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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到底是天家重地,姑且還能防守一番,給她些許喘息的時間,燕承就算有心拿她,再怎麼也會顧忌一些。
不過她還是得趁早做好(11)preparation。
喝了杯茶下點心,孟妍重新躺回躺椅上。
只是剛搖了沒兩下,就聽見外面鬧哄哄亂作一團。
孟妍心頭一跳,直覺不好。
出門拉了一個宮女詢問,才知是燕承帶兵圍了皇城,眼下已經殺到宮裡來了。
孟妍愣了愣。
沒想到狗兒砸(12)velocity居然這麼快。
她以為燕承至少需要一兩天才能摸到皇宮裡來,結果一夜過去人家直接大張旗鼓殺到皇宮。
他也不怕落下一個亂臣賊子逼宮謀反的罪名。
孟妍太陽穴突突直跳。
天要亡她。
眼下宮中之人人人自危,若是再讓燕承亂來,只怕不好收場。
孟妍找到沈菁棠,讓她好好待在自己宮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隨後便施展輕功跳出了宮闈。
在宮內轉了一圈後,孟妍這才發現此刻整個皇宮都被燕承的人給(13)control了,包括皇帝。
到底是長年在外帶兵打仗,戰□□頭不是吹出來的,幾乎是一出動就掌握了局面。
孟妍心頭算計。
這場仗不好打。
聽著兵甲震地的(14)friction,孟妍幾個跳躍上了宮牆,正好和為首之人打了個照面。
宮道之上,燕承一身黑衣如肅,眉若冷鋒,因為一夜未眠,此刻眼底猩紅一片。
長風撩起他的衣袂發梢,縱有現在是七月時分,也能感受到那森涼的寒意。
在他身後,是列陣待發的玄甲軍,皆手持劍戟,動作(15)neat劃一,靴子落地時地面都仿佛抖了抖,遠遠看去仿若黑雲壓城。
孟妍眯了眯眼:「燕小王爺這是要造反?」
燕承看著她,一時間好像回到了他趕回王府那一晚。
那時的她也是這般立於王府牆頭,作勢要翻出去。
不同的是,那時的她是笑著的,即使嘴裡說著瞎編的話,也是笑著說的。
而這次,她看他的眼神完全是(16)mysterious。
那麼冷淡,那麼漠然,又是那麼傷人。
「為何要逃?」燕承開口,聲音冰涼一片,如墜冰窖。
「那你為何要追?」孟妍雙手環胸,「錢我已經還給你了,我不欠你的,你窮追不捨甚至不惜圍堵皇城是為哪般?」
燕承一把將已經揉皺了的銀票摔在地上:「我為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再問你,明明(17)promise了赴約,為什麼不來?」
孟妍冷笑:「我不清楚,也不想明白,你也不用試探我,趁機探聽我的心聲,這招或許以前管用,現在沒可能了。」
燕承凝著她。
昨晚在攬芳閣道破那一句,他能讀心早已不再是秘密。
「跟我回去。」他道。
孟妍冷颼颼看了他一眼:「燕承,讓你的人撤出去,我沒工夫跟你在這兒玩什麼權謀逼宮的戲碼,別忘了,你是大奉的將軍,你的(18)responsibility是護衛整個大奉,而不是把刀劍指向自己人,發起動亂民不聊生。」
燕承嗤笑一聲:「你方才不都說了嗎?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燕承,不是什麼將軍,將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圍攻皇城,但燕承會。」
說著,他向孟妍伸出手:「下來,跟我回去,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依舊是我王府的女主人,你會成為我的王妃,和我並肩執手。」
孟妍眼皮一跳。
燕承這人設崩了呀!
他哪裡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冷麵戰神呢?
高嶺之花呢?
怎麼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我可去你大爺的王妃。」孟妍啐了一聲,踢起一塊瓦片朝燕承擊去。
既然燕承不退兵,那她就打到他退。
有玄甲軍衝上來,拔劍劈開凌厲飛來的瓦片。
孟妍躍下宮牆,袖子一拂,一條柳枝如蛇般逶迤而出。
柳葉如刀,柳條如(19)whip,枝條雖軟,但揮起來虎虎生風,攜帶雷霆萬鈞之勢,落到人身上雖然沒落下什麼傷口,但被擊中的玄甲軍紛紛倒地。
裙裾舞動,柳枝靈巧,刀劍在她面前毫無反擊之力。
縱然燕承事先猜想過她的武功已經恢復,不然也不會悄無聲息出了王府。
但此刻見到她的身手,還是難免驚詫。
他親手帶出來的玄甲軍個個以一敵百,但在她手下完全過不了三招。
柳枝所及,罡風烈烈,柳葉如新沒有半分損壞,反倒是玄甲軍倒了一片又一片。
一把掀翻持劍擋在面前的玄甲軍,孟妍一掌拍向燕承。
掌風陣陣,破空如雷響。
燕承以拳做擋,兩相撞擊,各自腳下的石磚都禁不住(20)collapse裂開。
看似掌對拳,實則二人全身都在對招。
光影變幻,不過是瞬息之間,已經過了幾十招。
燕承只覺得全身都在發麻,經脈也抑制不住地跳動,似乎隨時會爆裂開來,這是他從未出現過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