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斐榭祈不可察覺的蹙了蹙眉,忽然拉住對方的手,低頭問:「曲言,明天是你22歲生日對吧?」
曲言一怔,22歲生日?
他垂下眼皮,對現在的處境有了幾分瞭然,緩緩點頭:「是。」
手腕被捏的泛紅,他因為吃痛,發出輕嘶聲,但卻並未把手抽回。
斐榭祈另一隻手抬起曲言的下巴,打量著對方的容貌,看了幾秒後倏地鬆開:「明天我會為你舉行生日宴。」
曲言心中毫無波瀾,面上卻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愕然道:「生日宴?我的生日宴?」
斐榭祈眯起眼睛,他牽著他的手來到落地窗前,視線越過層層跌巒的高樓大廈,手指向最接近太陽的大樓:「我將會在那兒的頂樓為你舉行。」
他說完看向曲言,見他笑靨如花,滿眼期待,這才鬆了口氣:「七年了,這七年待在我這委屈你了,你終究是Omega,遲早要結婚,所以等生日一過,我便放了你怎樣?」
曲言什麼都沒說,只是仍舊保持著原先的笑,如果斐榭祈仔細看,就會發生曲言笑不達眼底。
【林岸發出視頻請求】
智腦這時候突兀地響起,斐榭祈本想拒絕,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囑咐了曲言一句「乖乖待著」,然後便匆匆離開。
等斐榭祈走後,曲言笑容褪去,眼底一片死寂。
「斐榭祈……」唇瓣微張,咀嚼著那熟悉的名字,如一塊口香糖,雖早已經食之無味,卻仍不願意吐掉。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蔥白的手指,上面沒有刀痕也沒有火燒的痕跡,看起來是那麼完美。
但曲言卻為那完美感到詫異。
他這是……重生了?
他竟然重生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重生?
疑問在腦海里不停地盤旋,可苦思冥想,也得不出答案。
夕陽如提線木偶一般徒地傾倒,斜照在曲言絕美的側臉上。
曲言動了動喉嚨,微微抬起頭,眯眼仰視著天上的太陽,喃喃自語:「重生啊……這是還是懲罰呢……」
曲言生在貧民窟,他天生有一副驚心動魄的美貌,在他15歲那年,父親以50星幣為報酬將他賣進了城。
或許身在貧民窟的父親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廉價賣出去的兒子會被以5000萬星幣的天價買走。
他被買走後,做了斐榭祈7年的金絲雀,一隻只需要靜靜坐在那裡,被人欣賞美貌的金絲雀。
這一切算不上美好,可是也讓他知足,但是……
腦海里浮現出一張面目猙獰的臉,他咬緊唇,低頭望向纖細玉白的手,眼底浮上陰狠。
他能殺他一次,那就能殺他第二次!
不過……他應該怎麼把林岸躲避過去呢,想到前世斐榭祈不容置喙的語氣,冷峻的側臉,心像被丟了一塊寒冰。
上一世無人愛他,他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老鼠,待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與之相伴的,是數不盡的拳打腳踢。
不過這一世,他應該也不需要人愛了。
一夜未眠,第二天曲言早早地被叫了起來。
「小少爺生日快樂!」
一下大廳,烏泱泱的僕人便齊聲送上祝福。
曲言挽起袖子,目光漫不經心地掃視過每一個人,寶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熟悉的場景,熟悉到作嘔。
「叮咚——」
教堂的鐘聲敲響,它傳過一層層高樓大廈,如一把利劍,直至每個人的心臟。
在所有人的眾星捧月下,曲言來到了最接近太陽的地方。
穿過由鮮花鋪成的道路,曲言站在台上,盛裝打扮的他美的不可方物,雌雄難辨。
讚美聲不絕於耳,曲言卻心事重重,林岸瘋癲的臉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果然……他還是害怕他的。
他聽到有人喊了一句宴會開始,然後大廳響起曼妙的音樂。
曲言杵在原地,目光掃視舞池,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瞳孔猛得放大。
而那人也恰巧抬頭看向他,兩視線一時交匯相撞。
對林岸的恐懼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讓曲言呼吸急促,他看到林岸走向姍姍來遲的斐榭祈,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斐榭祈聽後皺起眉,似乎有些不悅。
對於林岸說了什麼,曲言再清楚不過。
他定了定神,告訴自己不能慌,深吸了幾口氣,笑意盈盈地走下台。
比起坐以待斃,孤注一擲才是他的風格。
只希望斐將軍別讓他失望。
「上將……」
清脆地一聲上將讓斐榭祈神情恍惚,他看向走向自己的曲言,頷首道:「你來了。」
曲言一雙眼睛如鉤子一般,勾地林岸心難耐,他一整衣襟,溫和地說:「你就是曲言吧,早聽聞是一位絕色Omega,現在一看,果真如此。」
曲言看著對方故作溫和的模樣,只覺得惺惺作態,噁心至極。
而且對話也和上一世一模一樣,如果不出意外,等會兒出了宴會林岸就會以一見鍾情的名義向斐榭祈索要他。
而斐榭祈則會因為忌憚林岸背後的權勢,而答應對方的請求。
但戲還是得做足,他像是才看見林岸一般,捂著嘴小聲驚呼:「原來您就是林少將,我經常聽叔叔提起您,說您英勇善戰,是百年難遇的優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