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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氣道:「你耍我啊?!」
褚聿承已經把顧昶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就給他留了一條小褲褲,用被子給蓋住下半身,此刻正在用熱水給他擦身體。
抬頭看了一眼江賀年,男人輕聲說:「先幫他檢查身體。」
察覺到褚聿承的臉色不太對勁,江賀年雖然覺得這種活兒不應該是他這種醫學博士來做,但又怕床上那小孩兒只是看起來還好,其實已經快要死了,又急忙拎著醫藥箱上前。
等他認認真真幫顧昶檢查了一遍後,才鐵青著臉看向褚聿承怒道:「你果然在耍我!」
褚聿承:……
男人問:「他怎麼樣了?」
江賀年沒好氣道:「能怎麼樣,前後各挨了一棍子,要害已經避開,骨頭也沒傷到,就是看著嚴重有了淤青,具體情況還要去醫院找儀器……」
褚聿承:「儀器我有,給他檢查。」
江賀年:……
第24章 他不是本人(一)
男人這態度,讓江賀年隱約察覺到顧昶的身份不對勁,也沒敢再瞎叨叨,而是趕緊幫顧昶檢查身體。
按照褚聿承的意思,江賀年把顧昶從頭到尾,甚至連每個毛孔每根頭髮絲都徹徹底底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了後,男人又問道:「怎麼樣了?」
江賀年說:「沒什麼大礙,就是體力有些透支,那兩棍子也打得有些狠了,不過沒有骨折,就是看著淤青嚴重,塗點藥好好休養兩天就沒事了。」
褚聿承問:「其他方面呢?他身上沒有任何異常?」
這話問得……
江賀年瞧著他,忍不住說:「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希望他有點什麼問題?」
褚聿承:……
看了一眼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顧昶,男人的眉頭蹙了起來。
江賀年還以為他在擔心顧昶,解釋說:「他就是體力透支嚴重,打架鬥毆本來就是很費精氣神的事情,人一鬆懈下來在短時間內陷入昏迷是正常的,休息好了就醒了。」
褚聿承也沒解釋,只是說:「你先給他上藥。」
江賀年「哦」了一聲,等上完藥後,又被褚聿承叫去了書房。
剛坐下,江賀年就說:「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那小傢伙到底什麼情況?」
褚聿承從來不會像這樣火急火燎地把他叫來別墅專門給誰看病,這傢伙就算是三更半夜差點嗝屁了,也做不出差遣他來回跑這種事情。
除非,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在醫院說的。
褚聿承也很直接,開口就說:「我懷疑他不是本人。」
江賀年:……???
沉默了一下,他才說:「這句話吧,分開後每個字我都懂,但組合在一起我就有些迷糊了,能不能……說人話?」
褚聿承:……
頓了頓,男人才說:「我們家以前有個司機叫顧長河,他有個兒子叫顧昶,就是剛才躺在床上的那個男生。」
江賀年更加迷糊了,「怎麼還扯上你家司機了?」
他對顧長河有點印象,因為褚聿承上學那會兒是他負責專門接送的。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顧長河出軌找小三,還在外面養了私生子,又在兒子住院期間鬧離婚,最後被顧家老爺子給辭退了,這事兒鬧得不算大,但也令他們印象深刻。
褚聿承繼續說:「這個小孩兒性格靦腆,可智商不太行,跟廷風一個年紀,卻留級兩次,我調查過他之前的經歷,曾被長期霸凌,性格內向不愛說話,膽小還很怕事……」
頓了一下,褚聿承似是想了什麼,眸子閃了閃,「但我這次回國發現,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江賀年好奇問:「怎麼個變法?」
「性格又冷又傲,做事高調不計後果,囂張又狂妄,就在剛才……在酒吧里,他以一敵二三十人,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打趴了大半人,而這些人里每個都拿著武器,有些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高薪保鏢,有些是保安。」
而後,男人又補充說:「天上人間酒吧。」
天上人間酒吧,整個S市最奢侈最豪華的酒吧,因為進出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富家公子哥和千金少爺,還有各行各業的社會精英,為了保證安全,能進去的保安都不是一般人,被帶進去的保鏢更不是一般人。
江賀年的臉色果然變了。
別說是二三十人,就連十個保安,江賀年都未必有自信全部撂倒他們。
第25章 他不是本人(二)
他明白褚聿承的意思了。
「你是懷疑,這個小傢伙被人調換了,他是……來殺你的?」
褚聿承說:「起先我是這樣的懷疑的。」
「那現在?」
「現在……」
男人頓了頓,沒再說話。
他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如果這個顧昶真的是來殺他的,為什麼要去酒吧鬧那麼一通,意義何在?
今天晚上他可沒有要去酒吧的行程,之所以過去,純粹是路過然後興起,如果顧昶是打算在那個時候偶遇他,實在是冒險了。
但褚聿承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看到男生的那一剎那,的確是生氣惱怒,也直接出手把人帶了回來,而且還有了打消懷疑他的念頭。
如果這一切都是故意的,都是算計好的,那這個顧昶實在是厲害高明,褚聿承都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