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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年轉過身,捏住維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維維的臉很紅,手卻不安分地去解陸柏年的襯衫扣子。
在解到第二顆紐扣時,陸柏年捏住了他的一隻手腕,迫使他停下動作。
「有點像,但又不是很像。」
眼前的這雙眼充滿了金錢和欲望。
「不對,應該是一點都不像。」
他推開維維,撥通內線給助理:「送客。」
他站在落地窗戶前,仰望那墨藍色的星空。
想起那雙盛滿星光的眼,那是善良的、乾淨的,不容褻瀆的眼。
他所喜歡和偏愛的,也都是這雙眼。
也都,一直是這雙眼。
第12章
陸辛辰在做社工工作的同時,余卓已經乘坐三小時大巴到達余家埭。
到家時天已黑,他還沒吃飯就被父母拉上一輛麵包車,他爸余建民親自開車。
余建民為省學車的錢,一直是無證駕駛,借來的這兩麵包車也破敗不堪,裡面還有一股汽油混雜臭老鼠的味道。
坐過豪車的人怎麼忍受的了這樣的車,余卓當即決定要下車。
「囡囡啊,」張鳳以前認為余卓是給他們家招財的,對他非常寵愛,「你委屈點吃點餅乾墊墊肚子,你陪我們去個地方,到了那兒,我給你錢買新衣服。」
味道忍一忍就過去了,但是新衣服能吸引宇陽哥的注意力啊,陸辛辰昨天穿了件白色羽絨,他也要。
「行,吃完我要睡一覺,到了叫我。」
沒等叫他,他自己自然醒,已經不知道身處什麼地方,伸了個懶腰:「爸媽,這是哪兒呀?」
車子已經開了十個小時,還有二百多公里的車程。
余卓想看看手機,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媽,我手機呢?」
「不知道啊,」張鳳說,「你帶身上了嗎?」
「帶了啊。」余卓反覆找,「沒道理落大巴上,媽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張鳳:「我沒帶。」
「爸,你的借我一下。」
余建民:「我也沒帶。」
「出門在外你們怎麼都不帶手機?」他有點不好的預感,「爸媽,你們不會是要賣了我吧。」
這話讓余建民夫婦內心一驚,張鳳好脾氣道:「看你這話說的,從小到大,我們最疼誰你不知道嗎?」
這話不假。
「那你們快點,我還要找我手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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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陽光溫暖不刺眼,在俱樂部兼職服務生的錢已經打到卡里,前段時間接的兩個設子也已交稿。
錢包微鼓,陸辛辰帶著煤球去逛街。
學校里有一條街,也有學生開的商鋪,便宜好用。
給自己買了幾雙襪子,又買了一條圍巾,本想著給煤球買個衣服,但學校沒有寵物店。
織圍巾的阿姨說可以現織,她有織了一半的圍巾,稍微修改,給狗狗套上完全沒問題,而且等明年狗狗長大些,她可以幫忙加幾針,就又可以穿了。
能夠改大這一點比較吸引陸辛辰,他在店裡等了半個小時,衣服也就織好了。
暗橙色的,跟它腳上的四個「靴子」很搭。
「真帥氣。」
他輕輕揉了揉狗頭,抱起狗子掂了掂。
他沒注意到,路邊的一道視線一直在他身上。
曾宇陽再次找到了陸辛辰。
不死心的他原本想給陸辛辰一個機會,卻看到他在店門口逗小狗。
伸手、坐、站這些動作他教得不亦樂乎。
眉眼彎彎,是他從未看到的開心與溫柔。
如果把他鎖起來,他還能看到這些溫柔嗎?
曾宇陽一個油門開到陸氏總部,在陸柏年辦公室外等了半天終於見到陸柏年。
「老師。」他很恭敬。
「又遇到難題了?」
「不是,」曾宇陽很糾結,但又鼓足勇氣,「我能見見我母親嗎?」
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遠遠地看一眼就行。」
陸柏年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摁滅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我也很久沒見我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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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農建房。
一個約摸40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理外面的花卉,隨手摘下一朵,送給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女人朝他笑了笑,伸手點點遠處的車。
男人看過去:「是柏年來了。」
陸柏車,從後備箱拿來一罐魚餌:「下次釣魚記得叫我。」
陸柏仁笑了:「都一百個下次了,你大忙人哪有時間。」
「二嫂,」陸柏年蹲下,從懷裡拿出一個首飾盒,「二哥設計,我讓公司做的。」
女人捲起衣袖,露出觸目驚心的幾道疤痕,朝陸柏仁道:「幫我戴上看看。」
純金寬邊手鍊,正好能遮住疤痕。
「你們先聊,我讓人加菜。」
等人走遠,陸柏年說:「變得愛笑了。」
「但是夜裡時常驚醒,也會盯著身體上的疤痕發呆……她仍舊忘不了那段往事,都十年了……」陸柏仁感嘆。
陸柏年拍了拍陸柏仁的肩膀:「能有所改變,就是好的。」
「聽說大哥他們家出變故了,辰辰那孩子真跟他們斷絕關係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