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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新年快樂啊!放假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松溫行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小方,新年快樂!」他笑著回應,「刺啦」拉上書包拉鏈,豆豆眼小獅子亞克力吊墜跟著噼里啪啦地晃晃。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方,我都說了好多遍了,你要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宇文方幽怨地看他一眼,松溫行從桌肚裡掏出一把棉花糖賠禮道歉,他這才勉強原諒松溫行。隨後,他的注意力全然被松溫行書包上的掛飾吸引:「哇,行行你的這個小獅子好可愛,你在哪裡買的,我也想去買一個回來!」
松溫行剛想開口解釋,一道陰惻惻的男聲傳來:「我買的,你也要嗎?」
他一轉頭,就看見一旁的戎峻臭著一張臉盯著他們倆。
Beta把自己的書包嘭地一聲放在桌子上,其側邊一模一樣的亞克力掛墜顯眼至極。
宇文方自然也留意到戎峻書包上的掛飾,當即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拍爛。
這分明是情侶款,他摻乎個什麼勁!宇文方暗暗叫苦。
「哈哈,原來是一對啊,」宇文方連連擺手後退,溜得比兔子還快,「……呃,這樣吧,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我去上個廁所!」
語畢,他便挎起包,閃向教室後門。
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戎峻冷哼一聲。
怎麼這人還是吃這麼幼稚的醋?松溫行無奈搖頭。
Beta收回視線,惡狠狠的眼神落點集中在松溫行手裡剩下的那顆棉花糖上。
松溫行順著他的眼神看向自己手心的碩果僅存的棉花糖,輕笑,心領神會。
「哥,這次考試別緊張。」Omega輕巧地把那枚棉花糖放回桌子裡,假裝沒看到男生一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在課桌里摸了一會,便抓出一顆金燦燦的費列羅巧克力,並趁Beta不注意,飛快地將其塞進對方的外套衣兜里。
「行了,別看了,這不是還有嗎?……巧克力是我專門給你留的,他們都沒有,」松溫行湊到他耳邊低聲哄他,身體抽離時,還順勢拍拍Beta裝有糖果的口袋,「喏,我把自己的運氣分給你一點,加油!」
戎峻瞅著Omega眼眸里的清淺笑意,攥緊衣兜里的巧克力,錫箔包裝刺啦刺啦地響。
他嘖了一聲,薅了一把松溫行的頭髮:「嗯,你也是。」
***
考完兩天的考試,兩人從考場裡走出來,回到座位上時眼神相撞,隨後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這次一模出乎意料地簡單,松溫行考理綜的時候,明顯感覺難題帶來的滯澀感消散許多,比他們上學期的期末還簡單不少,尤其是物理、化學大題的思路簡化許多,大多是複雜計算上的設下的坎,考的是同學們的仔細認真程度。後來,據班主任郝書禮所言,市裡的出題組為照顧不同學校的複習進度,再加上高考改革的緣故,特意把題目難度下調了一些,偏重於考察知識的廣度。
松溫行雖然不記得當年的高考題目長什麼樣了,但卻依稀還有在考場上時殘留的感覺,正和此次一模的表現不謀而合,一樣的輕鬆。
至於戎峻這邊,Beta一整個寒假髮憤圖強,照常早上六點起床,晚上十二點熄燈睡覺,遊戲基本不沾,到哪都拿著課本背誦做題,保持著和上學一樣的作息,松溫行看了都自愧不如。唯一的例外,則是除夕和大年初一的時候,戎峻陪著松溫行逛了一整天,享受單純的二人世界。
一模成績當周便出來了,不出所料,C市一中的整體成績比以往高了一個台階,全市前五十里文理科加起來,他們學校一共占了三十多個。校長春風得意,喜笑顏開,在國旗下講話意氣風發,特別表彰成績優異的同學,每天樂呵呵地跑到食堂吃飯,慰問高三學子,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松溫行不負眾望,依舊霸占著理科年級第一的位置,七百出頭的總成績在市里排位更是一舉擠進前三,讓郝書禮笑得嘴都合不攏。
而不知是不是松溫行考前給自家男朋友灌輸了點運氣的緣故,戎峻更是醍醐灌頂,突破自己,一舉考了個五百四十多,距離目標A大的最低錄取分數線僅差三十來分,引得孫之武和關望飛連連驚嘆,天天跟跟屁蟲一樣圍著戎峻,向他討要學習經驗。
學校趁著這個大家領到滿意成績喜氣洋洋的時候,提出高三分批次一起去寺廟祈福。
這是C市一中傳承已久的老習慣,每屆畢業生都得去C市頗具名望的本地寺廟求籤,願漫天神靈保佑學子金榜題名。不求顯靈,但求心安。
一班出行的時間被安排在周六的下午,大家恰好拜完佛後,就可以直接放學回家。
於是,周六下午上完第二節課,合法合規翹掉最後一節自習,眾人便被班主任和幾個科任老師帶出了學校。
一行人乘上大巴車,顛簸二十來分鐘便抵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他們要去的寺廟叫「棲林寺」,坐落於老街背後的山上,位於半山腰。這裡風景優美,仿佛喧鬧塵世中的靜謐之地。據說,「棲林寺」有高人隱居,而且特別靈驗,富賈之流常常拜訪此處,向得道高僧獻上自己的善款和虔誠。
松溫行好奇地打量著一路上的風景。
雪已經停了,天朗氣清。寒風已弱,春日將至,樹梢枝頭已有嫩綠冒出,松柏翠綠挺拔,鳥雀立於枝頭婉轉地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