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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宏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悶哼出聲,尚時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原本就很難受了,還被拽倒了,倒下的地方也不是沙發上,而是季宏這半硬半軟的肉身。
季宏要推開尚時,可是手一碰到尚時的手臂,眉頭就皺了起來,又瞧了瞧尚時那張明顯紅的有點病態的臉,抬頭看向方長垣,「你在酒里下東西了?」
要是沒有下東西的話,人怎麼可能喝了兩杯酒,就渾身滾燙成這個樣子,還心率不齊,臉紅的要透出血來。
季宏之前在國外,見過身邊的人用藥,也基本就是這種樣子,就是沒有尚時這麼好看。
「沒有啊,我沒動過他喝得酒。」方長垣先是對著季宏和尚時拍了一張照片,才不急不慢回答到。
方才一直沒有拍到曖昧的親密照,但是眼下季宏和尚時的姿勢就很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抱在一起,就差要上床了。
照片拍下來的第一時間就給竇文鈺發了過去,季宏沒有看見,尚時更是不知情,就只有方長垣心知肚明還忍著笑,他覺得這樣挺不錯的,要是照片的主人公換成了那個小男生,恐怕遠沒有季宏給竇文鈺帶來的刺激大。
況且尚時與那個人長得這麼像,季宏當初好像也對那個人感過興趣,眼下季宏又抱著尚時,竇文鈺就算不在意尚時,也應該在意在意那個人,也應該生點氣,動點怒。
要不怎麼說這屋子裡的三個人都不是人玩意,連自己好兄弟都能捅刀子,好在這種程度在方長垣看來完全就是個玩笑,季宏也不會與他太計較些什麼。
雷邢穿上了衣服,走了過來,眼皮垂著,不情願的看了季宏懷中的尚時一眼,拉住尚時的手腕,摸了摸脈,淡漠的勾起唇角,「他這是酒精過敏了,直接送醫院吧,不然你們還想要怎麼樣?趁人之危?把他扒光了扔到床上拍照?」
雖然是用的反問句,但是句句說得都是雷邢自己的想法,他這是在詢問季宏他們兩個的意見。
尚時自己都三十四了,說不定那天就老死了,居然還敢用羊鞭湯來暗示他不行……他倒是想要看看尚時能夠行到什麼程度上。
尚時還是挺會挑釁的,只是一碗湯就讓雷邢感覺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狠狠的踐踏了。
雷邢的爺爺算是半個老中醫了,他小的時候跟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學了一點,但是不精。
最後,還是害怕搞出人命來,三個人把尚時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雷邢離開包間前,盯著碗裡的湯看了一會兒,眼中的陰鬱感是越來越重。
尚時知道自己只是輕微的酒精過敏,除了呼吸不暢外並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可是他感覺自己能夠活著被送去醫院實屬不易。
這三個大男人,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在他們當中湊不出來一個會照顧人的,尚時被他們抱上了車,面部朝下,更是呼吸不了,偏偏他嗓子腫脹的厲害,也發不出來太大的聲音。
方長垣他們三個人,再加上一個酒精中毒的尚時,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叫兩輛網約車,可是這三位三少爺偏不,季宏坐在副駕駛位上,方長恆和雷邢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把尚時夾在了中間。
方長垣知道尚時不好受,還故意湊上前,賤兮兮的問:「哥,難受嗎?想吐嗎?」
尚時掀起眼眸,對上方長恆含笑的眼睛,微微張口,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嚇得方長恆臉色都白了,在那之後再也沒敢和尚時說一句話。
他倒不是捨不得這身衣服,但是被吐一身,丟人呢,還帶著一股子酸臭味。
他是差一點就因為無法呼吸而死在去醫院的路上,到了醫院,這三位大少爺,也沒能讓他稍微安寧一點點。
方長垣拿這個蘋果丟來丟去,「現在怎麼辦?我們中有個人留下來陪著他?」
沒有人回應方長垣的話,自然都不願意留在這裡陪著竇文鈺名存實亡的丈夫。
雷邢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的尚時,男人氣質本就偏柔和,如今一生病,都快要察覺不到尚時的存在感了,他摸出手機看直播,外放的聲音還不小。
尚時皺了皺眉,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輕飄飄:「……滾。」
他是真的不舒服,不舒服的時候脾性也不再那麼柔和了,他把自己放在了第一位上,根本不管眼前這些「小孩子」會不會和他急眼。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方長垣是不介意離開的,因為照片他已經發給竇文鈺了,確定竇文鈺已經看過了,因為微信上顯示竇文鈺編輯了半天的話,愣是啥也沒有沒有給他發過來了。
就這樣已經能夠說明太多問題了。
方長垣臨走前,還彎下腰在尚時耳朵輕聲道:「哥,要是你和文鈺離婚了,可以來找我,我很想要和哥試一試。」
第5章
尚時閉了閉眼睛,似有若無的輕「嗯」了一聲,「聽你的。」
原本應該是他來嗆尚時的話,但是方長垣看著尚時平平淡淡的反應,心中一點痛苦都沒有,相反的還很膈應的話。
他是把尚時當做同齡人來對待,可是尚時完全就是把他們當做小孩子。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窩火。
方長垣是想著尚時可能會被竇文鈺提出離婚,想著尚時之後的可憐勁兒,才不願意與尚時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