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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聿承又說：「今晚先在這裡住下，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出門。」
江賀年卻搖頭說：「算了吧，萬一明天我起不來被顧昶看到，你怎麼說？我這副樣子，你怎麼說他都會懷疑的，我還是去附近的酒店睡吧……」
他話剛說完，兩人就察覺到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同時抬頭看去，正好齊齊對上了顧昶不咸不淡的視線。
江賀年有些意外，褚聿承則是僵了一下，瞳孔里閃過慌亂。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起身朝著顧昶走去，笑著問道；「還沒睡？還是睡了一覺又醒了？下來喝水？」
說著，就下意識要去幫顧昶倒水。
第792章 被誰抓走了（四）
顧昶拉住他，淡聲說道：「顧顯都跟我說了，別費勁兒在我面前演戲，直接告訴我，祁玉現在什麼情況？」
褚聿承沒想到問題竟然還是出現在顧顯身上，是他失算了。
男人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問道：「你身體好了嗎？我聽管家說，你今天出門了，還去幫堯堯辦了出院手續？」
雖然不知道男人故意扯開話題有什麼意義，但顧昶還是點頭說：「對。」
「堯堯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
褚聿承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讓人都試探問過了，他對自己失去部分記憶的事情並不知情，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從雲霄飛車上摔下來才住院的，我讓醫生給他做了各種檢查，醫生說他沒什麼大礙，而且忘掉了那些事情也不足以影響他日後的生活，身體恢復得很不錯。」
顧昶「嗯」了一聲。
褚聿承又說：「你猜他都忘記了什麼？」
顧昶看著他，「沒問過。」
褚聿承就笑了，說：「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世，不記得那個把他從外面撿回來企圖利用他嫁入豪門的那個媽媽了，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跟你和顧顯認識的，但他還記得周娟，一直認為自己是周娟的親生孩子，和你同父同母，倒是記得顧顯不是周娟親生的，也記得楊軍是後來才和周娟在一起的……」
顧昶微微蹙眉，似乎不想聽他說這些了，因為這些其實他都隱約猜到了。
可褚聿承接著說道：「還有，他忘了沈南添這個人，所有跟沈南添相關的一切，他都忘記了，就算我拿了沈南添和他的合照給他看，他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連醫生也解釋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顧昶忍不住開口了，「褚聿承，我是想問你關於祁玉的事情。」
這回，褚聿承沒再岔開話題，而是看著嘆了一口氣。
他說：「小昶，你知道我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情的。」
「為什麼？」
頓了頓，顧昶就問他，「你怕我擅作主張去救人？我不會那麼幼稚，我只是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若是以前，他還有點膽子，但他現在這情況，別說是去救人了，他連保護自己都成問題，怎麼敢擅作主張去救人？
褚聿承看著他，一時竟沒有說話，似乎是不相信他。
但很快，顧昶就知道褚聿承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因為江賀年看不下去了，在旁邊啞著聲音說道：「祁玉被人帶走，原本我們以為帶走他的那個人肯定是黑爺，所以一直按照這個思路追查下去，可後來在一個倉庫里發現了大量的血跡，經過驗證，那些血跡都是祁玉的……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但是有實施虐待的跡象，如果……如果是黑爺把他帶走，絕對不會這麼對他的……」
說著說著，江賀年竟然捂著臉低聲哭泣著，而顧昶早就渾身僵硬，說不出一句話。
祁玉……竟然不是被黑爺帶走了！
而且他之前曾經遭受過很嚴重的虐待，他那樣的身體，別說是虐待了，就是普通的著急趕路都未必承受得住，也就是說……他現在生死未卜！
甚至已經死亡的可能性還要大一些！
褚聿承急忙摁住顧昶的肩膀，讓他和自己對視著，低聲著急道：「小昶，你先別著急，聽我說，這件事情咱們得慢慢來，你別擔心，也別著急！」
第793章 被誰抓走了（五）
這件事情其實根本不能慢慢來，否則褚聿承這段時間也不會這麼著急上火了，但他必須要這麼對顧昶說，現在祁玉生死未卜半點線索都沒有，要是再搭進去一個顧昶，他真的不敢想像自己會變得怎麼樣……
顧昶慢慢回神，眼睛裡全是褚聿承緊張和不安的神態。
不知道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想應該怎麼找到祁玉，祁玉現在怎麼樣了，而是浮現出夢境裡的某些破碎片段。
那些片段模模糊糊的，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總覺得，眼前的褚聿承給他一種分外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是藏在自己記憶深處的某個人，總算被自己慢慢想起來了一樣……
「小昶？小昶，你在聽我說話嗎？」
顧昶被喊得回神，他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湧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
他猛地反握住褚聿承的手，不受控制地低聲說了一句，「不准走！」
褚聿承被捏得手腕有些痛，但這種痛對他來說沒什麼大礙，反倒是顧昶此刻的神情，和他說出來的那句話，讓他有些迷茫不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