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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一掌拍在窗台上,手上青筋暴起,在月色下根根分明。
待燕承和玄甲軍走後,御也來到窗邊看了好一會兒。
窗戶緊貼樓壁,並無躲藏之地。
唯一可供站立的,也就只有不到三分之一(13)nail寬的窗稜角。
御在上面撫拭了一番,有一點金黃蹭到了指上,稍稍一掐,還有汁液滲出。
放到鼻間嗅了嗅,有淺淺的桂花香傳來。
臨街這邊並無什麼桂花樹,不可能沾到窗戶上。
也就只有攬芳閣前院才有幾棵桂樹,桂音同貴,有招財攬客之意,(14)directly這幾日開得正盛。
花香怡人,十里可聞,光是遠遠隔著走,都能染一身桂香,是以整個攬芳閣都籠罩在桂香之下,包括他的房間。
起先他也沒在意,以為是自己身上帶的。
現在看來,他的房間還真進了人。
御縱身躍到窗稜角上,落腳的地方很窄,雖說(15)reluctantly可以立人,但也必須是輕功極好之人才能做到。
御若有所思。
跳進屋,關上窗,御躺到了床榻之上。
燕承風風火火來這麼一遭,口中的那個她應該就是孟姑娘。
可是他曾探過孟姑娘的脈象,她不是有武功的人。
心下煩亂,御翻來覆去想不通,在觸及枕頭時忽然一頓。
這(16)sensation貌似不太對。
掀開枕頭,底下哪裡還有什麼軟劍,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血玉鐲。
御拿起鐲子,心頭狂跳。
這血玉鐲是他送給孟姑娘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方才她真的在這裡?
那豈不是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她留下血玉鐲,拿走了軟劍。
軟劍是那臭男人的,她為什麼要拿走?
還是說她就是那臭男人?
御越想越心驚:「系統,滾出來。」
[宿主大大我在!]
「我問你,孟姑娘是不是我的攻略對象?」御握緊血玉鐲,五指是他不曾發現的微微(17)tremble。
[這個……]
「回答我。」
[是。]
御一把將枕頭拂到地上:「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系統汗噠噠:[宿主大大你不也沒問……]
主要是之前被御摧殘久了,又是被揍又是被嚇,它也不確定這兩個人是不是一個人。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也就沒提起。
御簡直想摁死這不靠譜的破系統:「你真是要氣死我。」
這麼(18)prominent消息它居然什麼都不告訴他,往後他還怎麼面對孟姑娘?
他做了多少混帳事,偷她的劍,向她摔菜刀,在酒里下蒙汗藥,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想讓她死。
孟姑娘卻從始至終都在為他著想。
攬芳閣樓下及時相救,賭場替他擋酒,不厭其煩地給他講文章,甚至賭錢贏了還分他一半。
他還奇怪這些錢里怎麼憑空多出一萬五千兩,原來是她把之前送去的錢又還了回來。
她這麼好的姑娘,他卻一次又一次的(19)injure她。
他混蛋。
啪的一聲
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手和臉頰陣陣發麻,他卻感受不到一般,看著手裡的血玉鐲陣陣發呆。
系統被他嚇了一跳。
想說孟妍雖然替他擋了酒,還給他送錢,但不也餵了他噁心丸,扒了他褲子。
可是見到御這個樣子它也不好說啥。
木倉打出頭系統,它還是閉麥好了。
畢竟它的宿主是大佬,大佬疾惡如仇卻也惦記別人的好。
別人狠辣惡毒對他,他雙倍奉還。
但若是待他三分好,他能記成十分。
這廂
燕承雖然出了攬芳閣,但他的人並未完全撤走,一個個守著攬芳閣,表面上是護衛,實際上是(20)monitor。
他堅信,只要玉姑娘還在攬芳閣,孟妍一定會再回來。
因為燕承帶兵來了這麼一遭,整個攬芳閣有些騷亂。
蘇九娘親自出面,好生安撫了閣內的姑娘,又向客人提出請客做賠,今晚所有的消費由她買單,這才勉強平息下來。
等到化解了這一場無妄風波,蘇九娘回到自己房間,輕輕一按牆上掛的壁畫,牆壁洞開,一間密室赫然呈現眼前。
蘇九娘悄悄進到裡面去。
密室正中坐了一人,顯然早已等候她多時。
蘇九娘連忙向他行禮:「主子。」
只手經營偌大攬芳閣的女子,此刻恭恭敬敬拜向一人。
那人輕輕嗯了一聲,纖塵不染的白衣上此刻染了不少血跡,一條條一線線,觸目驚心。
燭光映照下,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如紙,血紅與病白混雜交織,兩種極端同時出現,透著一抹妖異的魅惑。
「跟丟了?」那人信手捻著燈芯燭火,燭火晃動,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如似雲中來。
蘇九娘臉色一變:「還請主子恕罪,孟姑娘武功太高,我們的人沒追上。」
「阿妍沒有武功時你們都奈何不了她,如今一朝恢復,你們跟得上才叫怪事。」宋清潤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喜不怒,「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