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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賀固名正言順,惠帝屢屢委以重任,朝事中根本沒有瑞王發揮的餘地,其實誰都清楚惠帝絕無立太子的意思,他容不得任何人覬覦帝位包括他最愛的女人生的兒子,如今只不過是面子功夫,一旦賀固觸及他的底線,他翻臉無情比誰都快。
瑞王從賀固手裡撕下來不少好處,直接改變朝中屢屢受阻的局面,再加上滎陽鄭氏等人協助,頗有幾分如魚得水之勢。
賀固對此一無所覺,他裝的不戀權,可每當十拿九穩的差事、好處被人奪走還是會顯露出幾分。
大年宴上賀固頭一次以惠帝第五子的身份入太廟拜祭,瑞王與他平分秋色,甚至身邊圍攏的朝臣更多,這小半年來不是沒人拉攏賀固,可他早有嫡子且正妻是惠帝親封的公主,賀固直言愧對公主無尋花問柳之心,有心人無從拉攏轉而投靠瑞王。
新年大朝會散後,瑞王攔住賀固。
「五弟,你我還不曾坐下來喝杯酒,不知你肯不肯給哥哥一個面子過府一敘?」
賀固恭謹拱手:「也巧,臣弟有一件事正想請教皇兄,那一日臣弟在興慶宮後殿飲茶,茶中被人加了催情之物,好在當時並未釀成大禍臣弟也就不曾聲張,不過近日臣弟查到下藥之人竟然與瑞王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臣弟想問皇兄是否知情,否則鬧出誤會可就不好看了。」
瑞王臉色一沉,他的一石二鳥之計卻撞出了賀固的真實身世,不然現在賀固早就消失在京城裡,柔瑾則會恢復乾乾淨淨。
「五弟好本事。」
「二皇兄過譽。」
二人不歡而散,瑞王派鄭巧主動聯繫良妃一系,無論這人是什麼來頭,他只想藉助這把刀早日剷除眼中釘。
賀固也終於找出瑞王府與良妃一系的異常行跡。
難道前世並非偶然?
世上從不缺趨炎附勢的小人,惠帝對他並不是全無防備,前世惠帝後宮並無伊嬪此人,賈良妃一直受寵且有心推舉七皇子登位,他雖不屑理會她的背後教唆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招數對惠帝有用,那時前朝後宮都知良妃聰慧,那份聰慧從何而來,她又如何知曉朝事怎樣處置?
柔瑾思索良久:「如果她前世今生都是像我們一樣的人呢?」
可又有一樣說不通,那樣的話賈良妃應該早就知道賀固真實身世,早該防備他們了,可良妃先前分明是想賄賂交好。
除非良妃知曉的事情里賀固沒有公開身世認祖歸宗。
如果沒有前世二皇子造反,賀固不會千里奔襲營救惠帝也不會有公布身份之事,以賀固的心性,但凡惠帝表現出一丁點對認祖歸宗的為難他都會繼續隱姓埋名,他沒有那麼大的欲望當皇帝。
賀固頷首:「前世你下降之事就有良妃手筆。」
今生許多事從柔瑾重生那年發生改變,瑞王沒有造反的先機,良妃也沒那麼得寵,她身處後宮能改變的事有限。
這樣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柔瑾寧願高看良妃也不願意輕敵造成不可挽救的後果。
瑞王有了良妃這個神兵利器想做的事就更多了,前面他雖然得寵但一直沒能拿到多少兵權,這偌大的京城關鍵時候要看拳頭,瑞王性子急迫,他想做的事都要立刻達成。
他們不得不嚴陣以待。
瑞王最想收入囊中的還是京郊大營的兵權,也是賀固剛入京城時掌控的地方,雖然外放這幾年放了權,但營中都有他的人。
良妃也想先啃下這塊硬骨頭,奈何太著急被惠帝看出端倪,賈家人再度遭殃,良妃也被訓斥一時斷了和瑞王的聯繫。
該死的老皇帝,怎麼不早死呢?
可離他該死的時間還有三年多,良妃伺機給瑞王遞過這個消息,伊嬪是瑞王的人,惠帝當時惱怒她意圖陷害賀固,但只是打了板子並未大四,平日裡還會悄悄讓伊嬪伺候,宮中傳聞惠帝龍精虎猛一夜能要三四次水比小年輕還要持久,良妃真正伺候過惠帝最是清楚他的本事,若說伊嬪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第105章
一個皇帝、一個男人最快也相當見不得人的死法是死在女人床上。
惠帝上朝臉色蒼白灰敗, 同是男人朝臣豈能看不出其中癥結,太傅三公等人尚能問一句,旁的大臣一句都不敢幹涉, 惠帝最近志得意滿聽不得半句忠言。
等到太后也被驚動時惠帝不得不收斂一二, 但仍舊拒絕賀固等人的關懷, 自覺精神尚佳不會有任何問題。
齊王急的團團轉,他本想說那個伊嬪有什麼好處值得父皇這樣不顧身子,可再一想這不是當著賀固的面罵周貴妃麼,父皇如此也是思念貴妃, 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五、五弟——」大半年過去齊王還是不習慣妹夫變五弟,別彆扭扭裝大哥勸導:「父皇應該最喜歡聽你說話,要不然我們一起勸勸?」
就算是親爹, 他們也得說男人到這個年歲也不必太過追求此道吧?
當然他希望自己這個年紀依然很行。
賀固亦是憂心忡忡:「四哥說得對, 咱們這就去吧。」
齊王急忙拉住他, 連他都知道貿貿然去勸父皇肯定會遭訓,五弟這麼幹脆聽話難道真不怕他忽悠陷害他?這位兄弟太實誠了點!
「無妨, 你我身為人子自該如此。」
額……
齊王反倒不敢了,他越想越覺得怕也不讓賀固貿然上奏, 於是下朝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瞪向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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