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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伸手過去。
闌景玉溫潤的目光從他的臉上下移至他伸過來的手上，只停頓了一瞬，便自然而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紳士而禮貌。
熟悉的續命提示音跟打款信息傳來，林塵收回手，心滿意足地問：「闌老師找我什麼事？」
不知是否他的錯覺，兩人在鬆手的瞬間，闌景玉輕輕颳了一下他的指腹。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林塵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縮了下。
「導演喊我們過去對一下拍攝計劃。」
闌景玉隔著些許距離，靜靜地回視他，語氣平靜溫和。
林塵疑惑地看了闌景玉兩眼，在見到影帝處處得體、樣樣紳士的舉止和言行後，確認那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是無意之舉。
「好啊。」
對待拍戲，林塵一向認真，旋即沖正在泡茶的陸琪道，「67，我跟闌老師出去一趟。」
「林老師稍等，我跟你一起去。」陸琪急忙道。
「不用，你忙你的，我對完就回。」
林塵拒絕了陸琪同行的請求，跟闌景玉一起出了門。
「你是第一次進組吧？怎麼不讓助理跟著？」路上，闌景玉問。
林塵在現實世界不知道進過多少次組，有沒有助理他都門清。
但這些他不能對任何人說，於是仰頭看向闌景玉，輕輕笑了下，眨了眨眼，半真半假地答：「闌老師都沒帶助理，我總不能表現的比影帝還大牌。」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快，像是調笑，又似打趣。
配上他眨眼的小動作，顯得調皮又狡黠。
闌景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晃了一下，隨後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
再說話，言語間帶了幾分朋友間的熟稔：「沒想到你還是個活潑的小朋友。」
「小朋友？」林塵詫異。
闌景玉笑笑，耐心解釋：「18歲，對我來說不就是小朋友。」
林塵汗顏。
他確實不當小朋友好多年了。
他入行早，18歲那年已經是頗具人氣的流量演員了，大家都尊稱他是「林老師」，再不濟直接喊他的名字，或者同校的校友喊他「學弟」「學長」之類。
小朋友，大約還是他沒入行時，家裡長輩對他的稱呼。
他這一愣神，兩人已經到了跟鄭導約定的地方。
一間被臨時改成辦公場地的客房。
「來來來。」
鄭和林一見兩人，就趕緊沖兩人招手，「過來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面前茶几上鋪滿了零零碎碎的紙張，抬了抬下巴示意對面那張雙人沙發後，開始拾掇茶几上的資料。
「走吧，小朋友。」闌景玉偏頭示意房間。
林塵被闌景玉熟練又隨意的語氣驚到了，小聲抱怨：「害，你還喊上癮了。」
闌景玉不置可否，沖他輕笑了下，率先進了房。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鄭和林沒聽清，但看得見兩人的神情和互動，點點頭欣慰道：「不錯不錯，本來我還怕你們拘著，看你們處得挺好我也放心了。」
兩人落座，鄭和林開門見山：「喊你倆來，本來想著我搭個線，你倆破個冰。
阿九的戲份雖然不多，但都是跟高讓的親密戲，也是劇裡面很重要的一段劇情，對高讓內心世界的塑造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林塵，你的試鏡我很滿意，希望在劇里可以穩定發揮。
但是呢，你沒有表演經驗，我怕工作人員都在時，你對著一個陌生人放不開。」
鄭和林示意了眼闌景玉這個「陌生人」，繼續說：
「所以，想著這段時間你倆多接觸接觸。不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熟悉，還有肢體動作的熟悉。」鄭和林說到這表情嚴肅起來，沒了最開始的笑臉。
對待拍戲，他是嚴肅而認真的。
「你們倆有沒有問題？」最後，鄭和林問。
林塵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有感情戲或是親密戲的兩個陌生演員，為了達到真實性的效果，提前熟悉彼此是很正常的。
曾經就有導演為了男女主角演好感情戲，將兩個演員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24小時，同吃同住同睡，快速讓兩人感情升溫的前例。
進了組，林塵自然聽從導演安排，不會扭扭捏捏、惺惺作態。
但鄭和林這個「肢體動作的熟悉」指什麼？
跟他抱有同樣疑惑的，顯然不止他一個。
「什麼程度的肢體接觸？」身側，闌景玉杵著一隻胳膊，抬手摸了摸下巴。
聲音很輕很淡，似在認真揣摩思考。
鄭和林抽出兩頁紙放在他倆面前：「喏，這是你倆所有親密戲的表，抓緊時間多練習，讓彼此熟悉彼此的身體。」
林塵垂眸掃了眼——
第一張紙上寫著[親吻、咬唇、親鎖骨、摸腰、撫背……]
基本是上半身動作，林塵看得認真，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而等旁邊的闌景玉看完，挪開第一張紙，將第二張內容展示出來時，林塵定睛一看。
[摸腿、親胸、親腳踝……撫慰……]
黑體加粗的字映入眼帘，林塵漂亮的眸子驟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盯著最後那個用來描述他前不久才跟顧凌雲發生過的動詞。
救……命。
最後的「撫慰」和「做*」是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