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軍裝小人向金髮小人走去,它們沒有台詞,只是你指指我我指指你的肢體語言。
起先除了金髮小人不太樂意之外還算融洽,它們並肩坐下,指著天空似乎在暢想未來。
忽然,燈光變得昏暗,金髮小人兒倏地站起,它舉起手邊的燭燈,朝軍裝小人狠狠砸去。
「啊——」
軍裝小人發出慘烈的叫聲,捂著頭痛苦至極,它不解地看著金髮小人,頭不停地搖晃。
可金髮小人似乎已經走火入魔,它面目猙獰,從身後拿出一隻十字架,狠狠插入軍裝小人的心臟中。
十字架進進出出,從白色逐漸轉變為紅色,而燈光也隨著金髮小人的動作逐漸熄滅。
「哈哈——」
黑暗中,金髮小人發出低低的笑聲,它推倒旁邊的燭火,火蛇搖曳。
台下的曲言已經大汗淋漓,他緊緊攥住衣角,心臟砰砰的加速跳動,緊張不安地看著台上。
「這皮影戲挺真啊。」倫斯格特收好記錄儀,看著耀眼的火光感嘆道,「這變態做娃娃不怎麼樣,倒是皮影戲表演的一絕。」
斐榭祈起身面無表情的端起旁邊的水盆,朝白布猛地澆了過去,提醒道:「哪裡是演得好,這是真起火了。」
「啊?」寺拾五一拍腦袋反應過來,「我說怎麼越坐越熱呢,原來是真著火了!」
或許是因為白布中加了什麼東西,所以當斐榭祈澆水過去時不僅沒有熄滅火焰,反而讓火勢更加猛烈。
曲言看向大門,發現鐵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
看來是有人想燒死他們!
他咬著指甲,腦海中無端閃過隔壁老婦人的臉。
斐榭祈也注意到了緊閉的大門,他臨危不亂地叫來力氣較大的寺拾五,讓他跟自己一起將門撞開。
倫斯格特見此把曲言帶到安全角落,然後站在旁邊幫斐榭祈他們指揮。
「一、二、三,撞——」
隨著倫斯格特的指揮,斐榭祈與寺拾五側身同時撞上大門。
兩人的力氣都不算小,但儘管如此也足足撞了三回鐵門才有鬆動的痕跡。
身後的大火已經開始逼近,火焰伸著手臂擁抱所有可以觸及的東西。
曲言靠近斐榭祈,因為火勢太大空氣已經開始稀薄,所以呼吸起來有些急促。
在第4次的撞擊下,鐵門終於被撞開了。
新鮮空氣頓時爭先恐後的湧進房間,大火瑟縮著往後退了退,不敢再往前前進。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斐榭祈帶著所有人跑了出去。
此時老婦人也被動靜吸引了出來,當曲言看見她手裡提前準備好的水桶時,心中突然升起懷疑。
按理來說從起火到撞開鐵門的時間不足兩分鐘,而老婦人遠在隔壁,是怎麼精確的知道他們起火了而且迅速準備好水呢?
不過沒有時間給曲言深究,因為火勢越來越大,已經開始往外面蔓延。
下城區寸土是金,有人聞到煙味跑了上來幫忙,在幾人幾十分鐘的忙活下,大火終於慢慢偃旗息鼓。
「我說你們在做什麼呀!」幫完忙的居民休息片刻後立刻開始指責曲言等人,「這麼大的火……想害死我們是不是!?」
「抱歉抱歉!」倫斯格特熟練的拿出錢塞到每個人手中,語氣謙卑,「是我們的錯 ,真的很抱歉,我們不知道會著火。」
「行吧……」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收了錢的居民臉色肉眼可見好了幾分,他們將錢塞進口袋裡,拍著鼓起的口袋哼著小曲兒下了樓。
「呼……」倫斯格特微微鬆了口氣,他可不想跟這幫人起衝突。
能用錢解決的事就最好用錢解決,不能的就用武力。
等滅完火,幾人才想起開始給他們遞水的老太太,於是不約而同的前去感謝,但是等他們過去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悄無聲息地回了房間。
「這人可真是神出鬼沒。」寺拾五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吐槽說。
「行了,沒受傷就是萬幸了。」斐榭祈招來曲言。曲言原本褲子就是濕的,現在還被大火熏了一通,灰頭土臉的看著跟個小乞丐一樣。
「呵……」斐榭祈看著曲言啞然失笑,撕下自己的衣袖,用剩下的水打濕然後將曲言的臉擦乾淨,「小花貓,出去可別說我認識你。」
曲言仰起小臉確保斐榭祈能無死角擦乾淨,眼珠子轉了轉,對斐榭祈的揶揄置若罔聞,瞅著老婦人的鐵門說:「阿祈,你覺不覺得她很奇怪?」
「哦?」斐榭祈低頭看著曲言,笑道,「原來你現在才覺得奇怪,反應也真夠慢的。」
「我說得奇怪跟你不是同一頻道的。」曲言放低聲音側頭說,「她是不是知道變態房間會著火,所以提前提著水在那等著?」
「有可能。」斐榭祈用清水洗了洗袖子,擦著自己的臉說,「但我們現在無憑無據,難道靠我們的單方面質疑去逮捕人家嗎?」
「唔……」曲言撇了撇嘴,「可是我總覺得她不簡單。」
「她或許是有問題。」斐榭祈說,「但是目前跟我沒有關係,別忘了,彼岸花殺手才是我們的目標。」
曲言低下頭,斐榭祈的稱呼已經從變態進化成彼岸花殺手了,看來在他的心裡,變態就是彼岸花殺手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