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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仕明聽到要拿銀子,神色糾結,一邊想藉機攀附上貴人,一邊想著銀子。
聽說到天香樓叫一桌中等席面,就得五十兩起步,要是加上酒水,女伎們唱曲作陪,那就沒底了。
孫仕明想著家中雜貨鋪,一年賺到的收入,除掉本錢開支,滿打滿算,也不夠吃天香樓的一桌席面。
思前想後,孫仕明終是忍痛放棄了。
程子安聽到他蹩腳的藉口,施施然離開。
不過,孫仕明摳門歸摳門,倒有一點好處,與項伯明倒不一同,斷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程子安當然是在嚇唬他,他身上那幾個大錢,只管白吃白喝。
反正,他們都知道他是鄉下來的窮小子,他坦坦蕩蕩,他們連嘲笑都不好意思。反正他會玩會吃,雖不吃酒,行酒令玩骰子,只要他不願意輸,就沒人贏得過他。
程子安由此深有感觸,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畫完圖,鄭木匠一看,就拍著胸脯保證:「這個簡單得很,我只要一天就能做好。」
程子安很快就推翻了先前的話,除了工匠這些匠人,他們做到了狀元,士農工商三教九流,還是排到了後面。
鄭木匠拿了圖紙就告辭,程子安問道:「鄭大叔可有住處?不若就歇在這裡吧,」
鄭木匠忙道謝,道:「小的是鄭相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相府做事,有地方歇息。」
鄭相併非世家大族出身,祖父是行腳商出身,父親這一輩才正式出仕。短短几十年,就能擁有世仆了。
程子安感慨不已,將鄭木匠送了出去。次日程子安回家,前去偏屋一看,屋內擺著酸木枝所做成,拳頭大小的立體正方形,長方形,三角等物件。
尤其是圓,用木頭拼成,做工精巧。
程子安拿在手上端詳,讚嘆不已。
能工巧匠的手藝,可惜在後世,很多都失傳了。
鄭木匠道:「要是程舉人不滿意,小的再改,待上雕花,上漆之後,就會看得過去了。」
還雕花上漆,程子安暗自腹誹,鄭煦豐的算學腦子,配不上這些。
程子安道:「不用,就這樣即可,上面還要畫線,上漆了倒不妥當。」
鄭木匠忙應是,收拾著用具,順道收拾起屋內留下的木渣,刨木花。
程子安道:「鄭大叔不用管,留著吧,有人收拾。」
鄭木匠就收了手,程子安與他寒暄了幾句家中兒女,還會哪些手藝。
鄭木匠道:「小的會得不多,在莊子裡修葺屋子。莊子久未住人,須得翻新,裡面的家什也要重做,小的就做些家什,屋檐蛀了,也得重新做過。」
程子安更是佩服了,做家什物件還不算什麼,各種屋檐飛廊,在他看來真是巧奪天工。
真正是可惜了!
程子安嘆息不已,送了他離開。
翌日太學旬休,程子安帶著各種圖形,去了鄭相府上。
門房的眼皮,長得比永安伯府還要高,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道:「要拜見誰?帖子呢?」
程子安客氣地道:「我是鄭少爺的太學同學程子安,與他約好了,有些重要之物交給他,親自與他講解用法。」
門房聽到太學,終於肯站起來,上下打量著他,指著倒座一間屋子道:「你去坐著等,我先去傳話。」
宰相門前七品官,門房守衛,相府可不好進。
程子安笑著道了聲勞煩,走進屋一看,裡面已經坐著好幾個人,彼此坐著吃茶,安靜無聲。
端看他們的穿著與形容舉止,程子安猜想應當是前來見鄭相的官員。
坐在門房裡等,應當不是與鄭相走得近的官員,官職不高。
程子安見他們轉開了頭,並無搭話的意思,猜想是他們在相府眼皮子底下,有所忌諱,就老老實實坐著等,各自安坐,並未上前攀談。
過了沒多時,門房急匆匆跑出來了,態度瞬間變了,躬身恭敬地道:「程舉人,請隨小的來。」
程子安在幾人的打量下,起身走出去。
屋外還站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門房點頭哈腰道:「趙爺,這就是找少爺的程舉人。」
趙管事倒和善,一雙精明的眼睛不動聲色,將程子安上下打量了個遍,道:「程舉人,請隨在下來。少爺在相爺處。」
哎喲,鄭相要見他了呢!
總算見到第一個大官了!
作者有話說:
第70章 70 七十章
◎無◎
趙管事領著程子安進了鄭相院子的花廳, 鄭相坐著,鄭煦豐肅立在他面前,躬身低著頭。
端從寫滿了垂頭喪氣的背影看, 鄭煦豐應當是在挨訓。
程子安暗戳戳吐槽, 見趙管事客氣,門房恭敬, 以為得了鄭相青眼相待呢!
挨訓時, 將他叫進來......
呵呵, 他又不是鄭相孫子,難道也要挨訓了?
程子安向下不會計較,向上時,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瞬間,他就打定了主意。
要是鄭相能做他祖父, 義祖父也行,程子安別說挨訓,挨一頓手板心都絕無二話。
古往今來,靠著認人做父, 走上人生巔峰的比比皆是。
他程子安又沒長三隻眼睛,有甚特別之處, 為何就不能認了?
只盼著程箴莫要揍他, 人到青中年,從天而降一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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