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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清聽得一頭霧水:「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電話里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江少,我現在去找你面談,有時間嗎?」何寒熙道。
「我正在回家路上,約在哪裡見?」
何寒熙想了想道:「就去你家見吧,這些事約在公共場合上說實在不合適,尤其你現在也算是青市的焦點人物,還是要考慮的更多的。」
江意清應了句「好」,隨後將自己別墅的地址告訴了何寒熙。
江意清幾乎剛到家裡不久,家中的門鈴便被按響了。
他打開門,何寒熙正在門外,微微一笑,目光不經意掃過江意清上下打量著:「江少,好久不見。」
江意清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請何寒熙進來坐。
禮貌性地幫何寒熙端來一杯咖啡,坐下的時候,江意清能注意到對方不斷投來的打量性眼神,就和那天晚宴上差不多。
想來也是這人讓自己感到不那麼舒服,號碼才會刪的。
江意清問道:「何少,關於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被人耍了?」
何寒熙將咖啡輕輕放下在茶几上:「你被障眼法騙了,就像我在電話里說的一樣,是被你最親近的人騙了。」
「對方正在慢慢搬空鴻來,但是卻表面騙你會幫你擺平一切。」何寒熙交疊起雙腿,背朝後仰靠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敞開搭在椅背上:「江少,我是把你當朋友的,我不忍心看你蒙在鼓裡,才會告訴你這些。」
最親近的人……?答應會自己擺平一切?面對何寒熙明顯的意有所指,江意清抬頭看他:「你是說顧安風?」
何寒熙挑挑眉,笑道:「不然還有誰?」
江意清心裡微微吃驚:「你似乎誤會了。我哥一直盡心盡力,每天都在鴻來打點上下,如果他在騙我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對方做得足夠好,你當然發現不了。」何寒熙說完,從隨行帶來的公文包中翻出一沓文件,遞給對面沙發上的江意清。
江意清從茶几上撿起來何寒熙遞過來的文件,一張一張閱覽著。
越往下翻,眉頭就越皺得越深。
一張張文件上,記錄著顧安風從股市上收購鴻來股份的來往記錄,還有一張則是顧安風以自己公司的名義和別家企業簽的協議,協議里明確寫著顧安風會對這些企業進行投資,以支持這些企業完善產品和服務,以來壟斷市場的鴻來抗衡。
這樣的交易文件足足有好幾張,矛頭幾乎全部指向鴻來,對方企業只有接受投資,就要答應幫助顧安風一起圍繞鴻來打商戰、搶奪客戶等。
再到最後,還有幾張和鴻來已簽了好幾年合同的穩定客戶的協議,協議上應允對方只要放棄和鴻來合作,轉而和自己合作,便會獲得巨大的合同讓價利潤。
合同應允的價格幾乎是和鴻來以前合作的三倍,想也不用想,這些客戶壓根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顧安風這樣不計後果的做這些,從表面來看很明顯目的只有一個,要鴻來死。
還是以最快時間死透。
還剩最後幾頁的時候,江意清停下了,他已經不想翻下去了,將文件放下。
何寒熙卻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不想讓江意清錯過任何一張文件。
他看向江意清:「江少,還有幾張,不看完嗎?」
「我沒記錯的話,最後幾張文件應該是顧安風和鴻來內部核心員工簽的協議,他想秘密地挖他們到自己的新公司去工作,因為缺乏核心技術,所以想挖鴻來的骨幹。自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給了錢,有幾個從鴻來離職的員工就什麼都說了,把顧安風賣的一乾二淨。」似乎回憶起了剛得知這件事的心情,何寒熙隨著笑起來。
江意清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怔怔地盯著茶几上的那一沓文件:「怎麼會……他為什麼要騙我?沒有理由啊。」
表面對他的那些好也是裝出來的嗎?
江意清感覺到一陣冷意,想到自己被顧安風強制要求多住了半個月院,一時之間疑心頓起。
「利用你的信任,達到自己的目的。」何寒熙說:「他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想吞併鴻來,占為己有,江少,你完完全全被他耍了。」
「顧安風本來就是外姓人,或許早就覬覦鴻來了,只不過最近看江伯父下台,才敢付出實際行動。」何寒熙冷笑說:「所以說我就從來不會相信外姓人,全都是狼心狗肺的貨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反過來咬你一口。」
「我也早看出來了顧安風不是什麼好人,你難道沒感覺到他對你的態度很奇怪嗎?」何寒熙沒將話點透,朝江意清投來曖昧的眼神。
江意清此時已經完全慌亂了,他無心去領會何寒熙的意思,有些虛脫地靠在沙發上:「不可能……顧安風不可能做這些……」
原劇本也沒有這樣寫,難道劇情崩壞了?
顧安風沒有算計他的理由,江家也對他視如己出,要是純粹為了爭奪鴻來,他當年完全就沒有主動從鴻來離職去單幹的理由。
這不是把自己往外推嗎?
但轉而想到秦宣鶴曾對自己說過的話,說顧安風有自己的私利考慮,江意清覺得也並不是沒這個可能,加之秦宣鶴還在鴻來安插著有他的眼線,這些他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