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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相最恨的,便是舞弊。
鄭煦豐算學趁機的好壞,鄭相定是一清二楚。突然進步了,以鄭相的本事,隨便一打聽便會知曉。
鄭相可不是辛仲,能做到政事堂的相爺,無論是奸是忠,有無真本事,都不可小覷。
鄭煦豐被拒絕,臉一下拉了下來。
程子安道:「鄭師兄,算學很容易,你若不會學,我教你。比如考試的題目,其實都很簡單,你估計是沒能理解。不知鄭師兄府里,可有擅長木工的匠人?」
鄭煦豐不解道:「有是有,你要來做甚?」
程子安道:「匠人其實擅算學,因著他們要算用料,高度等等,算學可是他們吃飯餬口的本事。我想借個匠人,做幾個小玩意送給鄭師兄,到時候以鄭師兄的聰明,只要對著一看,便會明白了。」
鄭煦豐暗忖也是,帳房,匠人會算學,都是討口飯吃的營生罷了。
王相與衛尚書,他們也不是僅靠著算學本事能當上宰相,尚書。
程子安雖沒答應替他寫功課,抄答案,不過,從他話中聽來,好似要替他做些什麼,神色緩和了幾分,道:「可,到時我讓匠人到你家中來找你。」
程子安應了,已經賞完了梅花,鄭煦豐目的勉強達到,兩人便回去課室。
鄭煦豐中途去茅廁方便了,程子安一進課室,祁隼見鄭煦豐不在,好奇打量著他,問道:「賞完梅了?」
程子安答道:「賞完了。」
祁隼暗暗撇嘴,裝作不經意問道:「好玩嗎?」
程子安笑呵呵道:「太冷了,一般般好玩吧。」
祁隼不屑撇嘴嗤笑,鄭煦豐算學成績不好,偏生考試成績一公布,他就找上了程子安。
王堯與衛允謙他不能隨意使喚,就盯上程子安這個小傻子了!
鄭煦豐打著的那點小心思,欲蓋彌彰。賞梅,虧他說得出口!
祁隼道:「既然不好玩,還賞這般久?莫非還賞了別的?」
程子安點頭:「是啊,鄭師兄說要請我去吃酒賞好的梅。祁師兄,你可會辦酒席賞梅,到時可能將我帶上,一併去開開眼?」
祁隼瞪大了眼,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鄭相府的大門,可不好進。
不過,前兩天程子安,雖是受了明九的邀請,到底去了明相府吃酒。
這個小傻子,考取了明州府的解元,
來到京城之後,能進太學,一舉考取了頭名。
祁隼看過程子安的字,端端正正,筆鋒柔和,完全不見銳氣。
祁隼身為大長公主的嫡孫,在宮中做了幾年皇子伴讀,跟著太傅們學習讀書,在書法上頗有建樹。
程子安的字,看上去只是柔和秀氣。端只這份柔和,卻是藏鋒,能達到這種造詣,等於是字隨人動,極為難得。
祁隼頓時覺著,說不定,小傻子不傻,他自己才是大傻子。
大長公主府,聽上去名頭響亮。
皇家皇子公主多得很,大長公主,遠不如聖上的親生公主重要。
親戚隔了幾輩,待到大長公主一去世,大長公主府估計都要讓出來,由新的大長公主府住進去。
祁隼望著眼前的布衫少年,笑著道:「好啊,我給你下帖子。」
程子安拱手作揖,流利地將地址報了:「多謝祁師兄,我定會如約前來!」
作者有話說:
第69章 69 六十九章
◎無◎
太學的先生授課, 程子安體會了幾天,去向聞山長如實回稟了。
「中規中矩,不功不過。當然, 也可能是我的水平不夠, 體會不到他們的高明之處。」
聞山長冷笑,道:「你想能學到什麼?做人還是做事的道理?太學裡面都是些什麼人, 先生能勉強講出些花樣, 我都得說聲佩服!」
程子安覷著聞山長的神色, 偷笑了聲,一本正經問道:「老師以前在國子監時,是如何授課?」
換作以前,聞山長定會老臉一紅,不過面對著程子安, 他淡定地道:「我以前能如何授課?當然是照著經史子集上的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程子安就笑而不語。
其實都一樣,太學裡面,學的不是經史子集, 而是人際關係,人情世故, 以及給官身子弟, 在除了恩蔭之外,開闢一條另外做官的通道。
聞山長嘆了口氣,道:「能如何, 你待如何?」
是啊, 能如何?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世卿世祿。
當了官就有權, 有權就有錢, 有了錢,就能再生權,生錢。
子孫後代無窮已,千古不變。
平民百姓想要出頭,好比是徒手與一群猛虎搏鬥。不止是一隻,是一群。
聞山長打量著程子安的神色,語氣軟了幾分,關心問道:「這些日子你忙得很,要上學,下學後還要去赴宴。夜裡歸家,得寫文章讀書,雖你還年輕,可別累壞了。」
程子安道:「老師放心,赴宴就是放鬆,我只管瘋玩,比讀書寫功課容易多了。」
聞山長撇嘴,道:「你少糊弄我,明相府,大長公主府,永安侯府,還要鄭相府,你要在從中周旋,勞心勞力,能鬆快得了?」
程子安笑道:「老師,我萬萬不敢騙你,我真是只管玩。我就是去長見識,明州府鄉下來的窮小子,貴人家的精美吃食點心,各種規矩,我都沒見過。不懂人不怪,我虛心得很,每樣都會請教,他們熱情地教我。絕對不管他們之間的派系,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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