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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也沒什麼生客上門嗎?」
龜公依舊搖頭,要說生客,眼前這一位才是,其他客人,還真沒生面孔的。
在龜公這裡沒問出什麼,謝冉羽也就沒再開口,只示意侍從給了金幣,便打發龜公離開了。
「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看看。」
「是。」
侍從恭敬應聲,便轉身退了出去,站在一旁的奧蘭多則是看了謝冉羽一眼,遲疑了一下,才轉身往門口走去。
房門關上,廂房內的血腥氣仿佛也跟著濃郁了一些,謝冉羽微蹙了下眉頭,忽然抬腳往床鋪那邊走去。
層層疊疊的床紗被撩起,裡面空蕩蕩的,唯有落在上面的那一抹紅綢格外的扎眼。
他腦海里浮現出那天竹沁被綁住的樣子,又伸手掀開被子,被子裡居然還散落了一堆的玩具,全是折磨人的。
「竹沁……」
謝冉羽嘴裡低念這個名字,他還是覺得竹沁肯定看見了什麼,但他選擇了隱瞞!
哪怕是個小倌,服侍慣人了,但一直被許錫銘那樣折磨褻玩,心底會沒有一點恨意嗎?
那時候許錫銘說要把竹沁給他玩時,竹沁當時那個絕望死寂的眼神,可做不得假!
「晶礦……」
嘴裡又呢喃了兩個字,謝冉羽心思轉了一圈,原本對這個晶礦興趣不大的,但現在,他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起來了!
就在他想著眼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身後忽然有股熟悉的氣息貼近過來,他心頭猛地一跳,剛想轉身,就被直接按進了面前的床鋪。
身體被翻轉過來,炙熱的呼吸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突然出現的男人強勢地撬開謝冉羽的牙關,謝冉羽瞳眸狠狠一縮,下意識地想躲,卻被男人一把按住腰,下顎也被迫抬高。
男人的舌勾著他的,不緊不慢地吮吸,溫熱氣息在呼吸間交纏。
輕微的曖昧水漬聲響起,謝冉羽掙扎不開,被吻得說不出話來,胸膛微微起伏著,半眯著眼睛,眼尾水紅一片,氤氳出白茫茫的霧色,眼神也帶著一絲絲的茫然。
他根本沒聽到開門聲,這混蛋怎麼進來的。
而且他之前不是只在莊園的晚上出現,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男人按著他眼周那片發紅的皮膚,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眼神晦暗,喉結上下滾動,直吻得謝冉羽眼尾的霧氣凝結成水珠,滑落眼角,他才慢悠悠將人放開。
「謝小少爺大白天逛起窯/子了?」
他俯身,指腹捻去謝冉羽眼尾的淚痕,咬了咬他被吻得紅腫的唇,才漫不經心一般開口。
謝冉羽卷翹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失神地看著男人,沒有說話。
男人也看著他,周身的氣壓慢慢降低,連帶著廂房內的氣壓也降得極低,猶如實質一般,寒冰一寸寸蔓開,冷得嚇人。
他在生氣……
謝冉羽心底喃喃一句。
但隨即就皺起了眉頭。
這流氓、狗男人,憑什麼生氣,難道他到哪裡去,還需要這個混帳同意不成!
謝冉羽不說話,男人心中的燥意翻滾不休,眉頭緊鎖,狹長的血色眼睛微微眯起,眼底一片暗沉,明晃晃把不爽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按在他腰上的那隻手,骨節分明,青澀的經絡因過度用力而在手背上蜿蜒起伏,顯然在極力壓制著怒氣。
「你跟著我來的?」
琉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謝冉羽緩緩開口。
男人輕哼一聲,低下頭,毫不留情地直接咬上謝冉羽白嫩的耳垂。
那塊軟肉就這樣被他銜進嘴裡,用牙齒輕輕舔咬,舌尖舔過帶來的微妙戰慄感讓謝冉羽忍不住顫抖,他想推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對方卻絲毫不肯放鬆,反而加重了力道。
謝冉羽腦海里電光閃過,好像每一次他逗弄精靈小王子的耳垂,事後這個男人出現,也會如法炮製。
奧蘭多到莊園的第一晚,這個男人在晚上出現了,今天奧蘭多跟著他出門,這個男人又出現了……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不成?!
許是察覺到他的分心,男人略有些尖銳的牙齒忽然稍加用力,咬在耳垂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直到耳垂的那塊軟肉由白變粉,再變得鮮紅欲滴,男人這才堪堪鬆口。
謝冉羽皺眉,惱怒道:「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嗤笑一聲,冰涼的指腹輕輕按在他紅腫的唇瓣上,「那姓許的,是你的相好?知道他死了,拖著這樣的身體就敢出來到處跑?看來我昨晚還不夠賣力,謝小少爺的承受力比我想像的還要強一點……」
「你!」
謝冉羽被他氣得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自從這個混蛋出現,他已經好幾次被氣得想殺人了,偏偏這傢伙的武力值驚人,只用一隻手就能將他鉗制住無法動彈。
而他的精神力觸角,對上男人,每每調動就潰散了。
簡直是毫無反手之力!
「謝小少爺,乖乖告訴我,那姓許的是不是你的相好,還是說那個小倌才是你的相好,嗯?」
他連竹沁都知道!
謝冉羽心底咯噔一聲,看著男人那雙血色的眸子,仔細打量起他的五官。
黑髮、血眸,五官深邃,異常的俊美,看上去和那個精靈小王子,幾乎沒有一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