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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根據他打探到的消息,蕭廣思也就快回京城了,他怎麼能在這時候走呢?
以他的能力,短時間內自己賺錢在京城買房是不可能了。所以事急從權,他也只能厚臉皮再啃一回老,直接問皇帝陛下要了。
永昭帝神色不明,似乎還在考慮這個提議。而某隻小炮灰已經又急不可耐地補充道:「只要城內的,城郊就不要了。」他覺得反正他都開口要了,那一定得要到自己滿意的,類比一下在現代的經驗,想來市中心和郊區的房價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這個得提前說清楚——當然,住在城內最大的好處,是方便他以後回宮探親訪友什麼的。
「還有,周圍道路要通達,最好能離皇宮近一點——我是說皇宮肯定是建在風水最好的地方嘛,我靠近一點就多沾一點帝王之氣,肯定有好處的是不是。哦,要是附近再有一些店鋪集市那就更好了,買東西比較方便……」
永昭帝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他已經又絮絮叨叨說出這麼一大串,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了,主要是由於心疼他的心肝寶貝費力氣說了這麼多話,這不能白說啊。
不過他覺得蘇諾的關注點確實有些奇怪,難不成這小傢伙還打算自己上街買東西?管這些方不方便做什麼?
他不知道某隻小炮灰自從穿到這裡來之後,就沒在皇宮之外的世界生活過,所以引用的居家經驗大多參考了現代世界,買房子當然要買在交通便利、商業發達的黃金地段啦——如果買得起的話。
既然皇帝陛下肯定都是買得起的,那不提白不提……
永昭帝懷疑歸懷疑,最後還是一一點頭了,既然諾諾都開口了,他當然是會一個不落地滿足他。在蘇諾又添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之後,永昭帝將所有這些條件統統記好,就吩咐人選地角去了。
於是,蘇·不勞而獲的小炮灰·諾,就這樣即將成為有房一族了!
想想自己在現代世界認識的那些北漂網友們,辛苦奮鬥好幾年還買不起帝都的一個廁所,他羞慚地發覺,這不勞而獲的滋味真是好啊……
沒過幾日,二皇子蕭廣安就帶著一堆圖紙進宮來找他了。他才知道原來永昭帝把看房這個重任,交給了向來在京城中遊手好閒的二皇子,大約是因為二皇子平時玩遍京城,對各個地角都比較熟悉吧。
蘇諾面對蕭廣安帶來的成堆樣圖,十分不好意思:「這太勞動二殿下了,其實我可以自己出宮去看的……」
「誒,就你這身體,可是不可以!」蕭廣安連忙道,「諾諾,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愛客氣了,總讓我心驚膽戰的,不是還是為了上次酒宴上的事怨我吧?」
蘇諾怔了下才想起來蕭廣安在說什麼,那回就是因為蕭廣安在酒席上起鬨要罰他酒,他才跟蕭廣思槓起來,最後莫名其妙發展為蕭廣思的那個奪命之吻……不過最後因禍得福,他差點死了一次,反倒擺脫了弱智劇情的控制,獲得了自由。
所以他對這整件事早就沒有任何怨的成分了。而蕭廣安當時本來就是先被他灌醉了,才會有些失態。再說他又預知不到後續的狗血劇情,蘇諾當然不會為這麼無聊的理由怨他。
只是另外一件事,卻讓他對蕭廣安多少懷有一些芥蒂。
「二殿下,」他斟酌著打量蕭廣安,「有件事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你送給四殿下的那把匕首,是從哪裡來的?」
蕭廣安臉色微變,他也知道他那把刀後來闖了大禍,又想起來這陣子聽過的一些傳聞,諾諾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特別護著老三。所以這是要找他算帳?
其實,那把刀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淬了毒,他也說不清楚……
好在他想到這件事甄貴妃已經找人頂了罪了,再說他本來也沒幹什麼,便實話實說:「我跟黑市的老闆有些交情,平常他那邊新進了什麼好貨色,都先拿給我看,問我要不要,這把匕首也是從他那兒收來的,說是什麼有名的寶刀,叫什麼『輕翼』的,其實我牧匙也不太懂刀,聽他說得挺不錯,就買下來了。那日老四到我府上,正好看上了這把刀,我就送給他了。」
蘇諾連忙追問:「那個黑市老闆在哪裡?」
蕭廣安略帶心虛地道:「後來這些日子都沒見過他了。這種人本就行蹤飄忽不定,你也知道黑市上很多東西來路沒那么正的,也許他是犯了別的事逃了,或者被仇家殺了什麼的,也都未可知。」他見蘇諾明顯對這些解釋並不滿意,便道,「諾諾,不瞞你說,出了事之後我就把知道的線索都說出來了,還挨了父皇狠狠一頓訓斥,這個人父皇肯定也派人去查了,只不過這些人平時多半用的都是假身份,就算刑部那邊也不好查。」此時的確深有疑點,但蘇諾也明白蕭廣安的意思,要從這條線索追查起來怕是很難。
蕭廣安見他依然若有所思,顯然是沒這麼容易就放下,便想著在蘇諾面前表現得好一點,好把這件倒霉事混過去。
既然知道蘇諾現在跟蕭廣思關係好,那他也乾脆投其所好算了,於是便道:「那把刀怎麼也是我經手過的,想不到險些害了老三,我心裡也一直過意不去。正好過些日子他就要成婚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尋思著怎麼也得送份大禮給他,一是祝賀,二是賠罪。不過老三平常跟個悶葫蘆似的,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你們平常都在一塊,你覺得送他什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