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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岸望著曲言膚如凝脂的玉手,把準備去扣押的人攔下,厚著臉皮上前牽住他,笑眯眯地說:「好啊,我們走吧。」
曲言睜大眼睛,眼裡的厭惡強烈到快化為實質。
「不用害羞。」林岸先是摸了摸曲言的頭,然後又抹了一把自己的頭髮,連微表情都在耍帥道,「我會保護你的,言言。」
曲言被林岸搞的無語,忍不住吐槽:「你擱那交換頭油呢?」
林岸表情瞬間凝固,笑容有些開裂。
曲言見不得林岸這副噁心人的模樣,他甩開他的手,搶過旁邊人手中的手銬,自強自立地銬在自己手上,頷首說:「牽著!」
「什麼?」被奪手銬的人有些發懵,不知所措地看向林岸。
林岸沮喪地垂頭,擺手說:「牽吧。」
……
星艦的速度極快,沒等林岸對曲言獻多久殷勤,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因為林岸的關係,曲言的監房比起旁邊的可謂奢華至極,有網絡有星腦,甚至還有單獨的洗浴間。
曲言所處的監獄屬於地牢,它是Alpha與Omega的混合監獄。倒不是林岸不想給曲言找Omega專屬監獄,實在是星球上沒有。
管理者認為Omega生性溫順,會犯罪的定然是社會無法根除的毒瘤,所以並不願專門修建監獄。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本就嬌弱的Omega常常受到Alpha的摧殘,最後慘死在獄中。
此時曲言的正對面便有一個關押的Omega。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渾身是血,一隻眼睛在Alpha們的暴虐中被挖掉。地牢潮濕陰寒,曲言的監房被上好的毛絨毯包裹住,甚至還有電暖器,但對面的Omega,卻除了一張薄被外,便再無其他。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或許是聽見新人也是Omega,出於同病相憐的心理,強撐著疼痛抬頭查看。
但當他看見新Omega的待遇後,眼底頓時被羨慕占據,他淒涼地坐了回去,靠著牆奄奄一息。
曲言現在自身難保,他本不打算管對面的Omega,可見對方氣若遊絲,隨時都會命喪黃泉的模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為其挑出一張毛毯遞了過去。
兩間監房的距離並不近,曲言努力伸手把毛毯往外遞,可等了一會兒,對方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頂著那隻獨眼震驚地看著自己。
曲言手有些酸麻,低喊道:「毛毯,你拿著!」
對面的Omega遲疑地搖頭,瑟縮著說:「會被打的。」
「可你都要死了!」
那Omega聽後猶豫地接下毯子,或許是沒想到新來的Omega如此心善,他眼中全是震驚與感激。
他想禮尚往來,四處看了看,只在角落裡找到自己珍藏已久,一直捨不得吃的饅頭。他看著饅頭髒兮兮沾滿泥土的表皮,只覺得與曲言身處的華麗監房格格不入。
想了想,他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撕下表皮吃掉,然後將還算乾淨的饅頭心遞了過去。
第23章 他死不瞑目
曲言沒想到對面的Omega如此大方,自己都要餓死了還給他食物。
他擺擺手,說道:「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那Omega以為是曲言嫌髒,有些窘迫地低下頭,將饅頭小心地藏好,抿著嘴用獨眼畏怯地打量曲言。
作為患難兄弟,曲言放輕了些許警惕,他往牆角靠了靠,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朝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確定沒人進來後才側頭跟Omega搭話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曲言。」
那Omega微微抬頭,膽怯地說:「宿榆。」
「哦~宿榆啊。」曲言點頭,「你犯了什麼罪?」
「我嗎?」宿榆又侷促地低下頭,黯然說,「我也不知道,但他們說我擾亂民心,妖言惑眾。」
「那你進來多久了?」
「五天。」
曲言不禁愣住,五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難以想像其他Omega會有多慘。
宿榆以為曲言是在害怕,他抿出淺淺的笑,安慰說:「你不用害怕的,你背後有人撐腰,他們不敢欺負你。」
宿榆嘴裡的他們,自然是獄中的Alpha。
曲言確實不畏懼,因為他知道林岸會接他出去,但與其被林岸接出去後生不如死,倒不如早早死在獄中了事。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我知道你的,我在路上看見他了。」
宿榆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曲言心中覺得怪異,笑問:「他?他是誰?」
宿榆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忽然神情慌張起來。
曲言似有所感地朝門口看去,發現一個膀大腰粗的獄警吹著口哨進來,他打開宿榆的監門,不顧宿榆的掙扎將他拖出房間。
曲言見此起身扒著鐵門喊道:「放開他!」
獄警帶宿榆出去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宿榆現在本就命若懸絲,如果讓他再受點什麼折騰,人說不定就沒了。
獄警聽見聲音不耐煩地回頭,看見是曲言臉色緩和了一些,翻著白眼喊道:「曲少爺,您別多管閒事行不行?明天林少將就接您出去了,咱們安安靜靜地,乖乖待著好不好?」
曲言自然不會鬆口,他咬牙重複道:「我說了,放開他!」
獄警不屑地嘁了一聲,一邊拽著宿榆頭髮一邊往外走,嘴裡不停念道:「真當自己是少爺啊,不就一個搶手點的金絲雀……嘖,惹不起我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