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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文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尚時,他今天被打斷了兩次,幸好不是在做那種事情,否則他非得萎了不可。
程漠原拿著手機,可沒有人敢去檢查他這個「大太監」的手機,除非是想要被「用刑」到生不如死。
竇文鈺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檢查程漠原的手機,因為他相信程漠原做不出偷拍的事情,何況偷拍他與尚時的照片有什麼用處?
只能說竇文鈺太過不了解他家和他父親了,最近幾年,竇家已經遠不如從前,竇父知道竇文鈺做的那些事情,卻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不是因為他瞧不上尚時,而是竇文鈺的白月光是秦家的掌權人,要是竇文鈺真的能夠得到這位秦先生的青睞,或許竇家的處境就會有所不同。
程漠原若是把竇文鈺與尚時親密照片發給這位秦先生,不知道秦先生會不會在意自己成為小三呢?
這種事情不用程漠原親自做,方長垣會做的。
……
竇文鈺上車前,眼眶還是紅紅的,他見車外的尚時遲遲都沒有動作,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開口,「站在外面做什麼?上車。」
「我回我自己的家。」尚時聲音清潤,絲毫沒有受到方才事情的影響。
旁人或許可能聽不懂尚時的話,但是竇文鈺再明白不過了,尚時與他一直都是分開住的,他不願意去尚時那個破舊的房子,也不上尚時主動來找他。
竇文鈺剛想要發作,眸光微微變了一下,想著尚時可能吃軟,不吃硬,語氣柔了下來,「說什麼呢?你家不就是我家,我家不就是你家,上車。」
他都這樣了,車外的尚時依舊不為所動,略顯單薄的身子逆著光,面容鍍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小尚?不要置氣,我房間的床你不是只鋪了一半嗎?別人鋪的床我可不睡。」
程漠原只微微側過了半張臉,肌膚更加蒼白了,就像是不能夠見光的吸血鬼。
「也是,」尚時打開車門,坐了上來,「不能夠讓小叔失望。」
有期待才會有失望,尚時這話一出,是指程漠原一直在期待著他鋪床。
這是什麼床?換個人就鋪不了了嗎?程漠原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還需要專門等一個鋪床?
程漠原見尚時在往自己臉上貼近,眯了眯眼眸,輕聲笑了一下,聲音更陰柔了,尚時覺得他更加像太監了。
竇文鈺遲疑的目光在程漠原與尚時的身上來回晃了幾下。
鋪床?鋪什麼床?
程漠原是自己沒有手嗎?還讓尚時給他鋪床?
還是已經老的動不了了?
……
竇文鈺自然不會讓尚時去給程漠原鋪床,尚時想要去客臥,都給竇文鈺給拉了回來。
「就睡這,你哪裡都不能去!」
竇文鈺當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在他眼中,尚時還是那個上不得台面的戲子,今天還多次讓他發火動怒,更加可惡了。
但是,尚時一旦踏出這扇門,就是坐實了他們感情不好,順了程漠原的意,這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
尚時看了氣鼓鼓的竇文鈺一眼,脫下外套扔到了床上,「也好,幫我找一身沒有穿過的睡衣吧。」
他轉身走進浴室。
竇文鈺平日裡給自己花錢從不吝嗇,所以讓他找一件沒有穿過的睡衣不算什麼難事。
竇文鈺眉頭緊皺,心中依舊不舒服,可是他一直都沒能找到宣洩的口子,就只能暫時壓下來。
他自認為他是一心喜歡白月光的,就算尚時那張臉也不賴,但是比起白月光還是差了許多。
可是當尚時從浴室里走出來,髮絲略濕,玉白的肌膚被水霧熏得帶上了淺淺的桃粉,眼角的紅色小痣更是邪肆,偏偏一雙桃花眼過於的清澈,看著像是單純的妖,竇文鈺見到這樣的尚時,還是忍不住的多瞧了幾眼。
睡衣松松垮垮的掛在尚時的肩頭,擋住了姣好的身形。
竇文鈺默默收回了視線,眉頭皺的更緊了。
……
竇文鈺祁洗澡的時候,放在床頭櫥上的手機一直都在震動,尚時輕飄飄的望了一眼,來電人的備註是「秦叔叔」。
這個稱呼尚時還是挺熟的,因為小說里,竇文鈺就叫他那位白月光為「秦叔叔」。
尚時原本是沒想著去接這個電話的,可是系統一個勁的在他身邊催他。
【為什麼不接?你現在是竇文鈺的丈夫,小三都找上門來,你當然要拿出氣勢來。】
其實,系統這裡說的也不太正確,竇文鈺的確很喜歡這位秦叔叔,但是人家幾乎沒怎麼搭理過竇文鈺。
對於竇文鈺來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尚時覺得系統說的有道理,就算兩個人要談情說愛,也得在他與竇文鈺離婚之後吧。
他接通了電話,手機聽筒放在耳邊,「餵……」
尚時不知道該稱對面的人為什麼,因為他不知道竇文鈺的白月光叫什麼,而他也不可能學著竇文鈺去叫人家「秦叔叔」,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對面沉默了很久,像是沒有想到接電話的人會是他一樣,就在尚時以為自己等不到答覆,想要掛斷電話的,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尚先生?」
「我想要和你見一面,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