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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震驚於陸氏死灰復燃的速度,也都知道陸國山虎父無犬子,陸柏年的名字因此打響,也在所有人都在揮霍青春的二十歲成為陸氏。
沒人敢得罪陸柏年,也沒人敢觸他的逆鱗。
那麼,陸柏年的逆鱗是什麼?
或者,自己可以成為他的逆鱗嗎?
這個念頭又不合時宜地冒出來。
此時,陸柏年看到了他。
陸辛辰上前打招呼:「小叔,不……陸爺。」
「你叫什麼都可以。」陸柏年將吸了沒幾口的煙扔在腳下,踩滅。
「我剛剛碰到辰辰,正提出要送他回去。」曾宇陽說,「放心吧老師,我會將他安全送回去。」
曾宇陽的手上拎著陸辛辰的背包,他們站在一起很般配,而且他們差點訂婚成功,如果不是大哥大嫂從中作梗,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成為真正的情侶。
陸柏年眼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落寞,「嗯」了聲:「注意安全。」
曾宇陽的車穩穩停在跟前,他拉開車門,讓陸辛辰上去。
陸辛辰卻杵在那兒不動。
「對不起,我還有事。」他伸手討要曾宇陽手中的背包。
他在試。
被囚三年,讓他對曾宇陽足夠了解。
當被身份不對等的人拒絕,他會感到羞恥、惱怒,進而再一次提出自己的要求。為達目的,他會使用威脅、恐嚇、軟硬兼施等手段,讓畸形的心裡得到升華。
那麼,在陸柏年面前他會怎麼表現?
「不管你到哪裡,我都可以送你啊。」
「不方便。」陸辛辰依舊伸著手。
曾宇陽眼中有點不甘,但很快就把背包遞到他手中。
陸柏年面前,他不敢造次,甚至不敢把本性暴露半分。
「那麼,我先走了。」曾宇陽還禮貌告別。
等他的車開遠,陸辛辰向陸柏年頷首告辭,走向附近的公交站台。
心想著,如果與陸柏年沾點邊,他還敢動自己嗎?
……
下了公交車,天空下起了雨。
出門沒帶傘,只能冒雨奔向附近的藥店,找到上輩子曾宇陽為他塗抹的那支祛疤膏。
危機暫時解除,他也不想額上有疤。
從藥店出來,雨傾盆而下。邊上在躲雨的老奶奶正用腳尖輕踢匍匐在地上的小黑狗。
小狗毛髮都濕了,黑豆般的眼睛看向自己,嗚咽了兩聲。
小時候撿回過一條小狗,被陸柏良餓上兩天後也是這樣可憐的眼神。
「估計是家中主人嫌狗生得多,丟在這附近的,」老奶奶自言自語,「第一回看見它才出生沒幾天,我們都說它活不了幾天。」
中華田園犬,不值錢,丟在路上都不會有人要。
「不過再沒人要啊,可真就活不了咯。」
陸辛辰蹲下來,伸手摸摸小狗。
「你也是被人丟棄的呀。」
他拿出牛奶,撕開紙盒,倒在自己掌心,「如果你吃我的東西,就要跟我走哦。」
他沖小狗笑。
小狗一開始怯生生的,舔了一下牛奶,又看了眼陸辛辰,可能覺得沒有敵意,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慢點兒。」陸辛辰撫摸著小狗的腦袋,等狗吃完,抱起它,衝進大雨中。
回到家,先給小狗洗個熱水澡,再發信息給學姐,家庭多了個成員,開銷更大,他需要更為頻繁的兼職。
[在ppmt俱樂部有個聖誕節派對,要求服務生長得好看,你的話肯定沒問題,兼職一晚八百元,去不去?]
八百可以買很多小狗的東西。陸辛辰快速打字:[麻煩學姐發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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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辛辰在照顧撿來的小狗時,余建民和張鳳找到了陸家。
「這陸家也太大了,富成這樣還欠我們錢。」
他們找了兩天一夜,才找到陸家,蹲守在大門口,見女傭買菜回來便跟著擠進陸家。
女傭對這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余建民就大聲叫嚷:「陸柏良、王念珠!你們兩個狗東西快給我滾出來!老子來了!看你們躲老子躲到什麼時候!」
王念珠這幾天沒臉見人,躲在家睡懶覺。
至於陸柏良,那天竟敢棄她而去,回家火大得很,連夜把人趕走,至今都睡在外面。
她原本想著過兩天再去找余家商量換回親生兒子的事,沒想到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還來者不善。
「嚷什麼!我人這不在這兒嗎!」
王念珠穿著睡衣踢著高跟踏踏下樓。
余建民把支票和合同拍在桌上:「二百九十萬,一分不能少,不然你別想要回你兒子!」
「二百九十萬?!你不如去搶!」
「反正我不管,你不給這錢,我們就賴在這兒不走!」
這倆無賴,真會幹出這事兒。
雖然他們是陸家人,但陸柏年給到陸柏良手上的產業一次次被敗光,他們只能每月向陸氏領錢生活。
特別是鬧出這麼一個鬧劇後,被陸國山斷了零用,他們現在看著住在大房子裡,有傭人有司機,實則窮得很。
王念珠靈機一轉:「這樣吧,我給你們寫個欠條,湊個整數,300萬,兒子換回來那天,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不然這錢我給了,你們到時候不給兒子,我不是虧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