘也不是多為難的事。
柔瑾只記得出疹子前臉上一直發熱,擦掉胭脂也微微發紅,當時她還以為是出宮太高興所致。
那現在鄭巧是不是已經染病了?要救她嗎?
可當初伺候柔瑾的嬤嬤是惠帝所賜,柔瑾不可能無憑無據找惠帝要人,在出疹子之前她甚至都不曾見過那位嬤嬤。
賀固注意到她從鄭家回來便有些心緒不寧,試探地問起可是誰在鄭家衝撞了她,但想也不可能,太寧公主深受聖寵,即便鄭家那位鄭德妃也不敢無故得罪她。
柔瑾本可以搪塞他,思來想去二人同一陣營也都經歷過前世,興許說給他能改變些什麼。
「鄭巧和梅園那時不大一樣了,待我極為親熱讓我覺得不喊她二皇嫂都不大合適。」親熱之餘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憐憫高傲,柔瑾常在後宮受寵嬪妃身上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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