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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漠原一恢復了自由,他是立馬用發顫的手撕毀了照片,方才他被綁著的時候,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用手指抓地,現在指縫裡都是血。
可是即便撕毀了照片,程漠原已然沒有覺得好受一點,來放程漠原的人見他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是急忙退到了一側,程漠原看了他一眼,雖是向他跑了過來,那是目標完全不是他。
最後,程漠原失魂落魄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非常像是自殺。
……
尚時往回走的時候,有人從拐角處拉住了他,用得力氣特別大,幾乎要將尚時的手臂給扯下來。
他眉頭緊皺,剛想要開口,抬眸就看到了費何意略有些蒼白的臉,奇怪道:「費少?」
費何意模樣的確有些糟糕,他穿著黑色的長裙,長發略顯凌亂,擋住了半張臉,他現在的這幅樣子就比女鬼好上了那麼一點點。
「你怎麼在這裡?你也覺得秦瑾不對勁?」
尚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緩緩推開費何意的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直直的看著費何意,假裝默認了,等著費何意繼續說下去。
費何意表現的就比較緊張了,他慌亂的前後張望了一下,拉著尚時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裡,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尚時,「秦瑾和……屠明知可能,不……」
他搖了搖頭,凌亂的髮絲也跟著晃動了兩下,「不是可能,秦瑾和屠明知他們是同一個人。」
「尚時,你被秦瑾騙了……」
費何意就像是好多天都沒有喝過水一樣,聲音非常的沙啞,似是極為痛苦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他今天來醫院,就是調查屠明知口中的那個整容手術,但是當年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屠明知的來醫院做手術。
現在回想一下,秦瑾好像和屠明知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點本就讓人存疑。
費家的公司不景氣,前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最近一年瀕臨破產,是秦瑾私底下搭了一把手,費何意家的公司這才起死回生,從那之後,費何意其實就和秦瑾走的很近了,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原本秦瑾做什麼,都和費何意沒有什麼關係來著,但是壞就壞在了他對只見過兩面的尚時產生了興趣,說句十分大言不慚的話,除了他自己,他就沒有見過誰能無論穿男裝還是女裝,都非常漂亮動人的。
可是尚時做到了。
人類屬於視覺動物,難免不會被漂亮的人與物所吸引,費何意就更是這樣。
他以為自己的心緒藏得很深,但還是被秦瑾給發現了,不過秦瑾自始至終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即便是教訓他,也是讓毫不起眼的保鏢來做。
那日,秦瑾離開辦公室後,費何意剛想要跟上去,但是身後的保鏢突然對他出手,將他的手臂反扣在身後,把他是狠狠的按在了沙發上,要不是他及時將臉別開,他都要懷疑自己會因為窒息而亡。
費何意雖是喜歡穿女裝,但也是從小打到大的,否則怎麼會沒有人敢嘲笑他穿裙子,可是他的這些招數,在學過軍方格鬥術的保鏢面前就顯得不那麼夠用了。
不用費何意開口問什麼,保鏢壓著費何意的手臂,主動解釋道:「費少,有件事情必須得提醒你一下子,不該覬覦的東西就不要覬覦,小心惹火上身。」
費何意最近的小動作確實太多了,還拍了尚時和屠明知的照片,在家中是來回的觀摩。
保鏢更奇怪的是秦瑾的態度,秦瑾雖是知道,可是並沒有多加阻攔,不過,秦瑾眼眸略有些陰沉,他一半身子還站在夕陽照不到的陰影中,整個人的氣壓就更低了。
費何意的臉色難看了那麼一瞬間,他很快就恢復了那副陰柔的樣子,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能覬覦什麼呢?」
保鏢見費何意這般樣子,他鬆開了費何意,很是清楚費何意終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是等到撞了南牆可就徹徹底底的晚了。
費何意表面上裝的可恪守本分了,但是暗地裡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很是秦瑾占有欲那麼強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在意的兩個人——尚時、屠明知在一起呢?
還有屠明知那張與秦瑾過於相似的臉,這點不可能不讓人生疑,即便屠明知的解釋很清楚明了。
費何意把自己知道的是一股腦的都告訴了尚時,「根本就沒有屠明知這個人,秦瑾就是屠明知,你之前認識屠明知嗎?為什麼他要……偽裝成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來接近你?」
「你給屠明知上藥時的照片,就在秦瑾的手裡,是秦瑾交給我,讓我再給竇文鈺,程漠原會變成這個樣子,大概就是那些照片給害的。」
想到這些,他就遍體生寒,程漠原手控的這個癖好,其實被他自己保密的很好,可還是被秦瑾給扒了出來。
程漠原的這個癖好,的確是一查就會被查到,但是程漠原相當克制,連他身邊的助理都不知道,可見程漠原在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從來都不會表現出來。
即便是這樣,卻還是被秦瑾給知道了,足以見得秦瑾的可怕之處。
這件事情也是蠻稀奇的,費何意覺得秦瑾是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錢有金錢,秦瑾完全沒有必要去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去接近尚時,除非他覺得以自己原本的樣子,尚時一定不會接近他,更不會接受他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