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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被誇得有些心虛,其實他好像什麼都沒說吧?不過永昭帝夸都誇了,蘇諾也不忍心駁皇帝陛下的面子,便假裝若有所思地問:「南越國要求陛下什麼?不會是被人揍了,來求陛下主持公道吧?」
這一來永昭帝倒真有幾分訝然:「你這小東西怎麼這麼會猜?最近南越國和西蜀國之間有戰事,南越國連吃了幾場敗仗,想求朕派兵增援。」
蘇諾曾在原書中看過作者設定的地圖,眼下這其實是個分裂的時代,儘管大魏占據中原之地,國力強盛,隱隱然居於正統,但北方的大燕,向來都有南下一統天下的野心,多年以來也不缺乏實際行動。南方又有南越、西蜀二國,南越國二十多年前已經被打服了,如今年年向大魏上貢,由於永昭帝已故的皇后正是南越國的公主,永昭帝暫時也不便滅了它;西蜀國處於易守難攻之地,一直憑藉地利與世隔絕,關起國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當然原書里到最後,這四國都被蕭廣思統一了。
永昭帝見蘇諾好像有點感興趣,便又簡單給他講了一些背景。原來西蜀國原本的國君突然駕崩,如今換了新君,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一直以來閉關鎖國的國策也有所改變。而且新君咬定老國君是被南越國派來的奸細害死,於是以報殺父之仇的名義興兵攻打南越國。
蘇諾聽完這一串亂七八糟的曲折故事,其中真真假假自然是他搞不清楚的,只是眨眨眼睛看永昭帝:「那陛下會派兵麼?」
由於原書中此時男主已經被發配到北方邊境,而書的視角也跟著男主視角走,所以並沒太記錄這段時間裡大魏以及西南二國發生的事情,蘇諾也就沒有了上帝視角的優勢。
不過他覺得南越國跟在大魏身後搖尾巴搖了這麼年,永昭帝收貢品也收得挺起勁,兩國算是友好鄰邦,又是姻親,如今人家都上門來求了,永昭帝要拒絕恐怕是不太容易,輿論影響也不好。
但永昭帝不置可否道:「西蜀國畢竟有的大義之名,還是先把這件事弄清楚,朕才好決定插不插手。」他轉移了話題,「諾諾,朕還有件事情要問你,這回你可不能不選。」
說著,揮手命人將圖擺開。展現在蘇諾眼前的是一幅大魏的地圖,其中有幾個地方被紅圈圈了起來。
永昭帝道:「選一個吧。」
蘇諾摸不著頭腦:「選……什麼?」
永昭帝簡單地說:「封地。」
這兩個字讓蘇諾頓時傻眼,舌頭打結了半天,才磕磕絆絆問出一句:「給、給誰選?」
永昭帝不禁笑了:「你這傻孩子,當然是給你自己選。」
蘇諾只覺得如做夢一般——美夢如果美得太過了,也會變得驚悚。他恍恍惚惚上下打量自己,橫看豎看也覺得像自己這樣的弱雞,跟「封地」二字實在是搭不上什麼關係的。況且他這些年在皇帝陛下身邊各種不勞而獲、又吃又拿的,已經萬分慚愧了,不過是安慰自己皇帝陛下這麼豪,就算他多吃兩口應該也吃不窮,才厚著臉皮繼續腐化墮落。
但是,像封地這樣的饋贈,他就實在承受不起了。
大魏的賞罰制度還是比較清明的,哪怕身是皇子,封地也要靠自己立功來掙,還不能是一般的功勞,得是說出來真正能服人的。
所以,就算他真是永昭帝的私生子,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道理無功受祿。
對於皇帝陛下的心意,他自然還是很感動的,於是他斟酌著措辭小聲道:「諾諾知道陛下對我好,可是不要為我亂了規矩啊,不然要是因為我,讓別人逮到機會說陛下的壞話,我心裡也很不安……」
永昭帝見他這樣怯怯地低著頭,要拒絕還生怕自己不高興,倒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似的,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諾諾,這本就是你應得的。」
「啊?」
「你已經成人了,本來就應當承襲你父親的爵位。」永昭帝肯定地道,「以月行立下的功勳,全大魏有誰能夠不服?」
蘇諾大睜著眼睛,他倒沒有想到這一層,爵位是可以傳襲的……
他半天才說出一句:「可是我不需要啊。」他吃住都在皇宮裡,要封地做什麼呢?至於爵位……他也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不如還是把名額留給更合適的人,不要拉低大魏朝王侯貴族們的整體形象。
永昭帝望著他,內心感慨,這個孩子,還真是就像月行一樣淡泊名利。按照祖宗成法,除了幾個開國功臣的後代,非皇親國戚論功封爵,最高只能封為侯爵。當年月行屢建奇功,他本想破了這個例,可是卻被月行罵了一頓,只好作罷了。呵,誰能想到他堂堂天子,到了月行面前,卻也只有乖乖低頭挨罵的份兒,偏偏他還甘之如飴……
他從追憶往事的悵然中回過神來,向蘇諾道:「圖上圈起來的那幾處都是整個大魏景色、風水俱佳的所在。你看哪個最喜歡就定下來吧,也好儘快過去安定下來。」
蘇諾本來還在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封地砸得頭腦發暈,後來越聽越不對,到最後他清醒了,但也已經徹底呆了,所以嶼永昭帝的意思是,真的要讓他到封地去住?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諾諾,溫泉別墅你真的不要??
男主大人:那是因為諾諾只想跟我一起洗溫泉。請給男主多一點戲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