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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長相俊郎,倒是沈楚楚這些小姑娘會喜歡的模樣。
就沖這臉,淮相拿出一疊紙質銀票,一把甩進沈楚楚的懷裡,隨他個一萬。
沈楚楚震驚地看著懷裡的銀票,而後抬起頭,呆呆地問:「大人這是何意?」
那當然是淮相怕自己哪天突然就死了,沒人給沈楚楚的嫁妝。
淮相高深莫測地回答她,語調雲淡風輕:「隨禮,收下吧。」
說真的,一下砸出去一萬多,淮相一點也不肉疼,因為這是沈燕之的錢。
沈楚楚忙不迭把銀票遞給他,使勁搖頭:「大人!萬萬不可,您處處幫助我已是恩待,我怎可收下這麼一大筆銀票!」
淮相心說收著吧,因為這裡面一分一毫都不是他的,是她那個皇帝哥哥的。
「好生收著。」淮相將銀票推回去,又摸了摸沈楚楚的頭,輕聲道,「若是我日後無法看見你大婚,那這些銀票就代我陪在你身旁。」
沈楚楚鼻子一酸,想到了什麼,她追問:「何為無法?」
淮相當然不會告訴她,他選擇在沈楚楚面前保留神秘感:「所以你且收下。」
沈楚楚淚眼汪汪地收下了銀票:「謝謝大人。」
淮相終於滿意地走了,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向後看了眼,沈楚楚正埋在江澈懷裡低聲抽泣著,根本沒像從前一樣目送他。
也不是什麼大事,淮相扭頭就走,準備留到下次再問。
上一次他來探望沈楚楚的時候,她腦門上的滿意值在他夜以繼日、不斷送衣服和吃食的努力下,達到了80。
這次或許是因為封地,滿意值直飆95,只差最後臨門一腳,估計也就在這幾天了。
位面任務出奇的順利,淮相隱隱有些不太妙的感覺,有關於自己的,也有關於另外兩個人的。
他到現在都沒猜到自己的死法,有這種感覺也應該是合理的。
淮相想回林府休息一下,順便再去應對盛如玉的書信,這幾天盛如玉的來信越來越少,想來也是因為已經抓牢了沈燕之,淮相回的也就一次比一次敷衍,從葬愛語言到英語,無所不用其極。
「先別出宮。」069突然出聲阻止他。
淮相慢慢停下腳步,在長廊站立,看了眼外面灼眼的太陽,察覺出了危險的來臨:「怎麼了?」
069切回後台,聲音凝重地回答:「盛家事發了。」
第76章 「代價。」
淮相趕到御書房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069在後台預測到,盛家已經被御林軍包抄,沈燕之因為某種緣故提前行動了,打了盛家一個措手不及。
具體原因069暫時還沒分析到,不過跟盛家作死脫不了干係。
「你說我保下盛如丞來得及嗎,」淮相問,「如果這些事情都不干盛如丞什麼事的話。」
069沉默了下,報出了盛家犯下的律法,大逆不道偽造符璽、私自招兵買馬、走私軍火,官鹽私販……種種種種。
淮相目瞪口呆地聽完了所有罪責:「……盛家這是把能幹的都幹了吧?」
那是完全不給自己活路啊,他們不會是頂著類似於「做都做了那乾脆就一做到底」、「反正牢底也要坐穿不如先快活一下」、「死都死了也不差這一次」的心裡吧?
069總結:「所以如果你要救下盛如丞,很難。」
淮相嘆了口氣,敲了敲御書房的門,得到裡面的人應允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沈燕之從奏摺里抬起頭,溫和地看著來人:「怎麼了?」
事到如今,淮相也只能打直球了,他不顧對方可能會生氣的後果,開門見山地問:「你包抄了盛家?」
這平常的話,若是從其他大臣嘴裡面問出來,沈燕之也許不會當做什麼,最多是設下一道心防,但淮相問,他立刻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沈燕之不動聲色地放下筆,倒也坦誠布公:「嗯,將軍府和御林軍已經派人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再想說些什麼話求情,也已經晚了。
既然沈燕之敢命人去一鍋端了盛府和盛黨,那就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起碼讓對方無從辯駁,翻身都來不及。
盛家倒台是一定的,淮相不認識盛父,只在這幾天同盛如玉和盛如丞有過交涉,他當然不會蠢到去幫盛府說好話,只是從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直覺盛如丞不是那麼知法犯法的人。
淮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如果為盛如丞求情的話,會不會被扣上一頂枉顧律法的帽子?
沈燕之卻好像看穿了淮相在想什麼,他收起奏摺,就這麼靜靜地淮相,嗤笑了聲,類似於譏笑:「怎麼,想為他求情?」
他仿佛想從淮相那雙如水的眸子裡看出什麼來,但他盯了半晌,對方端的是無任何波瀾。
嘲諷的話淮相也聽多了,早就刀槍不入,只是面對沈燕之還是有點緊張。
他垂在一側的手攥緊了掌心,硬著頭皮回道:「如果不干盛如丞什麼事的話,你能不能……」
淮相的稱呼是很大逆不道的,他除了剛見沈燕之的那幾面用了敬語之外,其他時候都是直呼沈燕之的大名,以至於現在想向沈燕之示弱,改也改不回來了。
「我自是會查清楚。」沈燕之移開目光,一時間竟心如刀絞,他原也只是猜測,現在倒證實了,他將不爽強壓下去,卻也無法阻擋怒火,「你倒是願意為了盛如丞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