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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溫栩煙閃開位置,示意司起先他進門,畢竟溫母看上去等了好一會了,想必很擔心他。
司起沒說什麼,對於女人的關心只是點點頭,踏入門內後伸手替溫栩煙撐門。期間瞥見對方拿打包盒不方便換鞋,順手從他手中拿過。
侯在一旁的溫母掩嘴打個哈欠,抬眸看見這一幕,立刻伸手去擋,「你幹什麼啊,快給他的東西放下!」
溫母沒預料到自己等了好一會就看這個,原本看見溫栩煙的煩躁直接上升為怒火,她伸手推了溫栩煙一下,語氣之中滿是埋怨,「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嗎,還讓生生的好友給你拿東西!」
話音未落,她看向司起手裡的袋子和裡面的打包盒。兩層包裝下小飯館的食物沒了初見時的誘人,在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溫母眼裡更是垃圾一坨,她氣地要奪走扔掉,卻被司起閃了過去。
溫母面容上的怒氣一僵,她硬笑了下,試圖好言語解釋。
「司同學,你也知道他的事,你把這東西給阿姨,讓我處理掉,省得對你不好。」
司起徹底不理她了。方才溫母推溫栩煙那一下他都看見眼裡,要不是他及時扶了一把,正在換鞋的溫栩煙就會摔倒在地。他才剛出院沒多久,身子本就虛弱。
如果再摔一下,恰好磕碰到周身的花架鞋櫃,後果簡直不忍細想。
想到這,司起的怒氣跟著升起,耳旁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試圖令兩人分開好滿足她的好心情,司起煩不勝煩,側目看了她一眼。
少年的眼神冰涼,仿佛看得不是一個人,而是隨意可弄死的垃圾。
溫母瞬間收了聲,保養得到的嘴巴撇下去,對面前的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
在她眼底,溫栩煙是活在溫家施捨下的怪物,司起是生生的好友,他們不該用如此態度對她。尤其是溫栩煙,她為他付醫藥費,提供吃穿,他倒好,學會忤逆她了。
溫母氣笑了,腳步一轉,站在溫栩煙面前。
少年人剛換好鞋,直直地站在門口,單薄的校服裹著瘦弱的身子,顯得比矮上一些的溫母還要弱勢。
溫栩煙垂眸,他不想同溫家人發生爭吵,這裡是他能夠得到的最好的住所,他並不想失去。
如此想著,溫栩煙轉身,不等溫母說什麼,伸手去要司起手中的袋子。他換好鞋了,不需要旁人的幫助了。
溫栩煙小聲說,「謝謝,請給我吧。」
在車廂中的近距離交流仿若鏡中花,被他的道謝攪破了。
司起目光發沉,在溫栩煙扯動塑膠袋時沒鬆手,反而將袋子向自己的方向帶了帶,溫栩煙的手被迫停在半空,細白的手指蜷進手心,看向旁邊的溫母。
溫母對溫栩煙的良好教養只剩下最後一點,她氣地咬牙,又沒辦法對司起說什麼,炮火徑直轉向溫栩煙。
「你真是害人沒夠!」
「生生的朋友才剛從醫院出來,你又纏著他。」
溫母的話如一柄利刃插進溫栩煙心底,他的眼圈瞬間紅了,他差點就忘了,他天生是倒霉的禍害。
溫栩煙的聲音跟著冷下去,眼裡噙著淚,看向司起,在車上時的惡意揣測一股腦被他提到面前。他用最惡意的思想揣測司起,眼下對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他難堪,溫栩煙的手追上去,他說,「給我。」
他遠離司起,可以嗎?
說完,溫栩煙咬緊唇,司起看著他,心裡無比心疼。高大的少年人拎著已經涼掉的打包盒,感覺涼意滾進了心底。
溫母怒氣依舊沒消,她見司起遲遲沒動,手一抬就要去奪。可還沒碰到,手心被少年人一把打開。
她怒氣滿滿地看向司起,又看了看溫栩煙,點點頭,繞過溫栩煙一把打開別墅的大門。
溫栩煙最害怕的事發生了,溫母拽住他的袖口,將他推向門外,「滾出我家!」
單薄的少年人在門扉處絆了下,手臂磕到門框,反應過來的司起將手裡的打包盒丟到門旁的矮桌上,三兩步跨到溫栩煙身旁。
他攬住少年人的肩膀,面對溫母的強勢毫不怯弱。
「我帶他走,不用你說。」
司起看她一眼,強行攬著溫栩煙出了大門,別墅的門在他們身後合上,窗戶中透出的橘黃色暖和愈發遠。
直到來到別墅區外的馬路,溫栩煙才回過神般垂頭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拽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袖口,哽咽道:「對不起。」
滾燙的淚珠砸在鞋面上,他像個無家可歸的小貓被司起抱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後背。
少年人衣物上的乾淨氣息湧入鼻腔,司起溫柔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打包的飯菜落下了,下次再帶你去。」
對於方才的事他隻字不提,溫栩煙吸了吸鼻子,說,「好。」
第68章 幸運星20
繁星綴滿夜空, 路燈相伴的長路通向看不見的遠方,別墅區之中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各異的光照亮同一個長夜。
溫家的暖黃色燈光中, 溫母走進溫如生的房間, 在對方的詢問中將方才的委屈盡數倒出。溫如生望向女人保養得當同溫栩煙有八分相似的面容, 莫名搖了搖頭。
溫母以為自己失言說錯了什麼,剛張開的嘴巴緊緊閉上, 心底的慍怒下去大半了, 小心翼翼地打量溫如生的臉色。溫如生好聲相勸兩句, 將女人心底的不滿盡數哄掉,將人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