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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昶看著他，「三年很長。」
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也足以讓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從此消失在這世上的任何地方。
褚聿承聽不懂他的意思，說：「三年是很長，我也承認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可就算感情淡了，其他的東西也應該還在，你為什麼什麼都沒了？」
顧昶問他：「還應該有什麼？」
男人眸子閃了閃，「記憶。」
顧昶頓時沉默。
這個他沒有，有了才怪了。
第54章 在作死的道路越走越遠（六）（祝大家五一快樂~）
褚聿承百般試探，可除了察覺到顧昶是什麼都不知道外，什麼都試探不出來。
他就好像只是單純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其餘的……半點馬腳都沒有。
試探不出他到底是誰，來自哪裡，目的又是什麼。
甚至，連這人最基本的經歷喜好和特長都試探不出，就好像他沒有來處，也沒有過往。
但他偏偏又不願意認認真真地當這個顧昶，非要做他自己。
褚聿承嘆氣說：「小昶，你確定我們回不到過去了，是嗎？」
顧昶沒說話。
男人又問：「你也不願意跟我重新開始，對嗎？」
顧昶繼續保持沉默。
他們兩個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願意再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祁玉敲門探頭進來，絲毫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問道：「你們要在這裡吃晚飯嗎？」
頓了頓，他又說：「江賀年新招來的廚子做飯特別好吃，要試試嗎？」
褚聿承說：「好。」
祁玉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被門外的江賀年給揪走了。
門又重新關上。
許久後，顧昶就看著男人，語氣淡淡地說：「在我回答你剛才那兩個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
「曾經的我怯懦膽小，從小就被人欺負到大，如果你真是我男朋友，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在乎我，為什麼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你從來沒有出手幫過我？」
褚聿承愣住。
顧昶又接著問道：「所有人都應該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可你這次回國，我不止一次表現出了過人的一面，你卻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為什麼？」
這兩個問題有些致命。
不過，褚聿承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被這種問題難住？
男人神情複雜，看著他意味深長道：「小昶，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顧昶沒說話。
褚聿承又接著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從小被人欺負的事情，雖然在外人面前你一直很膽小怕事，可在我面前，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我們開始交往的時候，你就已經學會跆拳道空手道，射擊騎馬游泳拳擊這些更是不在話下，所以我沒想過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你也從來不讓我管你在學校的事情，我很尊重你……」
顧昶眸子閃了閃。
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男人說的話，畢竟按照他的真實經歷，他的確都會這些。
可原主也會？
褚聿承並不知道那個司機的兒子會不會這些，反正他都是瞎編，全看顧昶上不上當，他自己的演技又夠不夠好了。
他又接著說道：「你原本就這麼厲害，所以後來你做什麼我都不覺得意外，生氣的時候也喜歡揍我，不過每次哄哄就好，這次生氣的時間倒是有些長……」
被他這麼一說，顧昶自己之前露出的那些馬腳都被他給編回去了。
男人再次給他台階下，「所以，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然後又嘟囔道：「難怪對我這麼冷淡……」
這人演技實在高超，顧昶竟然找不出一點錯處。
他畢竟沒有原主的記憶，所以不知道褚聿承說的是否是真是假。
日記本上雖然沒說這些，可說句實話，如果他是原主，如果他要故意隱藏自己這些技能，他也不會在日記本上表現出來，還會瞎編一通讓外人看了這日記就覺得自己很可憐很慘。
而且，褚聿承有錢有勢，如果跟原來的顧昶不是戀人，為什麼忽然對他這樣？
第55章 在作死的道路越走越遠（七）
就算是懷疑他身份不對，也完全可以找別的地方試探，甚至花點時間精力，也一樣可以找到蛛絲馬跡，真的沒必要拿自己來冒險。
所以，顧昶遲疑了……
褚聿承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上當了，又怕他再想想會抓住什麼錯點漏處，忽然起身抱住他，又是激動又是興奮說：「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不愛我了，你就是忘了對不對？是之前替廷風擋了幾刀，所以才導致暫短性失憶嗎？沒關係的，我可以幫你慢慢想起來……」
頓了頓，他又說：「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反正他編的那些都是假的，能想起來才是見鬼了。
顧昶推開他。
褚聿承腹部還痛得厲害，沒敢像之前那樣耍流氓。
這環境，這氣氛……也不太適合耍流氓。
顧昶壓根不怕自己被他發現是假的，反正他這具身體是假的，「你就沒懷疑過我不是真的？」
褚聿承愣住，這回表情是真的。
他當然懷疑顧昶不是真的，並且也一直覺得這個顧昶不是真的，但他沒想到顧昶居然直接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