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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幾天都在神都藏書界內待著,將禁書一列看了個遍,基本上一目十行,看到在意的才會停下來仔細看看。
現下她正翻完了最後一本,撐著頭看著窗外飄動的雲沉思,回神都時,她想到一件事,但沒有同非煦說。
每逢天災,人力不可為,神卻可為,郁老村的旱災完全可以由神都派一位神官去抽調他地雨水降下,旱災便可解,這樣一來便不會有後面一連串的事了。
劉正作祟時,村民向天上祈願了,怎地旱災時沒有祈?是忘了?又或是祈過了被神官截了下來。
很顯然,是後者的可能更大,那這樣一來,神都的許多神官都不太乾淨,至少有些文神是不乾淨的,他們能接觸祈願,且能自由地進出藏書界也不會讓人感到奇怪,若是如此,文神和武神這樣的搭配便值得深究了,靈願石頂部那些「頑疾」怕是有不少都是他們自導自演出來的。
好在只有頂部的祈願才是文神和武神搭配,那這範圍便小了許多,要是整個神都,那玩笑可就大了,護佑凡人的神官作惡人間,所有的新神免不了會被天道盡數絞滅,而重新孕育出一族需要數百年時間,世間的平衡會因此遭到破壞,再度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所以,這件事是被天道察覺了,天道才用神柱將她送來了這裡?那她能夠復活應是也有天道的一番助力。
但其實就算不是她,天道怕是也會另外選個人來阻止,只是恰好她這根古神族的苗子沒有斷盡這才選了她。
慕雲棲一時間心緒複雜,她沒死之前閒人一個,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死了一遍後成了個跑腿的……
不過也罷,她沒死之前好像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和想做的事。
眼下看來,這些事情非煦神官不知情反而更好,知多錯多,至於那個牧勝……等接觸過後再做定奪。
她收了書,走出藏書界,聽見一陣吵鬧聲,只見一群文神聚在一起焦頭爛額商量著什麼,好似也沒個結果,非煦更是急得不行。
「出何事了?」她問。
「殿下,方才收到牧勝神官的求救信息,他出事了,現下帝君不在且聯繫不上,應是在處理著什麼麻煩事。」非煦皺著眉答,雖然他和牧勝的交情不深,但畢竟是搭檔,免不了會擔心。
「那其他武神呢?」
非煦放低了聲音,「雖然私下這樣談論人家不太好,但其實牧勝神官他在神都的人緣不怎麼樣……」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如同細蚊一般,尷尬地摳著手指,道:「沒有武神願意去救他。」
「……」
這人的人緣和運氣是有多差?武神不去,文神不行,帝君不在,就剩一個非煦。
唉……就可著一個老實人折騰。
慕雲棲嘆了口氣,問:「困哪了?」
非煦像見著希望一般,熱淚盈眶道:「殿下,在雲浮皇城。」
「走吧。」
非煦打起精神,「是,殿下。」
非煦說牧勝是在追蹤凌炙的蹤跡,那他極有可能是被凌炙所困,看來這一趟是非走不可了。
走之前慕雲棲特意瞥了一眼靈願石,可巧,「雲浮國瘟疫」五個大字亮在頂部,十分搶眼。
竟是瘟疫?
在去雲浮的路上,她問:「非煦神官,頂部的祈願共有多少神官在負責?」
非煦答:「包括我和牧勝神官在內,一共十對神官。」
「郁老村的祈願可是一直由你負責?」
「不是。」非煦搖頭,「起先是由另一位文神負責,只是他和牧勝神官相處得不算太好,於是我們兩組換了換,換成我和牧勝神官,他和我之前搭檔的武神,牧勝神官認準了郁老村此地的任務,我便從那位文神手中接了過來。」
這樣看來,非煦應是沒問題的。
她鬆了口氣,有點慶幸,畢竟和非煦相處下來,這位神官除了膽子小點,其他都還合她眼緣,他沒問題便再好不過了。
挺好,開了個好頭。
她換了個話頭問道:「非煦神官,這雲浮國的瘟疫有多久了?」
「雲浮國的瘟疫剛起,還不足一年。」非煦沉思了會,答:「書柳文神說,這瘟疫來的蹊蹺,不似人間疾病,更似是中邪。」
他恍然地「哦」了一聲,補充道:「書柳文神便是靈願殿內坐我旁邊的那位。」
慕雲棲回憶了下,好似是一位個頭小小的,又格外認真的文神,和非煦氣質相近,不過他較為安靜,不怎麼說話,文神們聚在一起商量時,他基本上不會搭話,只專心地聽著。
兩人到達雲浮皇城時,只見路上行人三三兩兩,門市緊閉,唯有酒樓還敞著大門,但因為沒有客人而顯得寂寥冷清,皇城之下,守衛的士兵都裹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貫穿皇城的護城河深不見底,靜謐流淌,岸邊的垂柳被風偶爾撥弄兩下,在水面上打出一兩縷細小的波紋,隨即恢復平靜。
從高低錯落的門市和擺放有致的棚攤可見,此處必然是個繁華熱鬧的地方,而今萬籟俱寂,人影單只,頗為蕭瑟。
非煦捏著一塊玉石一樣的東西「咦」了一聲,「殿下,尋渡石沒有反應,牧勝神官不在這。」
「還有其他能找到他的法子嗎?」她問。
「有,可以用陣法尋,不過需得花上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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