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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將離臉頓時更紅了,盯著眼前纖細白皙的手指,不知怎麼腦子一抽,居然張嘴咬了一下。
楚淮卿輕叫一聲收回手,不疼,但就是嚇了一跳,頓時鼓著腮幫子說:「你又咬人!」
晏將離一板一眼地伸出自己的手指,乾巴巴地道歉:「對不起,你咬回去吧。」
楚淮卿瞄了一眼晏將離的手指,又瞅了瞅晏將離緊張繃著的表情,緩緩捧起晏將離的帥臉。
「我不咬這裡,我要咬這兒。」
說完,他踮起腳尖,在晏將離的左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柔軟的嘴唇陷在臉蛋里,然後又毫不留戀地抬起,如同路過的雲朵一樣輕輕軟軟的。
晏將離忽地感覺自己的內心被什麼極為柔軟的事物撥弄了一下,像是蝸牛的觸角。
欺負他沒談過戀愛嗎?這是咬人嗎?這明明是親親。
真是詭計多端的的受!
「這是你上次喝醉後啃我的第一口,現在我還回去了,還有今天的。」
說著,楚淮卿再次踮腳,在晏將離的右臉上又親了一下。
親完後,他悄悄抬起睫毛,想看看晏將離是什麼表情。
然後,他就對上了晏將離直勾勾望著自己的深黑的眼睛。
青年的眼睛深邃濃黑,專注地望著某個東西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深情,白皙的面龐卻一片通紅,跟剛從蒸籠里拿出來似的,戳一下說不定都會燙到手。
楚淮卿心跳忽地有點快,臉上情不自禁地也染上了晏將離的熱度。
救命,這個反應也太青澀了吧。
只是親了一下臉而已,只是臉!
高中生真是太討厭了,一點點的觸碰就反應這麼大,羞死受了!
氣氛忽然變得濃稠又綿密,空氣好像融化成了黏糊糊的糖漿,散發著甜蜜的氣息。
楚淮卿有點受不了這種氛圍了,率先逃離了晏將離的視線,結結巴巴地說:「今……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我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晏將離回過神,連忙拉住他的手:
「等等。」
楚淮卿心臟都漏了一拍,緊張地回過頭。
晏將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連忙鬆開,掌心在褲腿上搓了搓,望著楚淮卿滾了滾喉結,手足無措的樣子:「我是想說,你也是,注意安全,還有,再見。」
「……哦,好。」楚淮卿輕飄飄地離開了,走了大概十米遠,又忍不住回頭,卻看到晏將離居然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看到自己回頭,晏將離還舉起手,朝他揮了揮手。
楚淮卿吞咽了一下口水,轉回頭,繼續走,心臟怦怦跳,再沒敢回頭。
他走過一個轉角,確定晏將離這回是真的看不見了,終於徹底憋不住地原地蹦了幾下。
啊啊啊,好想尖叫!
……
晏將離直到看不到楚淮卿的身影了,這才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晏將離一推開門,就聽到自己親媽調侃的聲音:「今天捨得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又要在外面過夜呢。」
晏母從臥室里走出來,看到晏將離的臉,頓時樂了:「晏將離,你去蒸桑拿了嗎?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晏將離下意識摸了一下臉,好燙。
都這麼久了,溫度居然還沒降下來,小珍珠親親的殺傷力這麼大嗎?
「我去洗澡了。」晏將離捧著臉,一邊回味無窮,一邊飄飄然地往臥室走。
晏母從晏將離的背影上收回視線,忍不住對晏父吐槽:「怎麼魂不守舍的,真是一天比一天呆。」
晏父想了想,忽然笑了一下:「說起來,晏將離最近好像一直往外面跑,都沒像以前一樣從早到晚窩在家裡看書了。」
晏母毫不猶豫道:「好事啊,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應該多出去和朋友玩兒。」
晏父哎呀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壓低嗓音,湊近了一點:「你說,他是不是戀愛了?」
晏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是真有誰能把他拿下,我一定要給那人頒個錦旗,感謝他救這大傻個兒一條單身狗命。」
……
周一到學校,體育課代表按照報名人數領了號碼牌和運動服來發。
晏將離最後還真報名了踢毽子,另外就是他的基佬朋友們強烈要求的拔河。
雖然晏將離並不認為,自己的參與對拔河的勝利有什麼影響,但他作為一個哪裡需要哪裡搬的工具人,很榮幸為主角們發光發熱。
號碼牌和運動服發到了晏將離這裡。
一個男生正巧起身,要經過體育課代表站著的走廊。
晏將離認出來了,那人是體育課代表有名的死對頭。
終於還是出現了,校園文里經久不衰的死對頭文學。
晏將離熟門熟路地打開晉江,隨便點了一本校園文,默讀道——
全校都知道,誰誰和那誰誰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
然而他們不知道,看起來眼高於頂的那誰誰背地裡其實是一個大痴漢,一直暗戀誰誰。
那誰誰表面上每天都在學校里和誰誰衝撞,實際上每晚都回想著今天觸碰到的誰誰的皮膚的感覺手沖。
直到某天,有人看到那誰誰把校霸誰誰壓在牆上,吻得熱烈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