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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下午約見了吳友德和趙興。」
「沒了鄭瑞這個主心骨，其他兩個牆頭草不會再跟他合作的。」
林語欲言又止的看向老爺子。
「有話你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
「姑爺的秘書，就那個申玲，她、她好像懷孕三個月了。」
許宏天臉色一沉，「孩子是郭誠的種？」
林語艱難點頭，老爺子順手拿起一個青花瓷擺件，泄恨似的砸在地上，「混帳東西！」
「老爺息怒啊，您身體剛好，彆氣壞了自己。」
許宏天努力平復著胸腔里的怒焰，追問道：「那個混蛋什麼反應？」
「態度堅決的讓她打掉。」
許宏天挑眉，似有些意外，緊接著又聽林語繼續道：「說是沒到時候，要、要先和彥雯小姐生，穩住局勢。」
許宏天兩眼一黑，差點沒站穩，林語忙上前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許宏天哀嘆一聲：「我怎麼就生了那麼個沒脾氣的女兒呢，她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啊？茵茵都已經戳破那個混蛋的真面目了，我不信在此之前她什麼都沒懷疑過，她到底在顧及什麼啊？」
林語說：「彥雯小姐從小就乖巧懂事，唯一的逆反大概就是為了姑爺，那是她傾盡所有勇氣和驕傲追尋的愛人，如果到頭來證實那個人不值得的話，彥雯小姐的驕傲和自尊都將一併被毀滅，面對這樣的打擊，值得彥雯小姐深思熟慮，老爺不妨再給她點時間，我堅信小姐會做出最佳選擇的。」
許宏天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做父母的最清楚孩子的性情，他也不便逼得太急。
「正如茵茵所言，那個女人敢在混帳東西參加家宴時故意留下痕跡，也一定有膽量帶著肚子裡的籌碼找上彥雯，希望那個時候，彥雯能幡然醒悟，有些痛必須要她親自經歷。」
許宏天倏然眸色一沉，「如果她還是無動於衷，那我不介意幫她一把，哪怕最後她恨我，我也絕對不會再放任她自甘墮落！」
「應該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林語溫聲安撫道：「姑爺敢這麼囂張，無非仗著彥雯小姐的愛罷了，但愛是會消失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加持下。」
「但願吧。」
許宏山輕輕撫觸著書桌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小女孩頭戴皇冠，身穿白色的公主裙，眉眼彎彎，歪著腦袋依偎著年輕時候的許宏山，父女倆看著鏡頭，笑容比夏日的驕陽還明媚耀目。
「雯雯，別再讓爸爸失望了好嗎？」
許宏山喃喃自語，那雙久居高位練就的犀利眼眸，此刻蓄滿了淚水與懊惱。
如果當初他阻攔的再強勢一點，彥雯是不是就不必受這麼多傷害了？
*
許彥雯按照約定的時間去醫院拿郭誠的檢查報告，一路上心情七上八下的。
那天回家後，她打了電話給徐醫生，讓他拿到報告的第一時間一定先給自己打電話，不要打給郭誠。
「許小姐，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報告顯示您的先生是先天性無精症，您受孕的機率趨近於零。」
許彥雯只覺渾身冰冷，像被誰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凍得瑟瑟發抖。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車裡的。
郭誠竟然沒有精子，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這麼多年的檢查和奔波，在這一刻全成了自我感動的笑話。
如果郭誠第一年就答應做檢查，她哪裡會多受後面兩年的煎熬。
每一次她在面對冰冷機器的檢查時，都帶著極大的恐懼和無助。
她好怕是自己的問題，一次次的絕望忐忑，一次次的重燃希望與期盼，都是一根根加在駱駝背上的稻草，不知道何時就會把她壓垮。
而現在，報告清清楚楚的寫著，導致不孕的罪魁禍首就是郭誠。
「哈，哈哈哈--」許彥雯笑的眼淚直流，渾身顫抖。
這算不算老天給她的啟示，讓她就這麼放過自己，也放過郭誠吧。
原本她寄希望於孩子來融洽夫妻關係的做法，就是卑劣無恥的。
如今老天直接剝奪了她做媽媽的權利，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喚醒了她的良知。
離婚吧！
一個聲音在腦子迴響著，催促她儘快做決定。
可是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竟然找不到郭誠的名字，也記不住他的電話號碼。
她倏然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她不斷抬手拂去眼淚，可眼淚卻像故意作對，根本止不住。
「咚咚--」
有人在敲車窗，許彥雯以為是自己的哭聲打擾了別人，剛準備擦乾眼淚道歉，轉頭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申玲正笑著沖她揮手示意。
第18章
在郭誠堅定的讓申玲打掉孩子時, 她就提前想好了應對之策。
當司機送她去手術室等候時，她出錢讓排在她後邊的人換上自己的衣服進去手術，然後藉機跑了。
脫身的第一時間, 她就去找許彥雯，結果竟然在停車場看到了她,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既然老天都在幫她，那她更要護好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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