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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清急得都快哭了:「你快放我下來……顧安風,你小時候那些醜事我可都沒告訴別人,你怕不怕我告訴別人,你要怕你就放我下來……」
顧安風冷冷的笑了下,不為所動。
進了屋,被顧安風放到床上,立馬往床後面縮,江意清又威脅道:「我會記仇的……我會的,你要是再打我我肯定會記仇的……第一次警告!」
顧安風冷漠地雙腿曲起跪到床上,輕巧地把角落裡的江意清捉過來。
「我還是個病人啊,哥,你不疼我了嗎?」眼看著又要挨揍,江意清連忙賣慘,偽裝的嗚咽聲也用上了。
顧安風連理都沒理,皮帶已經在剛才客廳時甩到地上,於是現在直接上手來打。巴掌聲清脆地響起在室內,伴隨著江意清小聲的求饒。
「我明天就告訴爸,以後我的事再也不瞞著你們了……」
顧安風心裡自言自語道:不對,繼續揍。
「我以後一定不會把我的小情兒安排進鴻來!公私分明!」顧安風心想,這也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
江意清又變著法的求饒,然而說什麼都沒用,顧安風都不肯停下來。
直到在無力地癱軟下來時無意識地說小聲說:「我錯了,我錯了,我沒有對他認真……哥哥別打了……」
顧安風這才停下手來。
江意清呼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總算找到了正確答案。
江意清試圖將身子轉過來看顧安風,隨著動作,被揍過的臀部傳來疼痛,他嘶了一聲,於是放棄了轉身過來,背對著顧安風輕輕說:「哥,你消氣了吧……」
顧安風眼睛裡儘是猩紅的血絲,垂下眼看著地,沒說話。
冷靜下來後,想到剛才自己附加的這頓打有一大半都是出自私心,又難過又愧疚,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鼻子便有些酸了。
顧安風靠在走廊旁的牆壁上,反覆想著江意清剛才說過的話,無意識中喊出那句對葉斐然是認真的話,多半是真心話。
他下午從霍威拿到了葉斐然的資料,知道葉斐然近些年一直窮困潦倒,說不定接近江意清是因為想撈錢。
一個窮光蛋接近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無非就是這個原因。
他沒想到江意清竟動了真情。
既然如此,那麼他又算什麼呢?
顧安風唯一的希望就是江意清一直都沒有喜歡的人,一直單著,這樣如此他便可以一直陪在他身邊,等到江意清什麼時候發現他的心意了,兩人便能在一起了。就算……就算江父不同意,他也會想辦法去說服。
但他想的好像太天真,江意清不可能一直是那個只圍著他轉的乾弟弟,確實早晚會有自己喜歡的人。他的想法似乎也過於自私。
但割捨太難,一想到江意清未來會和別人相愛,他心裡一陣陣發痛,快要抑制不住的痛。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平靜好心情的顧安風返回到屋內。
江意清都快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不斷發出無意識的□□聲。
聽見屋門響起的聲音瞬間便精神了,回過頭來:「哥。」
說完,拉扯到屁股的江意清又忍不住嘶了一下。
顧安風抿了下唇,心疼江意清得緊,但面上表情依舊裝作淡漠:「我幫你去買點藥膏回來,你抹一下。」
說完便走了。
再返回來時,已是十五分鐘後。
顧安風一進來,江意清下意識想坐起身,牽扯到臀部疼痛之處,又是好一陣「哎呦」「嘶哈」的呻.吟聲。
顧安風表情鬆動了一下,道:「趴著別動,今天就這麼趴著睡,敷上藥膏以後,明天起來會好不少。」
畢竟他都沒敢使勁兒,揍的時候都是收著勁兒的。
顧安風將藥膏放在他身子旁邊,江意清拉住他胳膊,開玩笑道:「哥哥你給我塗。」
顧安風嘴唇抽動了一下:「江意清,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江意清連忙將手鬆開:「哎呀,開玩笑的嘛。」
「那你去客廳吧,哥,我抹完你再進來好了。」
顧安風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顧安風走後,江意清艱難地將褲子褪掉,打開藥膏的蓋子,手指抹一點藥膏後,再小心翼翼伸到後面去觸碰屁股。
還沒挨到江意清便齜牙咧嘴了,他最無法忍受疼痛了。
於是趕緊把系統叫出來,幫他屏蔽了痛覺之後,才又繼續試圖往上抹藥膏。
手摸到屁股的嫩肉上,果然摸出來已經有些腫了。藥膏均勻的抹上去之後,繼續以這種狼狽的模樣趴在床上,等著藥膏晾涼吸收。
江意清真恨不得把樊沉舟也揍一頓,居然真的就這麼把他賣了,害他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他很快又想起來他本來是要問他哥關於秦宣鶴的事的,但是轉而想到今天顧安風剛生完氣,江意清覺得還是別再問這種敏感話題了,免得再讓顧安風再生一頓氣。
回到客廳後的顧安風獨自坐了良久,快要失去江意清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恐懼,一顆心狂跳,焦慮慌張,他不得不想辦法逼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地,他在平靜之中想清楚一件事,他不是聖人,所以確實做不到無私的祝心愛的人幸福。
第二十九章
顧安風夜裡沒走,就住在江意清的隔壁房間,但夜裡他睡得極不安穩,每隔半個小時就得推門過來看看江意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