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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她在氣什麼?
他中了毒,自己解了藥,她不是應該覺得他很厲害嗎?
人族的心思竟然如此縝密,無法揣測。
他腦海中想起她方才說的話。
人族的姑娘要是生氣了,就得哄。
至於哄的方式……
他視線落在那水潤的紅唇上,他半闔上眼,飛快的啄吻了一下她的唇。
氣頭上的寧莞莞愣的一下。
就見偷吻她的玄曜下一秒化成水霧,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她被生生氣笑了。
*
次日,寧莞莞睡醒的時候,就見玄曜正在認真的穿衣裳,她教過他一次,他全部記了下來,先穿裡衣,再穿外衣。
白衣勝雪,容顏如畫,整個人散發著不染塵埃的氣息。
衣靴穿好以後,他拿著發圈與發冠,不知如何下手。
寧莞莞起身走了過來,冷著臉從他手中奪過發冠,語氣很差的說:「跟我來。」
原本束髮這種事情應該是讓丫鬟來,她也沒給男子弄過,現在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只能她親自上手了。
玄曜被安排坐在梳妝桌前,他望著銅鏡內的自己,以及滿臉怨氣的少女。
她還在生氣嗎?
根據人族的規矩,他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哄她。
他轉過身,突然將她的身體扯了起來,寧莞莞猝不及防的落入他懷中。
玄曜看到她眼裡的驚慌,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循著她的唇吻上去。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他記得她第二次教她接吻的時候,舌尖探入進來。
循著昨夜的記憶,他銜住兩瓣水潤的紅唇,模仿著她吻他的動作,直到快要窒息---
才鬆開了她。
少女氣喘吁吁,臉頰浮著詭異的潮紅。
見她這般動情的模樣,他素來清冷的黑眸中,忽而染上了淡淡的欲色。
「還生氣嗎?」
「氣!」
哪有那麼容易消氣!
下一秒,他又吻上了她的唇,甚至他的手開始學著她昨夜的動作---
少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居然做出這種動作。
她掙扎了一下,別開臉,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隨後,落在了她的下巴,脖子上……
他一直在模仿她的行為舉止。
「玄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在哄你。」
「……」
難怪他這麼異常。
玄曜的腦袋埋在她的白皙的脖子上,吻了吻,啞聲問:「還生氣嗎?」
「你說呢?」
「你好難哄。」
她微垂著頭,杏眸藏於鴉睫之下,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形成波光粼粼的春意。
「還有一個可以哄我的方式,想不想學?」
「想。」
「就是……」她頓了頓,理智突然回籠,想到昨夜的冷水,頓時興致全無。
「算了,現在時機不對,下次教你。」
「好。」
他點頭,沒有繼續吻下去。
「你坐回去,我教你束髮。」
玄曜乖乖的坐回到梳妝檯前。
寧莞莞拿起木梳,將他的烏髮梳直,柔順的發穿過指尖,發質極好,像是特意打理過般。
她想到深海里的海藻,也是這般的柔順絲滑。
不甚熟練的將他的烏髮高高束起,再將玉冠置於發頂,更顯得他氣質出塵。
不愧是氣運之子。
玄曜儼然沒有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他見寧莞莞停下了動作,便問:「好了嗎?」
「好了。」她放下木梳,問道:「方才我教你的動作,你學會了嗎?」
「學會了。」
「以後每日清晨起床你需做三件事,衣冠齊整,束髮戴冠,洗漱口臉,明白嗎?」
「明白。」
「你現在的身份不宜出現在人族面前,我身邊侍衛跟婢女在的時候,你就自覺的回到香囊里去躲一躲,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明白嗎?」
「明白。」
看他乖巧的樣子,寧莞莞的怒氣熄滅了一大半。
這條魚氣人的時候是真氣人,乖的時候又很乖,說一不二。
她帶著他來到桌前。
「人族是需要進食的,這些食物有一些是可以用手拿,有一些不可能,得用這個東西。」
她舉起一雙筷子,示範了一下用筷子夾起一塊肉,送入自己口中。
「這是筷子,用它夾起食物,是人族的餐桌禮儀。」
玄曜看了一遍,也學著她的樣子拿起那筷子,夾了一塊肉,送入口中,只是那肉似乎不合他的胃口。
他眉頭蹙了蹙,勉強的將肉咽下去。
寧莞莞看他吃東西很痛苦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鮫人都不吃東西的嗎?」
他搖頭,「不知道他們。我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光喝水就飽?」
他抿著唇,眼神黯了下來,「沒有飢餓感。」
「你的體質確實很奇怪。」
她想起他那一身冰冷的寒氣,問道:「你的身體為什麼一直是冷的?」
鮫人並非全是冷血動物。
他們可以通過皮膚、通過鰓使自己體溫變低,而當他們在幻化成人形的時候,基本與人族無異,甚至分不出兩者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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