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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苦笑一聲,大皇子與曹玄德相同的那點喜好,於權勢富貴來說,完全無傷大雅。
大皇子定會欣然接受,畢竟文士善的政績有目共睹,他很樂意接手這份勢力。
明相那邊的保障還不夠,文士善在為自己繼續鋪路,等做了大皇子的半個老丈人,若大皇子登基,文大姑娘得了造化,他還能封個承恩候。
大周如今已不是立國初期,能封爵的,除了外戚,皇室,除此之外,至少要立天大的功勞,諸如挽救了大周天下江山,對聖上有救命之恩之類。
程子安敢斷定,文士善肯定會答應他善堂之事,文大姑娘的親事未定,眼下不能出任何的紕漏。
崔耀祖道:「文大姑娘在後母手上頗吃了些苦頭,等到她進了皇子府,鍾氏再是她的繼母,有個孝字壓在頭上,要報復,收拾她簡單得很。哎,這份熱鬧在京城,離得遠,就看不著了嘍!」
文絮絮含淚泛紅的眼在面前閃過,程子安按著胸前的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了賣鹵豬蹄的巷子,兩人下了騾車,前去鋪子裡挑選了剛出鍋的鹵豬蹄,豬頭肉,白切羊等,用油紙包了放在騾車上,讓車夫送回去。
他們兩人與以前那樣,邊走邊啃著走回崔家。
夜幕逐漸降臨,鋪子前次第亮起了燈籠,客人陸續進出,熱鬧驅散了冬日的嚴寒。
不知哪家的牆上,斜逸出一枝梅花,努力散發著陣陣幽香。
崔耀祖抬頭仰望,轉動眼珠四下察看,躍起身抓住梅枝欲折。
梅枝簌簌顫動,院牆裡響起了罵聲:「殺千刀的,誰在偷摘我的花!」
崔耀祖趕緊鬆開手,裝作無事樣啃著豬蹄,步伐卻一下加快了。
程子安微微仰頭,看了梅花枝好幾眼。院門開了,一個年輕婦人走出來,看到程子安還在不住抬頭看花,以為是他在偷摘,他又眼生,柳眉倒豎就要開罵。
程子安立刻出賣了前面的崔耀祖,朝他指去:「是他,不是我。」
婦人隨著他的指點看去,生氣地道:「好你個崔小郎,又是你!」
崔耀祖趕緊跑回來,衝著婦人拱手作揖賠不是,「我就是手癢,秦嫂嫂大度,別與我計較,饒了則個。嬸嬸若是沒事,來我書齋看書,不識字都沒關係,有畫冊,好看得很。」
婦人聽聞過崔耀祖書齋的大名,她眼神閃動,道:「我可不敢上門,你要真是真心賠不是,就送我幾本畫冊。」
崔耀祖馬上叫喚起來,「秦嫂嫂,書貴得很,只看,不送,不送。秦嫂嫂,我阿爹叫我回去了,回見啊。」
婦人淬了口,直罵他吝嗇小氣。
崔耀祖一溜煙轉身跑了,朝她揮手:「秦嫂嫂,梅花開了,鑽出牆來咧!」
婦人叉著腰,瞪著他氣得紅了臉,「崔小郎,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程子安悶笑出聲,慢悠悠往前走去。到了崔武的宅子前,他抬頭看著門檐,道:「我先去趟大舅舅家。」
崔耀祖朝他揮手,道:「晚上在我家這邊用飯,你早些過來啊。」
程子安點點頭,向前走了幾步,去了崔文家的院子。
崔文正走出門,見程子安進來,道:「子安回來了?你阿爹阿娘都去了老二那邊,我也準備過去,走,我們一道前去。」
程子安道:「大舅舅,我來想問你一些事情。」
崔文便轉身回屋,招呼程子安坐下來,問道:「何事?」
程子安說了前去見文士善之事,「我與文知府說了善堂之事,文知府聽了很是感動,估計會拿些銀子出來,幫著養善堂。」
崔文正在愁善堂的錢,聞言喜道:「這可是好事。不過,文知府有那麼大方,捨得出錢了?」
程子安沒說那麼細,只道他願意給錢,感慨地道:「府衙前衙真是不像樣了,虧他也住得下去。府衙的後宅,應當修葺過吧,不然他們一家子,哪能住得下去。」
崔文道:「府衙後宅前兩年是修了一下,修得再好,總比不過外面的宅子住得舒服。文知府也一樣,他在府衙背後的甜水井巷有間宅邸,他一大家子都住在那裡。」
程子安哦了聲,「怪不得呢!」他站起身,道:「大舅舅我們走吧,等下二舅舅又得急了。」
崔文起身與他一起去了崔武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用了晚飯。
崔耀祖照樣拉著程子安與他一起住,程箴則與崔素娘回了崔文家歇息。
程子安晚飯吃得多了些,撫摸著肚皮,道:「二舅舅二舅母,你們早些歇著吧,我還是有些撐,與三表哥再出去散散步,消完食再歇息。」
明州府夜裡熱鬧,崔耀祖平時被崔武管著出不了門,有程子安做擋箭牌,興奮不已。
崔武笑著道:「你們兩人下午又是甜羹,又是鹵豬蹄,回來又用晚飯,不撐才怪。」
和顏悅色對程子安說完,對著崔耀祖,頃刻換成了關公的黑臉:「不許拉著子安在外面瘋玩,要是敢去胡來,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程子安出言做了保,與崔耀祖出了門。
崔耀祖摩拳擦掌,道:「子安,我帶你去桑家巷子玩。」
桑家巷子十二時辰都,酒樓客棧食鋪青樓楚館一家接著一家。
程子安轉頭看過往的車輛,道:「我會告訴二舅舅,讓他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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