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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倒是!
只要劁了以後,豬崽長得肥肥的,兩文錢算什麼。
而且豬下水這玩意兒,腥臭的很,大家都不愛吃的。
為了徹底打消大眾的疑慮。
陳庚年帶著錢朋,親自去了一戶養豬的人家,劁了一隻適齡的豬崽。
錢師傅不愧是殺豬匠出身,手法很利落。
豬崽劁完後,雖然蔫蔫的,但始終活的很好,一個時辰後已經開始主動喝水了。
那苦主漢子,衙門給他賠了錢,所以最後也沒有再追究。
這事兒也被民眾們傳開。
「縣太爺沒有騙人,劁豬肯定能迅速長肉,但是得專業的人來幹這事兒,咱們自己劁的話,很容易把豬弄死。」
「是嘞是嘞,一般人還真下不去手,看著怪血腥的。」
「縣太爺懂得可真多啊,他說的那些話,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根本都聽不懂。」
「要不人家能當縣太爺呢,就是有本事吶!」
「先前那個孫成差役,估計都沒學明白,這一上手,可不就出事了嘛!」
「縣太爺不僅有本事,還有耐心,親自跟著咱們一起去劁豬,確定那豬崽活下來以後他才走的,飯都沒吃呢。」
「不僅沒吃飯,他還急著去裴家田地里呢。」
「去裴家田地幹什麼?」
「挖坎兒井啊,裴差役當眾挖了個尿坑,惹來一片嘲笑。縣太爺急著趕過去,給大家證明坎兒井是能挖出水的!」
「哎呦,那我也去看看熱鬧。」
「我田地里還有活兒,去不了,讓家裡婆娘煮倆雞蛋給縣太爺帶過去。大熱天的,飯都沒吃,還熱的一身汗,縣太爺真辛苦啊。」
「還不是因為他手底下那幫差役,一點指望不上!大家差點以為縣太爺騙人呢。」
-
劁豬的事情解決完畢以後,陳庚年已經熱的滿頭大汗。
這種高溫天氣,他在外面還必須得穿著厚厚的官服,來回一路奔波,實在難受的緊。
陳庚年身後。
裴寶來,孫成、胡銘等二世祖默默跟上,看著滿身汗的庚年哥,一個個都覺得自責極了。
明明是他們闖的禍,但卻要陳庚年來幫他們善後。
偏偏庚年哥一句訓斥話都沒說他們,整的兄弟們都很揪心。
大家從未如此直觀的感受到——
原來你辦砸了事情以後,並不是就算了,是得有人來替你扛著的。
陳庚年去了裴家的田地。
沒辦法,從哪裡跌倒,還是要從哪裡爬起來。
要是在這裡挖不出水,那旱災危機估計又會讓民眾們提心弔膽,縣衙也會因此失去公信力。
裴家作為鄉紳,家裡的田地都很不錯,屬於整個江縣都比較肥沃的。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看,裴家地里,或者附近,肯定有水。
但其實不是。
影響土壤質量的因素太多了,水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陳庚年在裴家田地里勘測,沒有發現水源,只能順著田地往高坡點位走,足足走了四百多米,才找到了水源。
來圍觀縣太爺開鑿坎兒井的人很多,但大家看著陳庚年指的『水源點』,一個個欲言又止。
裴寶來沒忍住,在後面說道:「這地方光禿禿的,連草都不長,也沒有出露,真的會有水嘛?」
這話剛說完,就被裴仲呵斥道:「閉嘴,還嫌不夠丟人的!」
有人鬨笑,有人不屑。
反正,裴差役因為『挖尿』一事,徹底在江縣出名了。
陳庚年笑道:「沒有長草,是因為這片土地沙化比較嚴重。我猜測,這下面應該是沙坎,這種井一旦挖出來,出水量大,而且水流穩定。」
當然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有系統加持,所以能看到別人注意不到的、一些微小的細節。
聽到縣太爺這話,眾人齊齊瞪大眼。
真的嗎,聽著怎麼這麼玄乎呢。
陳庚年這邊剛說完。
趙強到了。
他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三四個漢子。
原來,吳峰還真認識鑿井師傅,就在他們那條巷子裡住。
只不過因為江縣太窮太旱,這幾個師傅早些年都轉行了,現在靠著一身力氣打鐵。
但打鐵也是個清貧勞累生計,所以一聽說縣太爺有需要,他們立刻就趕來了。
為首的漢子姓曾,叫曾文。
別看這些漢子不起眼,但這都是江縣難得的技術工種啊,高級人才!
因此,陳庚年對他們態度很和煦,用請教的姿態詢問道:「曾師傅,你們鑿井的時候,遇到這種不太確定有水源的情況,一般是怎麼再二次確定的。」
曾文被縣太爺的態度搞得受寵若驚,趕忙說道:「回縣太爺的話,草民師傅在世的時候,曾教導草民一個法子,用火來試。在水源地挖出一個坑,坑底放木柴點燃,觀察火坑冒出的煙。若煙是直直衝天而起,代表地下乾旱。若煙蜿蜒曲折,則代表其被水汽所滯,表明下面有泉水。」
妙啊!
要不還得是技術工呢,專業的就是厲害!
高手在民間啊。
陳庚年當即讓人鑿坑點火。
為了作對比,還特地在數十米外,一處確定無水源的地方,再次點了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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