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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從容淡定令徐皇后越發不耐,隨之將目光鎖定在那名失蹤太監名字上,這人叫李鵬遠,她默念兩遍才想起這份熟悉從哪兒來,李鵬遠曾在惠帝身邊伺候,後來因辦事不力派給周芳儀,這人其貌不揚且話少低調,在周芳儀宮裡做些掃灑的活計,她曾派人接觸過軟硬不吃。
「這李鵬遠為何失蹤?本宮記得陛下南巡歸來之後就不見此人了!想必是做賊心虛吧!」
惠帝南巡歸來只帶回周芳儀的棺木,之後大辦喪事,徐皇后欣喜之餘並未注意那些宮人去向,她越想越清楚,當年真的有貓膩!
徐皇后恨不能放聲大笑,尤其是看清惠帝臉色愈發難看之後,原來這些年念念不忘的愛妃騙了他,留了個不知所謂的女兒嬌寵二十餘年,結果是個冒牌貨!
柔瑾冷笑:「過了二十多年皇后娘娘連我母妃身邊的宮人何時失蹤都記得,當真好記性!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抓出來一個李鵬遠讓他證明我的身世有異,娘娘自己要跌到泥里了還要拉我們母女當墊腳石不成?」
「為什麼不能?」
「我是父皇親生,皇后娘娘不要異想天開!」
「呵,是不是親生自有公斷,只要陛下敢查真相自然水落石出!」徐皇后指著柏雨問:「你告訴本宮,站在你面前的太寧公主可跟你的主子有半分相似?」
柔瑾眼中閃過一抹慌張:「她本就是逃奴!近日之事完全是你們合謀陷害!」
柏雨大著膽子抬頭細細打量眼前尊貴貌美的女子,她梳著年輕婦人髮式,眉眼天真不知事,指如削蔥根,像是沒有受過半點波折,恍惚就是周貴妃年輕時的從容氣度,可她真的和周貴妃沒有半分相像……
「不、不像。」柏雨還記得周貴妃模樣,丹鳳眼紅櫻口,唇角總是掛著無憂無慮的笑意,有身孕反而添上一抹輕愁,對她們這些下人輕聲細語從不苛責,可惜就是不大喜歡她防著她勾上陛下,但主子有娠,她有心分憂有什麼不對?
「奴婢記得貴妃剛生下皇嗣時說那孩子右肩有一塊玉如意樣的紅色胎記,只看公主身上有沒有便可知了!」
「你撒謊!」
柔瑾當即落淚,扭頭看向惠帝:「父皇,她撒謊!」
這是行宮不歡而散之後再喊父皇,惠帝不無動容,腦海中浮現的皆是往日寶愛如何貼心孝順,他直起身準備安撫一兩句。
「寶愛,你別怕——」
徐皇后卻見不得這場面,她的珍兒自幼體弱嬌生慣養,如今沉疴難愈隨時都有可能先她一步離開,可珍兒蜷縮在榻上喃喃念著的是父皇為何如此絕情,昏睡不醒時也喊著父皇救命,柔瑾又憑什麼得到這份所有人都得不到的愛護?
「陛下!眾目睽睽之下您還要對當年之事視而不見嗎?周芳儀混淆皇室血脈,臣妾懇請陛下秉公處理將這個冒牌的太寧公主打入天牢!」
徐家舊臣也紛紛請命:「請陛下明鑑!」
賈良妃朝賈侍郎使個眼色,七皇子一系也渾水摸魚跟著喊,天賜良機他們可不好放過。
餘下朝臣或動搖或目不斜視,齊王則大聲為柔瑾作保,言稱是有心之人陷害請惠帝明鑑,這份維護無可指摘。
瑞王本欲上前卻被鄭德妃拽住衣袖,冷厲地搖了搖頭。
惠帝怒目而視忽然呵呵笑了兩聲,神色詭譎。
「皇后,這二十多年裡你害死朕無數皇嗣,徐家謀逆、冒犯天顏,朕都不追究你的罪過,可你到今日仍然不知悔改還要迫害朕的寶愛,你可知道珍兒體弱多病都是你招來的報應?」
徐皇后目眥欲裂:「不許你咒我的珍兒!陛下冤枉的好沒道理,謙王、瑞王、齊王都生在宸兒前面,何來本宮謀害皇嗣一說?我徐家輔佐先帝和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我大婚之時明明早就許諾太子之位歸我的宸兒,若不是陛下忘恩負義在先,我徐家又怎會發狂?
「現如今太寧公主非你親生才是你的報應,你把周芳儀當做掌心寶,可她卻騙了你!這就是報應!報應!」
「你——放肆!」
徐皇后昂著頭顱:「放肆又如何?!陛下被人知曉醜事早晚都要殺了我,不過等查明真相陛下怕是後悔當年沒讓我除掉周芳儀和她的孩子,省得你給別人養了二十多年!」
徐皇后之瘋魔令人驚詫。
柔瑾含淚控訴:「皇后娘娘如此狠心,我母妃是不是你害死的?」
「哈,是不是你母妃還兩說!」徐皇后陰森森道:「她產後必然崩漏本就活不長,公主可不要誣陷好人——」
賀固緊緊握拳。
惠帝忍無可忍:「怕是要讓皇后失望了,朕與芳儀的兒子活得好好,還就站在你面前,你就不要做白日夢了!」
啊?
眾人都以為聽錯了。
連徐皇后也下意識嘲諷:「本宮說了,是不是你的孩子還不——你說什麼?」
許是徐皇后又驚又怒瞪大的雙眼取悅了惠帝,他按捺著喉頭癢意得意洋洋的指著賀固宣告:「當年芳儀的孩子確實被換掉了,是朕為了保全皇嗣將子度送到賀家,寶愛確實不是朕與芳儀的女兒,但即便她不是皇家血脈也是朕親封的太寧公主,皇后想不到吧?」
第101章
徐皇后身形晃了晃。
「不可能!」謙王碌碌無為, 瑞王暴躁易怒,齊王就是個成不了大事的廢物,她留下每一個皇子都有用, 且早早防著周芳儀生下男嬰, 周芳儀生產必死無疑, 一個無母的孩子又如何在後宮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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