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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邢一把推開漂亮的小男生,面色陰沉,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緊實充滿力量,他就坐在沙發上,好在定力不錯,就算雙腿微微張開,那裡也看不出來什麼。
他聲音沙啞,像是那種一把沙子在地上摩擦,懨懨的挑著眉尾,握起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嗯……還真是讓你費心了,羊鞭湯,你餵我,我就喝。」
舌尖舔去薄唇上的水跡。
尚時是生得好看,筆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沒有度數的眼睛,妖冶感弱了幾分,多了些文質彬彬。
原主戴眼鏡是為了讓自己成熟一點,畢竟他的歲數擺在那裡,可是看上去卻毫無成熟氣質,這讓他不得不去求助一些外物。
這幾個人明擺著給他找不痛快,尚時想著他們只是幾個小孩,沒打算計較,隨便教訓一下就好了,所以自然也就不會讓他們心想事成。
「文鈺會吃醋的。」
多麼輕飄飄的一句話,把雷邢接下來想要說的話都給噎了回去,他臉色不好看,扯著唇角笑了一下,透著一股子血氣的陰戾。
這話也就明面上能聽一聽,竇文鈺要是真的在乎尚時,會吃尚時的醋,就不會現在躺在別人的溫柔鄉里,讓尚時獨自一人來見他們。
短暫的小插曲一過,後面才是重頭戲。
方長垣一直盯著將袖口挽上來再放下去的尚時,怎麼說呢?很簡單的一個動作,由尚時做出來就變得不太一樣了,尚時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的柔和勁,當然了,他對尚時沒有過多的想法,因為尚時的溫柔勁是在長輩身上才能夠看到的。
人家這是把他們當做了喜歡打打鬧鬧的小孩兒了,是一點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不僅方長垣看出來的,被肉湯味膈應到的雷邢,和一直沒有說話的季宏都感覺到了。
該說不說,尚時露出的那一小節子手腕是真的白,白得發膩。
尚時去碰那保溫盒,已經脫下風衣時,全身上下的那股柔和勁可就變得人夫多了,都可以想像的到他在家中對待竇文鈺恐怕也是這個樣子。
難怪竇文鈺會不喜歡尚時了。
尚時實在是太呆板了,墨守成規,竇文鈺是年輕人,喜歡追求刺激,他在尚時的身上感受不到刺激,自然不願意理睬尚時。
「真是賢妻良母。」
方長垣彎著眉眼誇了一句,他是發自內心說出了這句話,不過落在被誇獎的那個人的耳中可能會稍稍刺耳一點。
尚時淡淡的睹了一言不發的季宏,輕抿著薄唇坐了下來。
季宏一直都在不著聲色的打量著尚時,他先前在國外,只是聽說竇文鈺和人結婚了,還是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小演員,長得不錯,就是演技辣眼睛,但凡是去走走後門,或者被潛規則一下,都不至於混成現在這幅樣子。
其實還有一點,要是竇文鈺對尚時上一點心,幫襯著點,就尚時的那張臉,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默默無聞。
如果非要說的話,尚時長得和那人也是真的像,就是稍稍有點雲泥之別了。
那個人也回來了,竇文鈺要是真的喜歡那個人就應該早早的和尚時離婚算了,反正竇家家大業大,竇文鈺離一次婚也真算不上什麼,也沒有人會去嫌棄竇文鈺有一段失敗的婚姻。
可現在竇文鈺遲遲都沒有和尚時離婚,但凡是知道一點實情的人都知道,竇文鈺這是想要他苦苦追求不到的那人吃醋,他想要聽到那個人親口說讓他離婚。
這種事情落在旁人的身上有點俗套了,但是並不妨礙方長垣他們幾個人來尋樂子,既然竇文鈺不願意離婚,他們就幫幫都竇文鈺,順便也看看竇文鈺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尚時。
早在尚時還沒有來之前,方長垣就已經挑選了幾個漂亮的小男生在隔壁房間等著了,待會兒,他灌尚時點酒,再用上著房間曖昧的燈光和氛圍,就把那幾個小男生招進來,要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尚時是柳下惠,也得給他情迷意亂。
像尚時這種「老男人」,經不起挑逗,更何況竇文鈺已經很久沒有和尚時同床共枕了吧?他們就不信尚時真的可以無動於衷。
方長垣連手機都準備好了,只要待會尚時稍稍有點越軌的舉動,就拍下來發給竇文鈺。
他們三個人不只是憋壞了,同時也不是個人玩意,不然又怎麼會想到拿別人的婚姻來尋樂子,尚時沒有出軌,他們就勾引尚時出軌,這是真真正正壞到了骨子裡了。
方長垣對上雷邢的目光,淺淺的揚了揚唇角,又在心中腹誹道,這髒話累活都是得他來干。
剛才的是開胃小菜,眼下才是重頭戲。
「抽菸嗎?」方長垣遞過一支黃鶴樓的香菸,他自己修長的手指間就夾了一支。
這香菸說貴也不貴,說不便宜呢,倒是也真的有不便宜的,只不過不在市面上流通,得到黑市上買。
方長垣想的是這煙和酒一樣都會醉人,都會麻痹人的神經,要是尚時拒絕的話,他就微微施壓,讓尚時不得不抽,畢竟尚時白淨,手指也玉白,不太像是會抽菸的那種。
令他稍微有點意外,尚時很是坦然的接過了煙,不過這樣也好,也省得他再想另外的辦法,但是就在他要收回手時,一隻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要說多麼用力嗎?還真的沒有,但凡他用點力氣,就能夠睜開尚時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