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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風握住他的肩:「我從來都不想從你這裡得到任何東西,我是為了……」
「為了什麼?」江意清說:「不會要說是為了保護我吧……」
「太虛偽了。」江意清差點笑出聲來:「你現在的樣子,實在太虛偽了,你說的話自己相信嗎?」
聽到他的話,顧安風默默地將握著他肩膀的手放下來:「小清……」
「別再叫我的名字了。」江意清說:「顧安風,你走吧。」
顧安風並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他這一趟的目的就是非要帶走江意清不可的。
回身冷眼盯著站在身後的葉斐然。即使江意清不和自己走,也決不能和葉斐然在一起。
先是最初心懷鬼胎接近小清,再加入他們之中一起打擊鴻來,這個男人目的不純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小清被他欺騙。
再度將目光投回到江意清身上,想要繼續勸他跟自己走的時候,卻不經意間注意到江意清敞開的領口裡的風光。
沒繫緊的扣子下面,幾個格外明顯的吻痕就在頸側分布著,看深淺程度應該是最近剛發生的。
注意到脖頸間的吻痕,接著又注意到江意清身上寬大的襯衫。
襯衫明顯
不是他的尺寸,過於寬敞的袖部空間暴露了這一點。
再往下看,青年身上睡褲的帶子是被解開過的,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褲腰兩側。
甚至青年旁邊的沙發上,凌亂不堪……
就好像剛剛發生過……一場床事。
顧安風腦袋嗡地一聲,聯想到剛才電話里青年慌亂掛斷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可能是理解錯了。
他以為是青年受了欺負,但要是真的受了欺負又怎麼會閉口不談?
除非……是兩廂情願的,甚至小清可能正享受於其中。不然也不會還在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急迫地和另個男人做起了愛。
他的腦袋就像煙花爆裂一樣炸開,聯想著江意清躺在別人身下承歡的場面,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明明可以不過來的,不過來就不會知道發生過這些……
江意清疑惑地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嘴唇上,連忙心虛地轉開了頭。
然而顧安風已經看到了嘴唇上的那處咬痕。
雖然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抬起手,將江意清垂下去的下巴抬起來,讓他面朝著自己,接著手指覆在江意清嫣紅的唇上,輕柔地撫摸揉弄。
目睹著江意清在自己的撫弄之下逐漸露出窘迫不安的神情,手指最終才停在他唇上的那處傷口上,語氣淡漠:「傷口記得買藥膏抹一下,好得更快。」
說完後,將濕潤的手指退開,手垂了下來,轉過身,穿過客廳和玄關,離開葉斐然的別墅。
江意清在他身後怔然看著他離開,過了幾秒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後知後覺是下唇之前接吻的時候被葉斐然剛才咬破了。
*
青市在找江意清的人有很多,樊沉舟也是其中一個。
鴻來陷入鋪天蓋地的危機之後,他一直保持觀望態度,一方面是因為他現在已經自身難保,另一方面他覺得這事來的過於蹊蹺,似乎像是刻意做的局。
他以為憑江家的地位和手段能找到反制的辦法,卻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時間,鴻來的股價跌停,員工大批出走,最後慘澹宣布破產。
在新聞上看到消息後,他第一時間聯繫了江意清,對方的手機卡卻已經註銷,徹底打不通了。
他去找過江意清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也聯繫了所有之前兩人的共同好友,都找不到跟他有關的蹤跡。
他只好暫時擱置了想幫江意清的想法,回歸到自己生活中來。
然而不到兩周,他偶然從手下那裡得知了一個相當有趣的消息。
由於知道葉斐然在背後一直針對世華,他便找人時刻盯著葉斐然的動向,包括他以自己的父親名義新成立的那家公司,也一併納入盯查的範圍內。
就在上周末,他的手下查到了葉斐然旗下公司和正嘉有生意上的合作,而且還很密切頻繁,深入調查之後,還查到葉斐然在正嘉也持有大量股份。
至於正嘉,上周剛官宣收購了鴻來,是青市備受矚目的未來之星,雖然其背後負責人還未公開,但已經備受財經界關注。
樊沉舟隱約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所關聯的,於是在正嘉上花費了大量功夫調查,果然查到了更多的貓膩。
正嘉和顧安風手裡的曼頓也是高度密切合作公司,顧安風還是兩家公司的交叉持股人。
不僅如此,正嘉還和秦氏有關聯。
這意味著秦宣鶴、顧安風和葉斐然三個人不僅認識,還有可能一起創辦了正嘉,並各自出資收購了鴻來。
樊沉舟起初是不理解的,他知道顧安風多有寵江意清,算計江意清的事他一定不會做。
在跟袁文愷喝酒的時候提到這件事,袁文愷笑著說:「人的欲望是無窮的,你覺得他會甘願只經營一個中型企業,中庸的活一輩子嗎?」
「再說……」袁文愷湊近他道:「我早就覺得他對江意清的占有欲超出正常範疇了,說不定他早對江意清有意思了,只是江昌林不讓他出手,他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老頭子拉下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