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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卓知道自己得拿點有價值的籌碼出來,他在失血的眩暈里慌張道:「我跟你出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釣徐澤。他急於救子,但我又一直盯著他,讓他沒辦法隨便抓個人弄死了糊弄神農白氏,所以他為了救兒子,一定會想辦法對我下手,而第四區就是最適合的地方。」
肖卓死了,徐澤在玩家的事上就有了操作空間,就算退一步,肖卓沒死,把江寂抓走送到特殊聯合部去,對於徐澤來說,也是交差了。
江寂感興趣道:「然後你想趁機做什麼呢?」
肖卓沒猶豫地說:「我懷疑他跟火焰軍有勾結,想抓他的把柄。」
江寂蹲下身,染血的匕首被他隨手握著,他偏頭看著肖卓:「然後威脅他交出黑石嗎?」
肖卓震驚地看著江寂:「你怎麼知道黑石?」
江寂沒回答,而是平靜又冷淡地看著肖卓的眼睛:「告訴我徐澤的黑石藏在哪兒,我就把分子噴劑給你。」
肖卓抿著發乾的嘴唇,喉嚨的傷口出血不斷,連視野開始變得暗淡起來。閉了閉眼,肖卓努力控制著自己眩暈的思緒,說道:「就算我告訴你位置了,你怎麼殺他呢?他的超能力可比我有攻擊性。」
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人在鎮定下來了,肖卓感覺身體有些發冷。
「其實一開始我找你,就是想跟你合作,我用幻境迷惑徐澤,你用狙擊槍,遠距離殺死他,然後搶走黑石。」肖卓看著江寂,臉色煞白,眼睛裡卻全是算計的亮光,「江寂,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殺掉徐澤,不是嗎?」
徐澤的超能力是隱身和言靈,一個防守,一個進攻。殺他不會像殺肖卓這麼簡單。
江寂之所以能這麼輕鬆的偷襲肖卓,是因為肖卓對他欠缺防備,但徐澤不一樣。
徐澤不僅懷疑江寂誣陷了他兒子,肖卓一死,他還會懷疑江寂殺了肖卓,重重戒備之下,江寂連近身估計都不可能。
肖卓看出了江寂的遲疑,加碼道:「我連狙擊槍都準備好了,無編碼無標記,很乾淨的槍,到時沒人會知道是我們殺了徐澤。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我們剛剛的話錄下來,神農白氏內部成員複雜,我有很多敵人,只要你……」
「這樣吧。」江寂打斷了肖卓的話,他抬起匕首,鋒利的尖部虛虛指著肖卓滿是血跡的喉嚨,「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用這個作為要挾你的把柄。」
肖卓緊張地盯著匕首:「你想知道什麼樣的秘密?」
江寂輕輕偏頭:「我要知道,消炎藥廠地下,到底有什麼。」
肖卓臉色猛地一變,近乎驚恐地看著江寂。
江寂歪頭:「怎麼,不願意說?」
肖卓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他極度不安地轉著眼珠,看向天花板。
江寂知道他在看什麼,看有沒有來自聯邦三大系統的監控或者隱藏的竊聽裝置。
「放心,這裡沒有任何系統。」江寂用匕首指了指肖卓仍舊在出血的喉嚨,「你可沒多少時間了。
肖卓臉色灰敗:「我不能說,神農白氏在我腦子安裝了晶片,我只要提起地下基地相關的事,就會被處死。」
江寂想從側面試探著問問,但槍聲就在這時從樓下傳了過來。
肖卓表情又是一變:「一定是徐澤僱傭的人,江寂,快,快給我藥,我們聯手殺出去。他們有槍,你一個人肯定不……」
他話沒說完,就看見江寂動了。
姿態親密自然地扶住了肖卓的肩,而那把銀色的匕首,就這樣從他的心臟正上方刺入,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肖卓五指蜷縮,抽搐著死死抓著江寂的手背,他摳下了一塊江寂的表皮肌膚。
江寂並不在意,因為遊戲系統會幫他屏蔽生物信息結果。
「你是玩家。」肖卓張大嘴巴,氣息和血液一起從他嘴裡湧出來,「江寂,我知道你就是玩家,你會被抓到的!」
肖卓迴光返照似的,大力掐住江寂手臂,怨恨地發出怒吼:「你一定會被抓到的!」
江寂沒回應,他靜默地轉了一圈匕首,再抽出來。一股微弱細小的血柱從傷口裡噴出,差點就濺到了江寂胸口上。
肖卓歪倒在地上,胸口和脖子上的傷口都在流血,他意識迷離眩暈,但人又沒完全斷氣,還保留著些許死前的模糊知覺。
他感覺自己的通訊器被摘走了,接著是從外面傳來的,更加劇烈的槍聲和打鬥聲。
徐澤派來的人馬上就會殺上來了。
如果他沒受傷,沒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裡,那他可以瞬間展開幻境,把所有人都拉進去,然後再一個個的審問,拿到徐澤與火焰軍勾結的證據。
可現在……
肖卓慢慢閉上眼。
希望他們能殺掉江寂,這該死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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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跟火焰軍的人,在二樓走廊上交火了。賭場裡的客人不少,槍聲瞬間驚動四周,人群里不斷傳出驚慌或怒吼的聲音。
保鏢有金屬硬化超能力,並不畏懼子彈,而且他也不想跟火焰軍搏命打架,於是很快保鏢就舉起了雙手,投降道:「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我可以現在就滾。」
第二層的賭客四散著往第一層跑,又很快被持槍的火焰軍無差別掃射放倒。
連著第一層的賭客也慌亂逃竄起來,但第一層守著的火焰軍更多,甚至還帶了一挺輕機槍。扳機扣下,子彈如狂暴的火龍兇猛噴出,所過之處,人如韭菜般攔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