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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沒跟來, 現在只有咱們兩個,殿下不可離我太遠!」賀固氣未喘勻語氣稍顯僵硬。
柔瑾不由嘟了嘟嘴巴其實也已後悔方才莽撞:「你沒來我也會停下的。」
她惜命呢,就是難得出來想放縱一回。
賀固態度軟下來, 貼在她耳邊嗯了聲:「殿下想去哪裡我都陪著。」
柔瑾坐在前頭看不見賀固神色, 她不喜歡這感覺於是扭頭去看, 耳朵擦著賀固嘴唇對上他緊繃下蘊含的溫柔也是一愣。
這位太子殿下脾性太好,她會有欺負人的負罪感。
賀固心思在別處, 他品出來柔瑾策馬揚鞭的深意便後悔沒讓她痛快一回,即便有人心懷不軌藏在暗處他總能抵擋一陣等到前後隨行的護衛趕來營救柔瑾, 京城的憋悶她夠難受了。
二人同乘一騎慢了許多,後面跟上來的護衛不遠不近跟著,賀固回到自己馬上。
柔瑾背後一空還不大習慣, 只是裝作若無其事去看遠方景色,又騎了一個時辰,賀固怕她累著請她回馬車,柔瑾不願。
「殿下無需心急, 明日可以多騎一會兒。」
也是。
行至晚霞漫天柔瑾領著春夏秋冬賞景,賀固又伸手將柔瑾帶到馬上, 迎著夕陽所有人渾身都被鍍上一圈金光,這一回沒戴幕離,柔瑾學人家手搭涼棚眺望遠方。
天際蔓延無邊,雲朵隨風舒捲無形無拘,晚風吹來令人有種乘風歸去的衝動。
「哥哥,我想飛到雲上去。」
賀固初時沒聽清,風兒卷了一圈把話音帶回來,他耳朵發熱:「西北草原上離雲很近。」
「伸手能抓到嗎?」
柔瑾問著傻話放鬆地靠在他胸膛。
「我們試試。」
賀固驅馬稍稍遠離隊伍,懷中擁著她溫暖充滿活力的身軀給他一種濃重的踏實感,他回著傻話,靜謐享受此時愜意。
微風把她的髮絲送到嘴邊,他張口含住。
「殿下——」
柔瑾打斷他:「現在不在京城了你不用時刻喊這勞什子尊稱了,叫我的名字吧,那時說的話不算數……」
她邊說邊回頭,恰好目睹他噙住髮絲一幕,無端心口砰跳。
「反正我就要出爾反爾。」
賀固收緊手束在她腹前,聲音暗啞:「寶愛。」
寶愛本該是被父母親人寶愛一世的小姑娘,也是他的寶愛。
「嗯。」柔瑾柔軟手心覆住他略顯粗糙的手背:「那我叫你什麼?賀子度?子度哥哥?」
子度,自渡。
惠帝給他取這兩個字時到底考慮過他該如何自處?
「都可。」
賀固並不在意姓什麼,只是困住他一生、尋不到彼岸的名字也在此時望到了出口亮光,馬蹄聲噠噠,二人依偎到一起看夕陽隱落半邊。
前面就是驛站,今日是頭一次宿在外頭,賀固思慮周到,隊伍安頓下來親自四周巡視安排夜間巡邏護衛,之後寸步不離柔瑾身邊。
夜間柔瑾認床許久沒有睡意,賀固自然無眠,小聲商量明日風景,馬車造的再好也不如安穩床榻舒服。
「可我就是睡不著。」
柔瑾翻來覆去無意間碰到他一樣東西才知那無奈下藏著的火氣,可這驛站牆壁門板簡薄,她下意識往後縮,身後是牆她無處可躲。
賀固把她箍在懷中,做了白日一直想做的事,含住她在夕陽下透紅的耳朵,一手探入衣襟一路向下。
輕攏慢捻。
柔瑾嗚咽的聲響被他悉數吞下,顫抖著體味極樂。
出京的興奮掩蓋倦意而放縱之後極易入眠,柔瑾沉沉睡去前殘存一個念頭,他伺候好了她,自個兒怎麼辦?
賀固如她擔憂的那般僵直著,只是她在懷中實在難消,猶豫著握住她散落在腰間的柔夷,無知無覺的人兒睡意香甜,指尖翹了翹撓到癢處。
黑暗中,賀固面紅耳赤,良久悄悄下床擰了濕帕給柔瑾擦身。
濕帕微帶涼意,柔瑾迷糊驚醒只覺額間落下一吻,有熟悉的聲音哄她。
「寶愛睡吧。」
東方剛蒙蒙亮便有雄雞報曉。
柔瑾頭一回被雞鳴吵醒,且這雞鳴聲不斷仿佛就在耳邊,聽得人不勝煩擾又不能去捂住它嘴吧,只得翻個身窩到賀固懷中,賀固睡得淺立刻睜眼。
「殿……寶愛睡醒了?」
「嗯。」
平日柔瑾從未醒過這麼早,常常是賀固天不亮晨起去京郊大營、上朝,她等到天光大亮才梳妝打扮,行路累了,反而少睡眠。
說到底是心裡不安穩。
不一會兒就有人趕雞的動靜聽聲音是長隨小河和春櫻,他們怕這小東西擾了公主休息,靜了片刻,後廚鍋勺碰撞聲不斷,柔瑾越聽越清楚再無睡意索性同賀固一道起床。
昨日車馬勞頓一天,柔瑾起床時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幸虧賀固扶了一把,她為了今日還能騎馬甩開他的手在屋裡穩穩噹噹走了一個來回。
賀固無奈一笑。
春櫻夏桑端著洗臉水進來伺候,見柔瑾精神奕奕這才鬆口氣。
今日裝扮比昨日還要簡潔,柔瑾只用兩股簪挽發一兩支小釵點綴,耳邊綴著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墜,鐲子瓔珞統統取下,衣裙鞋靴都是方便騎馬的款式,卸去一身累贅腳步輕便地出了房門。
柔瑾心想若是穿著這一身去見惠帝保准要嚇他們一跳以為公主府缺衣少食了,可她偏覺得這樣才是生活,轉念一想普通人家的姑娘說不準也想過公主的日子,她這番感念怕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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