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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相看不見的時候,沈燕之懶得再維持面部表情,他將人抱至浴盆里,細細地清洗了一遍,引出了那處的濁液。
直到淮相的皮膚因為蒸騰而變得粉嫩,沈燕之才停下來,將藥棒一點點推進淮相的身體裡,確認不會滑出來後,抱著他出了浴盆。
到達寢殿的時候,懷裡的人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沈燕之動作稱得上是輕柔地把人放在了床上,又掖好被子,坐在床頭愣神。
事情超出了他可控制的範圍,但依舊能掌握。
可是他不想再看到對方防備的眼神,那道目光里夾雜著委屈、憤怒和受傷,可偏偏沒有愛意,也許有,只是被其他情緒蓋過。
沈燕之承認,在對上淮相目光的那一刻,他是慌了神的,心裡被前所未有的慌亂感取代,好像對方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讓他這麼多年的苦苦尋找變成泡影。
他想解釋,但淮相無所謂的模樣著實刺痛了他,就像一根針一樣,明明殺傷力不大,卻直戳他的心臟,將他的心扎地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他要說什麼才好呢?
他要說什麼才能彌補這個人?
等到將盛家連根拔起,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越想越喘不上氣來,現在事物堆積太多,他沒把握能好好保護面前的人,唯有加強暗衛守護的強度,才能讓他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可這並不能減輕他的自責和愧疚,他本該將這人好好捧在掌心上的,卻因為一時疏忽,在兩人之間豎起了一個巨大的屏障。
沈燕之忽然皺眉,感到胸前一陣短悶,垂首清了清嗓子,面色發青。
半晌,他低聲咳了起來,再攤開掌心時,赫然是一小灘鮮紅的血液。
血液紅的讓人心肝發顫,在膚色的映襯下尤為顯眼,其間還帶著血塊,外人看了只怕會以為這人已然病入膏肓。
沈燕之面色平靜地收起掌心,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定地可怕。
膚色愈來愈白,現在已經開始咳血了,這是大限將至的前兆,所幸表現地並不明顯,不會有人去特地關注他的膚色,咳血也能避免被發現。
兩人在御書房交纏的時間太久,此時已近黃昏,斜陽透過窗柩灑進屋內,在地面刻下一道道暖黃色的斜線,也往沈燕之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朦朧到像在夢裡,只能看清輪廓。
男人的皮膚極近透明,在昏黃的背景下泛出點粉色來,恍若民間故事中的神祇,下一秒就要消失。
他一刻也不能停,最多十天,他要打點好一切,為這個人鋪上坦坦蕩蕩的後路。
思及至此,沈燕之站起身,最後再眷戀地看了淮相一眼,慢步走出了屋內。
要扳倒盛家雖然很難,不過他手裡掌握了大部分證據,只要過幾日分配完封地,事情順利的話,就可以完全除去禍患。
暗衛在一旁待命,沈燕之正拿出筆墨,開始擬寫聖旨。
來不及了,他等不到過幾日再行動,這樣留給他與淮相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沈燕之只能提前分配,將手足全部送到各自的封地保護起來。
「觀察盛家這兩天的行動。」他提起筆,行雲流水地寫下字句,「有異常立即稟告,倘若來不及,殺無赦。」
盛家犯下的大大小小的律法,說是罪該萬死也不為過,光是一一列出來,那也要廢上半個時辰。
沈燕之照例又抄了另外幾份,全都交由暗衛手裡,囑咐道:「即刻送出去,確保後天之前讓他們趕到封地。」
明日早朝他就會宣布,盛家得到的消息不及時,那就來不及挾持皇室的人,他也不用兩邊都要顧上。
暗衛接下聖旨,欲告退,沈燕之又倏然喊住他:「等等。」
暗衛停下腳步,頷首等待沈燕之的下一句話。
「讓沈楚楚留下。」他道。
第75章 「我想要,給我。」
培養了這麼久的棋子,如果他不用的話實在是可惜。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即便沈楚楚現在難堪重任,也必須要硬著頭皮上,屆時一統江山也只是時間問題。
處理完事情已是深夜,沈燕之喝了碗藥,才獨自回到寢宮,輕手輕腳地躺在了熟睡的淮相身旁。
他側過身擁住淮相,將人鎖在自己的懷裡,事物火熱,頂住了淮相的大腿根。
沈燕之嘆了口氣,他只要看到這個人,就會產生不可抑制的欲望,想將對方按在自己的身下。
很奇怪,他從前都沒有這麼失控的時刻,這份欲望讓他渾身燥熱,恨不得能時時將自己嵌進淮相的身體裡。
但是今天下午做的太過火,沈燕之那時是被憤怒支配了行為,差點就將淮相搞個半死。
方才他塞藥的時候,發現那處又腫了,還泛著可憐的水光,甚至能依稀看見血絲,如果再進行情事的話,他擔心對方會受不住。
頭一遭開了昏,憋了近二十年,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沈燕之闔上了眼,不去管生理反應,準備就此睡覺。
他剛進入被子裡,一道冷淡的聲音傳到耳邊。
他看見淮相翻了個身,正對著他,輕聲開口:「硌到我了。」
這語氣很像自言自語,沈燕之整個人都僵住了,淮相在被子裡的手,無聲無息地探了過來,想要為他解決。
沈燕之氣息有些不穩,啞著嗓子拉開了他的手:「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