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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高知道自己與尚時想像中的樣子差得太遠了,他會在尚時面前偽裝自己,但是絕對變不成尚時想要的那個樣子,說到底,他與尚時還是兩個世界的人。
「欒高,你把這個當成玩笑?」尚時臉上沒了笑容,眉目間的清冷愈發明顯。
欒高心裡不太好受,一向沒心沒肺的他,這心口驟然抽疼了起來,一時半會兒他是緩不過來這個勁,他舔了舔唇,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不然呢?不是玩笑是什麼?我又沒有對他做特別過分的事情,何況他只是嘴巴流了一點血,又死不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和你走的太近了,我很不舒服,我沒有直接上手就已經很忍耐了。」
尚時緊繃著下顎線點了點頭,冷冷的笑了一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氣勢太強,欒高眉頭一皺再皺。
「你還想要怎麼上手?嗯?」
欒高極為不爽的攥緊了拳,小的時候,尚時不是沒有和他置過氣,但大多數時候,他哄兩句就完事了,不會像今天這樣,他軟話也說了,藉口也找了,但是尚時就是不肯給他一個台階下。、
他臉別向一邊,滿眼的凶戾,現在回想起來屠明知明知咖啡里有玻璃碎片還要飲下的樣子,他就來氣。
他這個給人機會,讓屠明知擺了他一道,「哥,至於嗎?你認識他才多久,我和你認識了又多久?我們好不容易見了面,至於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又鬧的不歡而散嗎?」
「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尚時見不得欒高對他人性命蠻不在乎的樣子。
「我們認識再久,那也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能記住多少?我還能夠記住多少?」
尚時說這話,倒也不是因為情商低,而是他就是往欒高最在意,最痛的地方刺過去,因為他也在氣頭上,不僅僅是因為屠明知,欒高感這麼做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不能夠在這樣下去了。
欒高艱難的吞咽著口水,他低了低頭,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略有些譏諷和瘋意,眼中滿是破碎的傷心,「哥,你就非要這麼說嗎?」
「行,不就是點玻璃碎片嗎?」欒高擦著尚時肩頭走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來玻璃碎片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塞了不少,還闔上嘴,用力的摩擦了一下,生怕玻璃不會劃傷他的嘴。
欒高嘗到嘴裡濃濃的血腥味,他吐出了被血染後的玻璃碎片,抬眸看向尚時,「哥,這樣算是可以了嗎?」
屠明知可以賣慘,那他為什麼不可以?
欒高的想法是好的,如果放在以前,尚時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冷冰冰的看著欒高,但是他今天狠了心了,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重新走過了屠明知的身邊,當著欒高的面,問屠明知要不要去醫院。
這和直接打欒高的臉沒有什麼區別。
欒高面色青白,他自嘲的揚起唇角,嘴裡都是血,牙齒都被染紅了,表情略有些猙獰,任誰看到了他,都會遠遠的避開他。
「哥……」
欒高最後一次用祈求的聲音叫著尚時,尚時緩緩垂下眼帘,但是沒有回頭去看欒高。
欒高點了點頭,走出休息室前,狠狠地把門給甩上了。
第35章
尚時稍微有點心煩意亂,他就是想要拍個戲,還要無故生出這麼多事端,如果是他能夠忍受的程度,他不至於非要這麼對待欒高,可是欒高很多時候都管的太寬太寬了。
他在拍戲時,本就無法避免不和其他演員接觸,這很正常,可是欒高接受不了,經常當著與他又過碰觸人的面大發雷霆。
欒高發起火來,又是脖頸紅腫的厲害的那一類,脖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一看就是極為不好惹的類型,何況劇組裡的大多數人都把欒高當初了尚時非常要好的朋友,現在尚時在劇組中的地位今非昔比,誰敢給欒高氣受,這種事情就變成了不了了之。
之後誰要是和尚時有個對手戲,都得提心弔膽著,生怕是不小心碰到了尚時,招惹了尚時身邊的那隻瘋狗。
尚時有說過欒高,可是欒高從來都是口頭上答應,下次依舊是變本加厲,尚時已經瞧出來欒高是那種會對自己在意的人瘋狂撒謊而從來不會付諸行動的人。
「尚時……」屠明知聲音很小,他每動一次唇,嘴裡都會有源源不斷的血腥冒了出來。
屠明知這恰到好處的一聲,剛好喚回了尚時的意識。
即便屠明知多次強調自己不用去醫院,但是尚時害怕屠明知把那些玻璃碎片吃到嘴裡,還是將人送往了醫院。
劇組大多都是比較迷信的,開機前都得拜拜各路神仙,屠明知在劇組內出了那麼多的血,迷信的人覺得很是不吉利,就想出來晚上聚聚餐,暫時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尚時原本也是要去的,但是竇文鈺一個電話打到了他這裡。
自從兩個人離婚,領了離婚證,竇文鈺是很少給尚時打電話,雖然竇文鈺之前也不打,但是尚時覺得既然兩個人領了離婚證,就是徹徹底底的結束了,不往來是好的。
所以在竇文鈺第一次打來的時候,尚時沒有接。
那頭的竇文鈺顯然是沒有死心,尚時不肯接,他就立馬打了第二個。
尚時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看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的接起來電話,那頭的竇文鈺聲音略有些疲憊,但是語氣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