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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是故意將手伸過去的,佯裝受車顛簸,失去平衡,著急想要找個支撐點,他的手離著程漠原還有老遠一塊,照理說,程漠原就算不抓住他的手,也能夠完全避開,甚至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手還未必能夠碰到程漠原,程漠原偏偏選擇了最欲拒還迎的一種。
到最後,程漠原自己最受折.磨了。
人家姜太公釣魚,所有魚都不去咬魚餌,偏偏你要去咬,你這也不能夠怪人家的魚餌太過誘人了。
程漠原眸色暗到了一定的程度,緩緩放開了尚時的手,裝作無事的交疊祁了雙腿,聲音沙啞,「小心一點。」
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來明顯的關心,更沒有責備,好似就是隨便說了一句。
衣冠禽獸這個成語存在即是有它的道理的。
程漠原慢慢放緩了呼吸,他在舒緩著身體的緊繃感,指尖殘存的觸感還是在不斷撩撥著他的神經,只要尚時還在車上,這種強烈炙熱的感覺就不會完全消失。
「文鈺的大哥最近應該是會想要見你一面,你自己多注意一點。」程漠原控制著自己去想一點別的,不要徹底被方才的事情所影響。
竇文鈺的大哥要見尚時其實也不算太突兀,最近竇文鈺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竇文鈺莫名其妙去了醫院,還頂著一臉的傷回來了,問他是什麼原因,他也不願意說。
尚時身為竇文鈺的枕邊人,應該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
因為這一個小小的插曲,程漠原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衣冠禽獸,他把尚時送到了樓下,沒有跟著尚時下車,目光緩緩跟隨著尚時。
秦家葬禮的事情也被他拋到了腦後。
陣陣清涼的小風從車窗吹了進來,程漠原骨節分明的手輕扯了一下襯衣的領口,看似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程漠原並未受到尚時的手太大的影響,但實際上,有些事物的變化是悄無聲息的。
只看這次程漠原被尚時的手輕碰了一下,他以後還能不能夠忍受尚時的手去觸碰其他男人就知道了。
但是現在的程漠原還不太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
這點成為了他非常致命的弱點,也成為了發瘋的根源。
第28章
尚時拍了一晚上的劇,很累了,剛剛走完他的戲份,就看到穿著一身深色西裝的費何意漫不經心的在等著他。
費何意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面若桃花的一張臉上寫滿了厭煩,好歹他還忍耐著,沒有發作。
他的不耐煩,一部分來自等待尚時,一部分來自圍在他身邊的人。
費家少爺來了,怎麼可能不引人注目呢?
有人上趕著想要上前巴結費何意,尤其是尚時的經紀人,他是一直都知道費何意在針對尚時的,公司的好資源從來都不分給尚時,讓尚時沒有出頭之日,其實都是費何意示意的。
在打壓尚時這件事情,很多時候費何意都沒有明說,但是想要巴結費何意的人都心知肚明,就算不想著巴結費何意,但他們也不想要得罪費何意,只能委屈尚時一下了。
經紀人略忐忑不安的打量著這位費家的小少爺,費何意今天穿了板正的西裝,略長的頭髮被他盤在了腦後,若是眉眼間的戾氣能夠再淡一點的話,與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差不多。
費何意男生女相,五官精緻,即便是穿了男裝,也極其的像男扮女扮男。
「費少您……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經紀人問的很含蓄,心中像是有成百上千隻螞蟻爬過一樣,瘙癢的他難受。
平日裡從來不見費何意自己往劇組跑,如今一來就是指名道姓的要等尚時。
是等,不是見,費何意對尚時的態度一下子就變得難以捉摸了起來。
費何意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的眼眸一直把目光放在了尚時的身上,不知道是誰給尚時選的劇本,居然給了尚時一個女性角色。
這個劇本是竇文鈺在費何意的場子上鬧事之前,尚時接下的,他瞧著這個人物還挺有趣的,而且算是那段時間來能夠送到他面前劇本里比較出眾的一個人了。
尚時一向只能夠去撿別人挑剩下來到角色,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尚時在劇中飾演一個瘋瘋癲癲還殺過人的女人,服化道自然不會華麗好看到哪裡去,前期他甚至沒有多少鏡頭,孤零零的蹲坐在單元門口,邋裡邋遢的,黑色的長髮擋住了半張面頰。
他為了能夠在外貌上更加貼合這個角色,這段時間他是一直都在減肥的,面頰又瘦削了一些,手腕腕骨是更加明顯了,化上妝後倒是真真假假的,讓人分不清楚了。
尚時的演技確實不太過關,所以他也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做做努力了,好在他的戲份一向不多,在後後期剪輯一下,最後能夠被觀眾所看的是少之又少。
有人把全片多看過一遍後,可能早就忘記了還有他這個一個人。
這個劇本是有人故意送到尚時面前的,因為上面一直有人在給他們暗示,不要給尚時有出頭的機會,所以原本可以請女演員來演的角色,給到了尚時。
費何意今日剛好撞見了女裝的尚時,這對他來說可是有點專業對口了,費何意可是十乘十的女裝大佬,哪裡好,哪裡不好他是一眼就能夠瞧得出來。
不得不說,尚時的女裝差到極致了,若尚時沒有畫那麼重並且蒼白的妝容的話,勉強還是能夠看得過去的,可是尚時上了妝,沒了臉自帶的光環後,尚時的「女人」就稍稍差了一點味道,放眼瞧過去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