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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裳連給劉啟帆拆改的價值都沒有,難怪劉璃要買布給他們兄弟做新的。
「明天我過來。」老董婆子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你跟劉玲兩個都跟我學學怎麼裁剪。劉玲那丫頭比你敢動剪子,以後你下地她的時間也多,正好讓她好好練練,也省的你忙完地里還得操心家裡。」
劉璃高興的答應下來,悄悄抹抹自己並不存在的汗:老太太氣場太強,強悍如劉璃面對她時也有點兒膽顫。
幫忙的不止老董婆子一個,王巧梅聽說劉璃要給全家人都做夾襖,也帶著自己的針線笸籮來了。終歸是過日子的人,哪怕劉啟航兄弟幾個的衣裳太過破舊,也不捨得都扔了,而是小心拆開,努力拼湊儘可能齊整的布料,做為夾襖的襯裡。
至於用劉璃漂洗出來的白布?兩位會過日子的主婦從一開始就否決了這個提議——那麼新的白布,襯衫都做得,怎麼能穿到裡頭?
劉璃和劉玲這次都得到了裁剪衣裳的機會,練手的是劉啟晟和劉啟帆兩個人的。好在劉璃謹慎,劉玲心細,剪出來的象模象樣。
縫自然不在話下,不管是劉璃還是劉玲都拿得出手,沒用三天就把所有的人夾襖都做完了。哪怕里襯還有幾個補丁,劉璃幾個細心的把補丁接縫沖里,穿在身上不會太不舒服,又有外頭的新布料加成,哥幾個都美滋滋的不舍的穿。
再不捨得,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劉家所有人都做了新夾襖的事,還是在村子裡傳開了。有同情姐幾個不容易願意看她們越過越好的,就有恨人有笑人無的,說起酸話來那叫一個刻薄。
「還不是拿著老劉家的錢買的,當初不是說各人過各人的日子嗎,怎麼還接人家的錢呢。」
「聽說劉璃做紅袖箍掙的都是糧票,糧票能買來布?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呢。」
「李嬸子,你倒說說我那布是怎麼來的。」劉璃正請人給自家修屋頂,就聽到了村裡有名好扯老婆舌頭的李嬸子,跟幾個婦女編排自己。
背後說人,卻被正主聽到了,臉皮厚如李嬸子也有些尷尬。她尷尬的快,調整的更快,很快就一臉冷笑的對劉璃說:「我哪兒知道你的布是哪兒來的。誰不知道你認識的人多,又是紅小隊又是革委會的人,人家想給你我們也攔不住呀。」
這話說的就很惡毒了。
別說劉璃是個退過親的姑娘,就算是成過親的婦女,被人說這麼曖昧的話,名聲也不用要了。劉璃就算不在意名聲,可劉啟航幾個呢?有一個名聲不好的姐姐,幾個孩子的親事都將成為難題。
劉璃可不慣著李嬸子,上前一步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嘴這麼臭,就別再開口熏人。」
誰也沒想到劉璃竟然敢對比自己長一輩的人動手,扯閒話的人都沒反應過來,也就沒一個人攔劉璃,李嬸子這一下挨的結結實實。
「好呀,你自己到處勾引人,那布還不知道是哪兒賣屁股換來的呢,竟然還敢打人。」李嬸子從沒吃過這樣的虧,一邊罵著,一邊瘋了一樣衝著劉璃撲過來。
劉璃把腳一抬一蹬,直接踹到她的肚子上,把李嬸子踹了一個馬趴:「我說李紅梅咋那麼愛挑事,趕情你們老李家個個都是吃糞活著呢。」李嬸子的丈夫叫李保柱,是李紅梅的娘家哥哥,所以劉璃罵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有人打架,村里人突然都冒了出來,就見劉璃一個小姑娘,把李嬸子壓在身下一下一下扇著耳光。那聲音、那力道,聽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臉。
李嬸子兩隻手亂抓,兩條腿也蹬噠著想找個著力點,看上去就跟被翻了蓋子的王八一樣,干劃拉翻不過身來。
嘴倒是沒閒著,還在不乾不淨的說著劉璃家裡布來得蹊蹺。她說一句,劉璃就給她一下子,一點兒沒有因為人多放手的意思。
老李家的人也跑來了,李嬸子的兩個兒子李衛國、李衛軍見自己媽被打,上前拉著劉璃的胳膊想救人,劉璃不管自己的胳膊多疼,手死死拉著李嬸子的頭髮就是不撒開,痛的李嬸子吱哇亂叫。
「死丫頭,快點撒開。」李衛國二十了,覺得自己竟然沒法從一個小丫頭手裡解救自己的媽,心裡憋火,手上的力氣更大幾分,眼看著已經把劉璃的夾襖袖子扯開了。
劉璃就跟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疼痛一樣,另一隻手狠狠拉住李嬸子的一隻耳朵:「你不怕把你媽的耳朵扯掉,就只管拽我。」
李嬸子鼻涕眼淚一起掉下來,還沒法擦,看上去狼狽極了,就這還不忘記大罵劉璃不要臉,用身子換布還好意思穿出門。
她丈夫李保柱一臉黑沉,自己家婆娘這張嘴沒少惹事,村子裡的人忙活自己家的日子,沒人和她計較,她就越發沒有個把門的了。
這回好了,連紅小隊和革委會都拉扯上了,還讓這麼多人聽到,不打她打誰?讓一個小姑娘壓在地上抽耳光,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劉璃,你嬸子嘴碎,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李保柱一腳一個踹開兩個兒子,劉璃扯著李嬸子耳朵的手一點也沒放鬆。好在沒有李衛國這個外力,耳朵上的疼減輕不少,讓她以為劉璃是怕了李保柱,嘴裡又不乾淨了。
劉璃騰出一隻手,啪的給了她一個嘴巴,李保柱整張臉都抽到一塊了。劉家這個大丫頭也太不講情面了,自己都給她說軟話了,她怎麼還不依不饒的當著自己的面抽自己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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